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伤……”大天尴尬的低下头,“是我到了出血的日子了。”
洛九看着被血染红的裤子,万分惭愧。这些天忙着教各种技术,都忘了给大家讲生理知识。
冯琦和钟嘉灵带着一部分人留下来,打扫战场。
洛九和程瑶瑶开着车,载着女人们先回去。
她俩拿出卫生巾和安睡裤,教她们使用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并且好奇的问她们,“没有这个之前,你们用什么?”
大天拿出前些天缝制的一个小袋子,织布机织的粗糙的麻布,里面装的是草木灰。
而大天的妈妈则拿出了一块兽皮,在文明没有发展之前,女人们月经是如何形成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何正确的处理。
甚至现代也有些愚昧的人,认为月经代表着不洁肮脏不祥。近几年才逐渐破除月经羞耻,正视这一生理现象。
之前冯琦就跟洛九说过一个类似的遭遇,冯琦刚开始读武校的时候,因为体能拔尖天赋异禀,第二年就在学校里拿了校内武术散打比赛第一名。
那个比赛是不分性别不分年级的,原来的第一名是个比她高两级的胖子,因为丢了奖牌不服,找了三五个同学,一起来找冯琦报复。
他们压根不清楚冯琦的性子,那是个人来疯,人越多她越兴奋,上去就是干,一人干翻了五个,都给他们打挂彩了。
其他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占理,挨了顿就默默忍了。偏偏有个男孩的奶奶,说他孙子被欺负了,找老师要说法。
老师怎么劝也劝不住,对方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都闹到要报警了。老师最后没办法,把冯琦叫过去,和对方孩子家长一起在办公室看监控。
对方的舅舅妈妈是明事理的人,人家还是做法律工作的,被老人忽悠过来,一看监控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转身就走。
对方姑姑看冯琦一个小姑娘,家长也不过来给她撑腰,孤零零站在那儿,也挺抱歉的,都跟她说:“对不起孩子,我们误会了,阿姨请你吃饭给你道歉好不好?”
冯琦摇了摇头,她不怕他们这么多人,她不怕爸妈不来给她撑腰,她也不怕他们不讲理,可她怕别人对她这么温柔。
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了,她被一群人围住打的时候,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可当一个陌生女人温柔的跟她说话,叫她孩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甚至很低贱。
因为人家只是好声好气的跟她说了几句话,叫她孩子,她已经要掉眼泪了。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孩子。
自从六岁时父母离婚都不要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孩子,是累赘、是拖油瓶。
因为那位阿姨的几句话,冯琦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追究了,她转身就要走,可偏偏有人不让她走。
那个同学的奶奶,不依不饶,指着监控画面暴跳如雷,她说冯琦从她孙子头上胯过去,以后她孙子的长不高,谁来负责?
老师忙说:“没有这个原理,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旁边的人也在拉她,“别瞎说了,那都是迷信的说法。”
这死老太太破口大骂,“怎么迷信啦?你们懂个屁,就知道读死书,老人说的你们都不听。
这丫崽子是个什么东西?她是个死丫头片子,她从我孙子头上跨过去,多晦气。
人的头上是有一盏火的,女的每个月要流那种恶心人的东西,那个裤裆多脏,她从孙子头上迈过去,这盏火就灭了,以后还怎么升官发财?
你个死丫头,你害我孙子一辈子,我跟你拼了!”
那老太太指着冯琦的鼻子骂个不停,还要扑过来打她,老师和其他人连忙拉着。
冯琦要不是看这老太太一把年纪,真想给她一记窝心脚,又怕一脚给她送走了。
可看她逼逼个没完,冯琦实在忍无可忍,清清楚楚的问她:“你绝经了是吧?”
老太太一愣,所有人都愣住了。
冯琦又重复了一遍,“你绝经了,所以忘记你也是个女人了,是吗?”
老太太听清了当场破防,发疯似的骂着:“你臭不要脸,你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你不知羞耻。你有没有家教?你是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知不知道尊老爱幼?臭不要脸!”
冯琦才不会听这种道德绑架的废话,她就笑吟吟的但是高声的,要气死这个老太太,“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再不要脸,也没有你不要脸。
你最不要脸,你和男人上床,你为什么给人操?你不是说那个地方脏吗?”
此话一出别说老太太呆住了,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震惊了。
老师连忙皱眉,“冯琦,不要乱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快回教室去。”
“我就要说!”不仅要说,她还要站在高处说。
冯琦一脚踩着椅子,站到桌子上,掐着腰和这老太太对骂。
老太太自以为活了一辈子,没有她骂不过的架,没想到败在一个小孩手里。
冯琦从会听明白话起,就听过各种各样骂人的话,比打人她没输过,比骂人她也当仁不让。
老太太只会各种问候她祖宗以及她根本不在意的爹妈,冯琦已经在用她的矛攻她的盾了。
“你才脏裤裆!你儿子从脏裤裆里生出来,你孙子也从脏裤裆里生出来。你也是从脏裤裆里爬出来的,你就不该被生出来,你就该变成你说的恶心人的东西流掉,冲到下水道里。”
“你撕烂你的嘴!”老太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刚一扑过来,冯琦嗖一下从她脑瓜顶上越过去,跳到另一张桌子上了。
冯琦:“嘿嘿,我让你头上有火,我都给你灭了!”
老太太气得快厥过去了,老师一看场面越闹越大,拿起书丢过去赶冯琦走,“出去!”
冯琦跳下桌子撒丫子就跑,这时老太太的儿子不干了,把他妈气成这样,要求必须把对方家长叫来,给他妈出医药费。
老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家长联系不上,我给他们打电话都不接,我实在没办法啊……”
这群人还在这儿掰扯,万万想不到,冯琦压根没走,她跑到厕所去了。
武校的设施很陈旧,厕所的垃圾桶都是淘汰的红水桶。冯琦直接到女厕拿了一桶有卫生巾的,拎着就往办公室跑。
老太太刚坐下来缓口气,啪叽一个带血的卫生巾糊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