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云裳离开之后,林乐君实在气不过,便开口问张师弟:
“虽然他们与我是同乡,是旧相识,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变得这么粗俗无理。张师弟,咱们出门在外,代表的可是云山宗,没有必要总是这么低三下四的吧,有些人可并不会觉得咱们是让着他们,那些人只会觉得咱们是软弱可欺之人。”
她的这番话,引起了身边众位师兄弟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也都小声的嘀咕起来。
“林师姐,我之所以对他们如此客气,皆是因为其中两位是你同乡的缘故。”
说罢,张师弟便不再多言,转身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乐君愣在原地,对方的话犹在耳边。
他说是因为其中有两人是自己的同乡,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
换句话说,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
想着想着,一抹红晕爬上了林乐君的脸颊,她羞涩一笑,慌张的跑进了自己的客房......
“那姓张的小子自己承认了云山宗是主动跟着我们的?”
房间里,林依然听了倪云裳的讲述后,声调忽然拔高了不少。
待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她单手托腮,寻思了好久,才开口道:
“看来这小子倒是很识相,比云山宗那些傻子强太多。”
这次出行路上,林依然等人对自身修为并未进行遮掩,所以,实力高于自己者,是能看出自己修为的,而那些实力不如自己的人,原本也无法看穿。
照常理来讲,若是见到无法参透其修为之人,一概按照实力高过自己来算。
可云山宗那帮人分明看不清他们三人的修为,却不当事,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其实也不全赖云山宗的人傻,主要是林乐君对三人的介绍,将他们给迷惑了。
首次见面时,张文彻等人离开酒楼后,林乐君便告诉众人,说那张文彻可怜,自幼不能修炼,而林依然几年前嫁过去的时候,也仅是炼气三阶的修为,至于倪云裳么,能跟两个废物同行,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位师兄也都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叫张文彻的男人看不出修为呢,原来是个废物,不能修炼。
至于剩下的两个女子,听林师妹讲,那张家挺有钱的,买点遮掩修为的物件,随身携带着,使别人看不透自己的实力,确实很唬人。
想来三人能从小小的春城国,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身上的遮掩物件起了极大的作用。
由于这些日子被云山宗的人扰的心烦,如今又来到了新羽城这样的都城,林依然提议出去游逛一番,调整一下心情,一扫多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闷气。
三人说走就走,下楼找掌柜打听了城内的繁华所在,便出门前往。
云山宗众人收拾妥当之后,则一同下楼在大厅中吃饭。
许久未见张文彻三人出现,张师弟有些疑惑,便主动去柜台前询问。
“你们说,张师弟是不是看上那两个女人中的哪一个了?”
趁其离开之际,一位云山宗弟子悄声对大家开口道。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可能。”
“林师妹不是说了么,那个相貌普通的女子与那个小白脸是夫妻,张师弟不会口味这么重吧!”
“你也说那女子相貌普通了,张师弟指定是看不上,倒是那牙尖嘴利的女子,嘴巴是厉害了点,可论起相貌,长得是真好看。”
几个男弟子七嘴八舌的悄声议论起来,把同桌就座的林乐君听的一脸黑线。
这群师兄是傻的吧,刚才张师弟对自己说的话,他们是没有听到吗?
张师弟的心里,分明只有她林乐君才对!
如今的林乐君早已不是当初在春城国的那个小女孩了。
那个二皇子早就被她给丢到脑后了。
见过外面世界的女人,怎么会留恋那穷乡僻壤国度中的一个小小皇妃之位呢。
得知三人出去逛街了,张师弟松了口气。
他真怕人家被自己这帮人跟烦了,耍个心机直接走人,将他们甩下。
第二日一早,两帮人又一前一后的出发前行。
出了新羽城之后,便是一片延绵起伏的山脉,官道就修在这山脉中间。
两支队伍从天明走到天黑,一路上不论驿站还是村落,皆没有遇到。
就这么一直坚持着走到半夜,张文彻喊倪云裳停车:
“今夜就在此处歇息吧,瞧着远处山脉延绵,只怕是熬到天亮,咱们也找不到地方落脚。”
倪云裳跟他置气是置气,可轮到正事时,还是很听师兄话的。
她使劲拽住马,将马车缓缓的停靠在官道旁边。
后面的云山宗两辆马车见他们停靠在路边,驾车之人赶紧询问张师弟的意见。
“咱们也停车,不要与人家挤在一起,到对面去停靠。”
收到指令后,云山宗的两架马车便停到了路旁,与张文彻三人隔着官道相望。
待双方都安顿好之后,张师弟与身边的几位师兄嘀咕了几句之后,便突然大步朝着对面的马车走去。
他的到来使在外值守的林依然极为诧异,遂有些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这位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大姐,唤我张文远便可。”
“这里没有大姐,你可以回去了!”
林依然实在恼火,这家伙第一次见面就叫自己大姐,自己没搭理他,现在还是这么没眼色,真是无药可救。
被林依然怼了一句,张文远似乎没搞明白状况:
“您不就是大姐吗?怎么会没有大姐呢。”
林依然已经肺都快要气炸了,她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
“敢问这位小哥,今年贵庚啊?”
“在下今年二十有一。”
张文远正色的回答。
“那你知道我什么年龄吗?”
见张文远木讷的摇了摇头,林依然没好气的道:
“我今年才不到二十岁,你比我还大一岁,为何张口闭口喊我大姐?”
她越说越生气,到后面的时候,声调拔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