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对于魔法特性来说，这数量可以说是非常多。

    经过不同的排列组合，这当中能使出的战术完全就是千变万化。

    平常十二在手里把玩的那副扑克，估计就是这副牌。只不过稍微用了一点小魔法伪装了起来。

    杜朗翰没打算继续细问具体有哪些魔法特性，毕竟要全部知道，那得花费54次的提问机会。

    要问的话，应该也是尝试找出这套牌的弱点，但十二大概会说他可以夺取不同的魔法特性，所以没有弱点。

    至于夺取魔法特性的条件和使用限制，杜朗翰也能猜到答案。

    条件就是知道有那么一种魔法特性，限制就是存在那么一种魔法特性。没有说谎，但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

    起码如果自己是十二，就会回答这么一种笼统的答案。很难问出实际的东西。

    至此，第二回合结束，双方都有回答对方问题。第三回合，再次轮到杜朗翰先提问。

    他考虑了一下，选择了询问十二和八杀害自己的原因：“为什么你们不想回到过去。”

    十二轻轻一笑：“这个问题你不需要在这里问。无论任何情况，无论任何人，只要我有时间，我都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十二一改刚刚的态度和语气：“有一个男人，他叫喀喀洛斯。”

    “啊？”

    杜朗翰没有脑袋，十二看不到他一脸“怎么又是这人”的表情。

    十二只是以为他听不清，重复了一遍：

    “喀喀洛斯，一个星界人。他制作了一台性能极高的……电脑。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台机器的厉害。这么说吧，他打算用那台电脑夺取圆桌。”

    做了一台高性能电脑，这点跟朵儿说的一样。但是用这台电脑夺取圆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十二说的那台电脑，跟朵儿说的是同一台电脑吗？

    “然后呢？你这答案还不完整。”

    “别急，我说了，我随时都乐意告诉任何人。时盘圆桌代表的是时间，所谓夺取圆桌，意思就是他控制时间。其实各个世界关于时间的魔法研究其实有不少，但是几乎全部都存在悖论。”

    “悖论？”

    对于控制时间的魔法，作为现界人的杜朗翰一点都不陌生。

    科幻电影当中有着不少回到过去的题材，奇幻类的漫画也有能够让时间停止的能力，以重生为题材的小说更是犹如海水一样充斥着互联网。

    不过十二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奇怪，参加时间盛典都已经到了第七局，杜朗翰还真没听说过多少关于时间的魔法。

    十二拿起了放在旁边的茶杯：“如果想要拿起这个茶杯，你就要根据茶杯的重量做对应的功，这是最基础的物理学。你要让一个世界的时间停下来，自然也要消耗对应的能量。用魔法的话，这股能量就是魔力；用机器的话，这股能量就是燃料。但经过计算，控制一个世界的时间需要消耗的能量，远比世界所拥有的能量要多。”

    “意思就是，一整个世界的能量加起来，都不能控制这个世界的时间？个人呢？我只让我自己回到过去，不可以吗？”

    “这是另一个思路。但据我所知，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研究成功。有人提出，这种做法其实是相当于你的时间没有‘动’，整个世界的时间‘动’了，所以还是要消耗让整个世界‘动’起来的能量。”

    “那时盘圆桌是怎么回事？”

    十二笑着摆了摆手：“圆桌就是时间这一概念，或者说是时间这一概念为了与人交流制造出来的一个‘终端’，至于更多具体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而喀喀洛斯，他就是为了研究这个而制造出那台电脑的。”

    稍作思考，杜朗翰推理出一件事：“你说过你是保守派，意思就是你不希望这种技术出现？”

    “我是认为喀喀洛斯的研究不会成功，到头来他只会从所有人的手上夺取了圆桌。”

    “夺取？怎么夺取？修改圆桌的代码？”

    “不，他只需要解读出时盘圆桌的运作方式，复制一个。然后破坏原本的圆桌。”

    杜朗翰想起了圆桌曾经跟说过，自己比起拥有意识，更像是星界和现界的人工智能。属于时间这一概念延伸出来的一个人工智能，一个和其他人接触的终端。

    但十二这话明显有矛盾，杜朗翰质疑道：“你说你不认为他的研究会成功，但是你又说他能够复制？不矛盾吗？”

    “不矛盾，他复制出来的可以是残次品。但是即使是残次品，只要真正的时盘圆桌消失，残次品也会受到追捧。”

    杜朗翰恍然大悟：“意思就是喀喀洛斯本人从来都没有把研究成功作为唯一的目标！”

    “对。”

    “等下，这跟你们杀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喀喀洛斯确实是被我杀了，但我比上一届的其他代表先找到他只是一个偶然。如果让时间倒退，让他再来一次呢？到时候，你觉得我找到他是偶然，还是必然？”

    回想起第三局圆桌说过的话，杜朗翰微微一笑，只可惜他没有头，谁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既是偶然，又是必然。存在你杀死他的世界，也存在你没有找到他的世界。只不过，你，和我，存在于现在这个世界。”

    十二细细品味着这番话：“你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但没有根据。”

    根据就是圆桌说过。这话杜朗翰可不敢说。

    一来是怕自己钻空子拿到第三局的胜利这件事被人诟病。

    二来他也觉得圆桌所说的话有矛盾。

    圆桌是同时存在于所有可能性当中。如果真的既存在喀喀洛斯死掉的世界，又存在喀喀洛斯没死的世界，那圆桌岂不是处于既被控制，又没被控制的状态当中？

    这岂不是薛定谔的毒猫实验？量子力学这玩意杜朗翰第一个投降。

    “顺便告诉你另一件事吧。”十二稍微岔开话题：“原本我也认为只要你死了，时钟就不会增加第十三个刻度，但那必须是你还不能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时候。而现在，你已经能穿越3个不同的世界，我不认为杀了你能阻止时间倒退。”

    “那你为什么……”

    “我说了，我是中立。我既会帮助八，也会帮助另一个人，那个反对杀你的人。”

    把话题转回来，十二说道：“好了，继续我们的游戏吧。轮到我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