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大家都很累,但是基地一天一个样,真可谓日新月异。
菜地很快种上了,白菜、韭菜、茄子、西红柿、黄瓜、南瓜、丝瓜、豇豆、四季豆、油菜、葱、白萝卜、胡萝卜、空心菜……
反正她们几乎囤了所有的种子,只要这个季节能种的,都种点试试。
钟嘉灵从一开始累到哭,到后来种地上瘾。
种完了菜地,又想起来自己还留了不少水果的果核。她查了查书,虽然说没有树苗的成活率高,但也有成功的可能。
她带着孩子们用手扶犁地机,犁了几排树坑,把一些果核丢进去,定期浇水,能不能长出来,看天意吧。
工地这边进展出奇的顺利,原始人真的很能吃苦耐劳,思想也很单纯。
只要指挥他们去干,没有偷奸耍滑的。再给他们打打鸡血,个个都振奋的嗷嗷叫。
他们脑子里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吃啥?
“二妈,中午吃啥?”
“二妈,晚上吃啥?”
“二妈,早上的粥还有剩的吗?我今天拉肚子,现在又饿了。”
吃吃吃,好在,吃是不愁的。
连孩子们都会捕捞了,那条河就跟自己家的池塘似的,什么鱼啊、虾啊、蟹啊、贝,现吃现捞,全是新鲜的。
远古就这点好处,人少,其他生物多,急头白脸的吃都吃不完。
别管是地上跑的、河里游的、还是天上飞的,别管几级保护濒危物种什么的,现在统称为:吃的。
只要说想吃啥,冯琦带上弓箭就去,不一会就有的吃了。
这天,钟嘉灵开着三轮车带着孩子们去河边捕捞,其他人照旧在工地干活。
难为了这些原始人,话还说不利索,倒是先学会了认识各种石头。
天天挖土、捡石头、锤石头、烧石灰、和泥,直立行走没多久,已经有了工地干活经验。
花了十天时间,地基已经打好。
这里没有钢筋混凝土,只能用古法,一层碎石,一层黄土,一层石灰拌土,洒水,层层夯(hāng)实。
把硕大的古树锯成大段,绑上粗绳,大家合力,一次次把木桩抡起来锤下去,把地基打得结结实实。
整个工地,到处都是“一二嘿呦!一二嘿呦!”的劳动号子声。
冯琦看大家实在辛苦,问洛九:“这地基不打不行吗?咱直接在地上盖房子不可以吗?”
洛九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姑奶奶啊,我以为只有原始人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基础的基和地基的基,是同一个字?
不搞基础就直接搞上层,跟空中楼阁有什么区别?这有多危险?
随便一个小型地震,房子都会塌,咱们就这么点人,你想灭国啊?”
冯琦尴尬得挠了挠头,“行行行,当我没问。”
虽然艰苦,但地基总算打好了。
前几天他们用长方形的铁盒饼干的铁盒当模具,做了五千块黄泥泥坯。
用砖窑烧了三天三夜,大家日夜不停的添火,终于把泥坯烧得跟烙铁一样通红。又降了两天的温,今日首次开窑,大家都紧张得不敢说话。
洛九虽然看着镇定,但她自己心里也没谱。
她是按照书上的一些原理操作的,但是实际操作中,随便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决定结果的成败。
一向不信邪的她,半夜偷偷起来,点了三支香,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拜了拜。
她是真怕一开窑,看到一堆土渣子啊。
好在,上天保佑,一开窑得到的是上好的青砖。
冯琦小心的拿起一块,掂了掂,用力一捏,捏不动。
她咬了咬牙,使了一记铁砂掌,砖竟然没碎,还震得她手疼。
冯琦捂着痛得发麻的手掌,却万分高兴,“这砖真结实,我跟你说,一般的红砖,我这一掌下去能断三块,这比红砖还结实。”
洛九激动的点头,喃喃的念叨着:“天佑中华,天佑中华。”
她转身四处看了看,跟大天二姐说:“让人去叫小妈她们多捕些河鲜,咱们今晚吃大餐!”
“哦!”众人一声欢呼,这帮原始人目前的追求很朴素,吃大餐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洛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兴高采烈的带着大家铺地砌墙,有了这些坚固耐用又防水的青砖,相信房子会以惊人的速度建成。
大家热火朝天的干着,洛九已经在研究房顶了。
她已经决定采用硬山顶,就是故宫里某些宫殿的房顶样式。像山一样,两面倾斜,中间是尖的。
到时候屋里再搭上东北土炕,北面紧挨着炕的位置搭一面火墙。到时候烧点柴禾,冬天比开暖气还热乎。
在火墙上面晾衣服放袜子,会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一晚上就干,穿上身上都是热乎乎的。
里间卧室,带南北窗,南北通透。
外屋可以放些东西,或许以后可以给他们分米面肉菜,他们自己搭个灶台,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做饭。
一室一厅,虽然只有八十平,但有青砖铺地,结结实实的大砖房。
提前几万年,为远古人民提供了住房保障,要是有史书,该记一功吧?
杜甫诗里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嘿嘿,”洛九心中得意,“杜老先生,晚辈做到了。”
洛九画着图纸,正暗自高兴,大天二姐凑过来告状。
“二妈,我实在带不了我组里那个傻子了。都教了半个多月了,别人都会了,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她一说,洛九依稀有个印象。是有个看起来憨憨的,长得有点像河马的原始人,说话特别费劲。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干活挺明白的,应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说话慢而已,但人家也有优点,我看他天天跑得挺快的。”
“是挺快,所以刚才我让他通知小妈去了。”
洛九一愣,“你不说他还不会说话吗?”
大天二姐说:“我给他写了个纸条。”
洛九点头,总算她心细,是个办事有谱的。
俩人正说着话,“河马”浑身湿漉漉的跑回来,边跑边喊:“死!死!”
众人急忙赶过去,问:“什么死了?谁死了?”
洛九也吓了一跳,拉着他问:“说清楚,怎么回事?”
河马看起来比他们还着急,“我!”他指着自己,“妈!”说的应该是小妈钟嘉灵,因为其他三个妈都在这儿呢。
他越急越说不出来话,程瑶瑶急得跺脚,“你说不出来,你演出来。”
他们教人说话总用表演的方式,这都成了固定教学模式的了,原始人都明白。
于是河马噗通一声躺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游泳的,看起来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程瑶瑶心提到嗓子眼,“好像是……谁溺水了。”
“不可能,”洛九冷静道:“灵儿从小家里就有泳池,她能溺水?”
河马偏偏还在地上叫唤着:“死死,妈!”
冯琦莫名紧张起来,“别是遇到水蛇了?”
想起之前的大蛇,洛九心也乱了,“操家伙,开车,全体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