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自留地给白菜浇水，等一下就回来。”九叔回道。

    “对了汉水，留下来吃完饭再回去？”

    “不了师父，改天有时间再来。”张汉水说完，就告辞而去。

    “汉水回来了。”

    见张汉水来到家门口，林大山马上和子女迎了上去。

    “嗯，这是给你们带的月饼，还有一斤大白兔奶糖。”张汉水说着，把两叠月饼，一个装着那斤大白兔奶糖的袋子传了过去。

    他家人口多，一叠五个不够吃，就多给了一叠。

    “汉水，你这……叔都不好意思了。”林大山笑道。

    手上却很诚实的接了过去。

    “汉水，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都是家家户户自留地里种的一些瓜果蔬菜，虽然不值钱，但你一定要收下。”林大山指了指院子里面的两个大袋子道。

    “嗯。”张汉水也没有拒绝，把两个袋子绑在车屁股上，就带着哑女一起回山上去。

    有机瓜果蔬菜，味道也比较好，无论是自己吃，带去那边童童也喜欢吃。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燕子端着一个饭碗，一边吃，一边查看外面是谁来了。

    咦？

    一看，她惊呆了。

    院外竟然有一群女孩子，而且都是生面孔，根本不认识。

    “爷爷，爷爷您出来一下？”她觉得这么多陌生人来到家门口，还是要叫爷爷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九叔马上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院门口一群大大小小的女孩子，也是震惊了一下，不知道咋回事。

    又不认识，所以猜测她们是哪里来的。

    “你们找谁？”

    “爷爷您好，我叫招弟，我们找水哥。”大女孩子道。

    水哥，汉水吗？

    九叔寻思了一下：“你们认识汉水？”

    大女孩子点点头，另外八个小点的女孩子也一起点点头： “嗯，认识大哥哥。”

    “那他不在山下，在山上，你们现在就要见他？”

    “是的爷爷，我们现在就要找到水哥，麻烦爷爷指个路？”引弟请求起来。

    九叔重新打量了十个女孩子一眼，见她们也不是什么坏人，才对身边的孙女道：“燕子，你带她们去见水哥吧？”

    “好！”燕子放下碗筷，就带着十个女孩子向山上走去。

    她们原以为张汉水是住在村子里面，没想到是住在山上，一群女孩子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跟在少女身后，向树林里面走。

    八月十四，月光很大，即使是天黑，能见度也有一些的。

    “问你一下，水哥咋住山上，而不是住在村里面？”二妹引弟没忍住问了句。

    燕子一边走，一边道：“嗯，水哥是村里的护林员，所以要长期一个人住在山上守林子。”

    引弟听了点点头，招弟与妹妹几人听了皆是眼前一亮，这对于她们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她们进山本来就是为了求生存的。

    暂时她们没田，没地，没落脚之所，除了挖野菜采蘑菇，摘些野果子来充饥，暂时也没有别的食物来源。

    既然是他在山上当护林员，那让她们留下来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虽然姐妹十个不了解他，但也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对他的印象不差，关键是还帮过他，应该是个好人。

    至于他答不答应让她们留在山上安个家，那只能等见到他再说，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水哥，水哥？”

    张汉水和哑女、小枣刚刚吃完晚餐，坐在院子里聊着天，休息休息，门外就有人喊他。

    “水哥，是燕子来了。”小枣一听声音，就猜出来人是谁。

    张汉水点点头，哑女走过去查看，见来的不只有燕子，还有另外十个大大小小的女孩子，不解起来。

    “燕子姐，这些人是谁？”哑女问道。

    “梅子，她们是来找水哥的。”燕子回道。

    走进了里头，十个女孩子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在外头等待着。

    “燕子来了。”张汉水起身笑道。

    “嗯，不欢迎啊？”燕子故意调侃了句，凑近前去，把脸贴到男人的面前，近距离打量着他的脸。

    张汉水被少女贴的如此近，也是有些不解：“这么看着我，我脸上长的花不成？”

    “是没有长花，但有花找上你了，而且不止一朵花，而是十朵花。”

    “啥意思？”张汉水觉得她莫名其妙。

    “你们进来说话吧？”燕子没有多说，回头道。

    哒哒哒，马上，院门外面一群女孩子走了进来。

    小枣见了这群陌生女孩们，也是惊讶到了，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来的，与燕子有啥关系，大晚上的带山上来干嘛？

    张汉水见到她们，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刚才回家路上偶遇的那十姐妹。

    十姐妹再次见到他，有亲切，高兴，还有紧张与忐忑不安。

    害怕自己的到来，影响到了他的生活，让他不高兴，赶她们离开，不接纳她们。

    毕竟只有一面之缘，非亲非故，这样冒昧的找上门来，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十姐妹中，招弟最大，也才十六，最小的三岁、五岁，都还是小孩子，无依无靠的，她们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即使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也冒昧的来找他帮这个忙，看看能不能让她们有个安身之所。

    “嗯，既来之，则安之，都进来坐下说话。”张汉水没给她们脸色看，也没表现出惊讶之色，只是平和的招呼她们坐下。

    小枣、哑女帮忙，把家里的板凳、椅子全搬出来，才安排十姐妹在院中坐下。

    一切出乎她们的意料，也没有发生她们担心的事情，这个男人非常温和，主动欢迎她们的到来。

    没有一句责备她们，说话也温和，让她们有些受宠若惊。

    同时，也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只能先看看再说。

    “燕子，吃了饭没有？”张汉水走向了站在一边的少女问道。

    少女点点头：“嗯，吃了，她们说认识你，爷爷就让我带她们上山找你。”

    “话说，你和她们真的认识吗？什么关系？”

    “回家的路上认识的，她们是从家乡逃饥荒而来的，路上有两姐妹饥饿晕过去，我帮了下忙，就认识了。”

    燕子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她们的父母呢？”

    “听她们说，是跟父母还有奶奶一起出来逃饥荒，路上遇到了点事情，娘和奶奶没了，父亲也走失了，只剩下她们了。”

    啊，少女嘴巴张成了o型：“你是说，她……她们是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