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司令凌子杰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凌子杰和戴奇师一见面,互相拱手,“奇师兄,历城失守,老兄我来不及支援,让你受苦了。”
戴奇师叹了口气,“子杰兄,一言难尽。”
凌子杰笑了笑,“听闻你带头降了救国军,我好生诧异。
记得你祖父母都在沧州,幸亏你回头了,不然我就得将两位老人家送到北平,交给大总统处置了。”
戴奇师嗐了一声,“别提了,老弟我用心良苦,差点背了叛徒的恶名。
不过,我擒了救国军军长冯琦,总算没有白白受辱,也可在大总统前表一表我的忠心。”
凌子杰闻言看向他身后卫兵押着的那个女人,“这娘们儿就是冯琦?”
戴奇师点了点头,凌子杰走近几步,他身高一米八,到了冯琦跟前,发现她比自己还高了一两公分。
她虽然被五花大绑,发丝凌乱,但战场杀伐之人,自带一身杀气,气场压人。
凌子杰逼近几寸与她对视,只见对方眼神淡漠,居高临下,冷冷的睥睨着他。
凌子杰是出了名的狠辣将军,惧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这一次他却莫名感到脊背发凉,仓促的退了半步。
他故意戏谑道:“救国军真是无人,这样的女人,在我们老家只配杀猪。”
戴奇师尴尬得笑了一下,“听闻大总统发了悬赏令,我们是否将此人即刻押往北平?”
一句话提醒了凌子杰,他立即跟总统府请示,总统府一听大为高兴,让他们原地待命,务必看管好此人。
总统府要用此事大作文章,派专人来处刑,到时请各大报纸见证,好好杀一杀救国军的锐气。
戴奇师愣了一下,“不押入京了?直接在沧州处决?”
“对,大总统比我们考虑的周到,一定是怕夜长梦多。专员估计天黑就到,最晚明早行刑。你下去休息吧,此人交给我,我通宵不睡,绝不会让她跑了。”
戴奇师有些为难,“还是我和你一起看管吧。”
“啧,你还怕我独吞了功劳不成?”凌子杰皱了皱眉,“好吧,反正大总统命令我们暂且原地不动,咱们也没什么事干。
救国军丢了军长,估计正乱,其余两面军就可解决他们了。
我来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为你庆功。”
凌子杰说着对外面道:“尤参谋,让部队解散。准备宴席,把团级以上军官都叫来。”
戴奇师抽空看了眼冯琦,只见对方朝他微微点头。
三个小时前,救国军以一颗子弹的代价攻下历城。
洛九进城后,立即召开二次作战会议。
拿下历城超乎想象的顺利,但她知道此次机会难得,趁着敌人以为她们攻下历城会一直坚守鲁省的时候,果断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洛九:“二师、三师、十九师,留下和程参谋一起驻守历城,再给你留下第八炮兵团,其余所有人兵分三路。
北路军,冯军长任总指挥,务必在天黑前占领沧州。
西路军,马连长任总指挥,即刻任命马连长为救国军副军长,带领西路军今夜拿下开封,占据豫省。”
马占山受宠若惊道:“属下刚来,这不合适吧,”
洛九一挥手,“没什么不合适的,时间紧急,又要分兵,我们这里除了我们几个,大部人都没有做过指挥官。
但你不用担心,各位师长都会配合你,你抛弃一切来参加抗战,足见你是为心怀大义的英雄。全军上下,无不佩服。
这种时候,不必拘泥于小节,把握战机要紧。”
马占山临危受命,当即表示:“请首长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
洛九点头,“由我来带领南路军南下,我们要一路向南推进。攻入苏省,最终目标,是五百里外的镇江。”
众人不禁有些担忧,“攻击距离太远,司令请三思。”
“已经三思过了,苏省临海,又紧挨着鲁省,若不赶紧拿下来,回头北洋政府和小鬼子合谋,这里就会成为他们的登陆地,把咱们包了饺子。
此战虽难虽险,但只要打赢,我军就占领了鲁豫冀苏四省,整个地盘连成一片。像一把匕首,插入敌人的心脏。
北可随时带军入京,不论是拿袁大头还是打洋鬼子,只需奔袭两三个小时。
南可虎视南京上海,随时直取皖江浙闽四省。
只要此仗打赢,我们就不再是蜗居小城的城主,而是足可以争夺天下的势力。
此仗打赢,周围的几个小军阀都不足为惧。就算袁大头想怎么样,他也要掂量掂量。
沧州离北平只有一步之遥,他再想对我们有任何动作,得先看我们的脸色。”
冯琦一拍桌子,“干!我拿不下沧州,你军法处置。”
马占山也表态,“属下一定拿下开封,哪怕战到一兵一卒。”
洛九笑了笑,“马副军长不用这么悲观,我派两样秘密武器给你,保管你事半功倍。
至于沧州……”洛九看了看临时被抓来旁听的戴奇师,“听闻你和沧州司令是一个讲武堂出来的,有没有把握策反他?”
戴奇师慌张摇头,“万万不能啊司令,凌子杰为人狠戾,阴险狡诈,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没有深交。
他又是袁大头的远亲,怎么可能降呢?”
洛九摸了摸鼻子,“那就来一出反间计吧。”
洛九和大家一起制定了具体的作战计划,包括意外情况的处理、策应和实在打不了的撤退路线。
“对了,我们拿下历城,袁大头可能暴怒,调动离咱们最近的部队往历城来攻打我们。
此次出军,有可能跟他们撞个面对面,路上也要保持警戒。子弹上膛,随时准备战斗!”
洛九做完最后的叮嘱,留程瑶瑶带领三万余人驻守历城,处置后续工作。
其他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急速前行军。
就这样,冯琦假装被擒,被戴奇师和二十几名卫兵带进了沧州城。
凌子杰此刻酒兴正浓,他和一群军官推杯换盏喝酒吃菜,而冯琦坐在冷板凳上,悄悄取出一把小刀默默割手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