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杜朗翰学的是血魔法,止血、缝合、恢复,全都有所涉猎。
他躺在沙发上。
“有脸的话,我现在肯定脸色苍白。”
他脖子上的蓝璃自豪的叉着不存在的腰:“我就是白的。”
杜朗翰用洗过的手摸了摸蓝璃:“可爱的猫猫球不需要在意刚刚那血腥的一幕,当做没看见,忘了吧。”
“请我吃巧克力我就忘了。”
作为一名猫猫球粉丝,杜朗翰早就知道各个猫猫球喜好。刚刚趁着桌上的魔女没注意,从她的零食堆里拿了一袋巧克力豆。
蓝璃高兴的吃着巧克力豆,露出幸福的表情。
正在打扫家里卫生的杜崖诚把地拖伸到沙发底下:“怎么样?”
“猫猫球很可爱。”
“谁问你猫猫球了?你脑袋没事吧?”
“我滴亲爹,我脑袋就是有事!”
“我问你时间盛典那边怎么样?”
“没怎么样,算是情况不错?”
除了被盈幽当做命运之人这件事以外。
杜崖诚把地拖靠在一边,坐到沙发上:“让我看看。”
杜朗翰拿开手,露出肚子:“还是很疼,不过止血了。”
“谁要看你肚子?把猫猫球拿开,把脖子露出来。”
蓝璃就不愿意了:“可是说好今天这脖子归我的啊!”
“就一下。”杜朗翰把蓝璃从脖子上拿下来。
“呜呜呜,舒服的脖子,再见了。”蓝璃真的流下了眼泪。
杜崖诚对着儿子脖子看了看,又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层黑色的黏液。
“还好,你是你妈亲生的。”
“我妈也有这些黑色的黏液?”
杜朗翰重新把蓝璃放回脖子上,这只猫猫球当场就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舒服的脖子,回来了。”
杜崖诚眉头紧皱:“忒宝她以前也有,但是现在很少见她用这些黑色黏液了。”
安·特·忒宝,这桌上的魔女全名,由on the table这串英文得来。
以前杜朗翰就觉得自己母亲的名字怪,但是知道她就是桌上的魔女之后,也就释然了。
杜崖诚再次拿起地拖清理血迹:“你尽快去一趟疯界吧,说不定你能找到你脑袋被当做奖品的理由。”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全知运算器,喀喀洛斯的遗产,最后就是消失在疯界。”
“怎么又是这个喀喀洛斯?”
这话刚问出口,杜朗翰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命定之白有些微颤动。
命运所指向的,就是喀喀洛斯。
·
·
死界。
杜朗翰捂着自己的肚子,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阿贝尔诺的城堡。
“没事吧?”阿贝尔诺担心问道。
“现在没,就是疼。”
“需要我帮你报仇吗?”
“不用,我妈弄的。”
阿贝尔诺大惊:“还有这种妈?”
“就……她把自己的肝跟我的交换了一下。”
“不打麻药?疯界人!”
“是啊!我就没想到让她先给我打麻药,我可不是疯界人啊。”
“别怕,你现在去一趟疯界就是疯界人了,除非你不是亲生的。”
“这么说来,穿越到疯界还挺简单的。”
“那倒不是。”阿贝尔诺否定道:“普通人就算父母是疯界人,又移植了内脏,也只不过是稍微容易穿越一点而已。但你不同,我看得出,你有潜质。”
杜朗翰就好奇了:“我在你面前表现得有这么疯吗?”
“不是,我是说你有成为强者的潜质。别的不说,通过时间盛典的游戏,增强自己与其他世界联系的人不少。但能够在一次时间盛典当中,从完全不能穿越到任何世界,到成为能够穿越四五个世界的强者,你是十分稀有的那种。”
“行了,阿贝老师,先别卖我如来神掌。”话题一转,杜朗翰进入正题:“除去正在进行的内界的游戏,剩下就只有虚界、疯界和我们死界了。我应该怎么为这个世界争取利益?或者说……死界能搞些什么游戏?”
阿贝尔诺坐到沙发上,仰天沉思:“没有。我认为‘利益’这种东西是对人而言的,没有人就没有利益可言。这个世界人不多,自然没有多少事情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利益’。”
“你意思是,我只需要思考怎么利用游戏为我自己拿到更多的利益,不用考虑这个世界的其他事情?”
阿贝尔诺点了点头。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杜朗翰直说:“要不我找个人来杀你吧?”
这话当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敌对的意思。
单纯是从这些被永生困扰的人的利益出发,而说出口的。
“算了吧,你这一届不是限定了容量20吗?弱者杀不了我。”
“也是。”
“哎,等等。”阿贝尔诺稍微想了一下,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房间。“跟我来。”
穿过恢宏的走廊,走进巨大的石门,一步一步沿着螺旋楼梯往下。
在没有灯光的宽阔地牢当中,杜朗翰感觉到多个生命体。
“阿贝老师,这里是?”
“哎呀,我想起来了。年纪大了,记性就是差。几千年忘记喂他们了。”
用魔法点亮一片的灯,只见地牢内被划分成无数的小房间。
这些房间的墙壁是画着魔法阵的砖块,栅栏则是刻有符文的铁杆。
每个房间里面有一人,从形态上来说是人,但外表却是活尸。
失去理性的瞳孔,血肉模糊的肌肉和皮肤,外露的白骨。跟不死族没什么不一样。
“他们不是活尸,不是受感染的丧尸,也不是不死族。他们跟我一样,也是受永生困扰的人。”
阿贝尔诺解答了杜朗翰最有可能问的问题。
“可是他们跟你不一样,看着不存在理性啊。”
“活太久了,可以说他们忍受不住永生的痛苦,也可以说是精神比肉体先消亡。你再仔细看看。”
杜朗翰看了一眼,马上就发现了:“他们不能穿越,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死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