“爹，我还是不懂。你都说阴阳两界有问题，那你就把阴阳两界给打烂，这样两界不就可以混在一起了吗？”

    “臭小子，哪有这么简单。我要是能直接把两界的屏障轰碎，用得着搞什么绝地天通吗？”

    “哎呀爹，指不定你一拳过去，就能把阴阳两界打烂了呢。到时候，我跟弟弟妹妹都可以到阴间玩，多好。”

    阳间，白天骑在叨呜后背上往前飞；阴间，白风都一个人往前飞。

    白风都看不见白天，但这并不影响父子俩的交流。神奇就神奇在这，白天在阳间说话，白风都也能听得到，可白风都就是听不到阳间的其他声音。

    只不过，这种交流方式让叨呜感觉很诡异。它总感觉有个人在吸收自己的力量，但不是白天。而看到白天总是自言自语，叨呜心里更发毛了。

    但叨呜不敢说什么，毕竟白天强得可怕……

    一路上，白天跟白风都聊着绝地天通以及阴阳两界。

    当然，白风都还小，他其实给不了白天什么建议。白天只是想通过跟白风都交流，把自己大脑里的信息整理清楚。

    绝地天通是肯定要进行的，但也要从理论上确认是绝地通天是对的，算是给后来人一个交代。

    父子俩一路单方面交流，顺便又把叨呜给研究了一遍……

    一段时间后，白天又回到了道门。

    他让人去把颛顼叫过来，把他的所有想法都告诉了颛顼，包括对叨呜的研究以及对神秘空间的猜想等等。

    与此同时，白天也让颛顼加速计划，因为火虫已经出现在阴阳之门，绝地天通计划拖不了几年了……

    白天看着颛顼，深沉道：“最多两年之后，一定要实行这个计划。我们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了，黑天城的事，一定会让别有用心的人跳出来。”

    从黑天城出来的流民会很快进入到其他城池，那将会是最混乱的时候。本来就积压的问题，必然会在这个时候大爆发。

    颛顼何尝不明白这点道理，只是他没想到计划要提前这么多。

    不过颛顼也是果断，稍作盘算，郑重道：“昊天，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想，最迟三个月后，天军会从炎城开始出发……玄冥已经从北边过来，一个月后就到了。”

    “另外，我已经跟共工商量好，我们一路向南推进，他就带队从那边过来。”

    白天颤动嘴唇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叹道：“尽快吧。我能做的，就是敲定最后绝地天通这一步。我先回到是忘湖，可能的话，我会集结一些厉害的凶兽帮忙……”

    他其实很想让颛顼改变计划，因为颛顼他们的计划是，共工当恶人！

    可是，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颛顼这边组建天军，然后天军以讨伐共工的名义往南推进。一路平推的过程中，顺便把其他城池的问题也都解决。

    如果没有共工这个借口，天军很难服众。而且祝融和共工在南城酝酿“父子之争”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跟颛顼演这场戏？

    九州发展到现在，争斗已经不仅仅是简单地武力对战，更是背后的思想周璇。而这些，白天并不擅长。

    历史啊，就是一场热闹的舞台剧……

    一番沟通之后，白天很快就离开了道门，继续往东边方向而去。在阴间的白风都早就耐不住性子，自己先飞回去了。

    某天，白天骑着叨呜正准备从冀城路过。远远地，他又感应到冀城外人山人海，让他不由皱眉。

    不会，冀城又打仗了吧？

    之前来的时候，那个“信徒”明还的闹剧，白天都还记得。

    难道说，苍舒还是没能平定冀城战乱？

    白天带着叨呜靠近，很快便感应到，没有打仗，只是集结了好多人，好像是在吵架。

    就是之前的战场位置，摆了一个擂台，几千人围着，不过没人带武器。

    这是闹哪样？

    白天让叨呜自己先绕路离开，他进入阴间，然后靠近到队伍。

    还真不是打仗，也不是吵架，更像是，辩论！

    舞台上分了两拨人，一左一右，双方正在争论着什么问题。为了能让舞台下所有人都听得到，还有人专门大声转述。

    白天很诧异，辩论这玩意，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还是面对大众的辩论？

    白天飘到了舞台中间，仔细听了一会。

    本以为，他们在争论的是关于冀城的管理问题，可停了一会之后，白天吃惊的发现，他们争辩的议题竟然是：修炼是否真有用。

    左边的人认为修炼有用，有了修炼才能让人有了抵抗凶兽的能力，也才有了现在的辉煌；

    右边的人却认为修炼无用，他们觉得太初创造修炼其实是激化了人与自然的矛盾，加速了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就算没有修炼，祖先也一样能适应凶残的原始时代，一样能活得很好。

    两群人争得面红耳赤，尤其是左边那个女子，气呼呼的，一直在说修炼就是对的。

    听着他们的争辩，白天有些恍惚。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当年他跟伏西其实也曾因为这个问题讨论过很久很久，尤其白天带着地球的记忆，他曾经觉得，就算没有修炼，只要有科技树，人类也一样会前进。

    然而白天很快就明白，历史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就算他跟伏西没有创造出太初之法，没有创造出修炼，也会有其他创造。

    这世界在进化，凶兽在进化，人迟早也被逼着进化。可能没有他和伏西，人类的发展方向跟现在不太一样，但一定跟力量有关，因为单纯的科技树是抵挡不住凶兽的。

    左边的女子气呼呼的跺脚：“你，你分明就是在狡辩。昊天和太初伏西创造修炼，就是对的。”

    右边的男子不以为然冷哼：“我这是客观的事实，没有修炼，也许我们现在还没有九州，还处于部落阶段。但是，战争也会减少，可能我们活得更好。”

    “太初之法里面也说了，修炼是一种探索。也许从一开始，这种探索就是错误的。我们人就不该修炼……”

    听到这话，白天更是恍惚。他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又看到了伏西伟岸的身躯屹立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