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为了方便他服用，还特别嘱咐将药物制成药丸，方便他随身携带。

    因此，当马祖枫再次向苏晨表达谢意时，他的情感是真挚的。

    一个仅见过一面的年轻人，竟能如此关心他的健康，这让他深感感激。

    苏晨微笑着说：“马总师，我之前说过，我希望你们都能健康地活着，直到亲眼看到你们为之奋斗的梦想成真。所以这点小事，您就别总挂在嘴边了，您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

    马祖枫感慨道：“苏晨，你这么年轻有为，心地又善良，真不知道老郭是怎么找到你，又收你为徒的，真是好福气。”

    苏晨心里想，其实是郭伟强硬拉他当徒弟的。

    不过郭伟强对他确实不错，现在还在帮他研究四旋翼重载发展型，听说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所以他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马祖枫其实是有正经事要问苏晨。

    刚才在外面闲聊时，尽管苏晨曾豪言要造更大更好的客机，但他对“运十”的评价，让这位为“运十”付出无数心血的马总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需要弄清楚。

    “苏晨，我问你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说‘运十’的经济性太差，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飞机？”

    苏晨早就料到马总师会有此一问，毕竟，“运十”在他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他为之奋斗了十多年，投入了全部的心血。现在有人说它不好，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听到这个问题，旁边的吕光杰也立刻竖起了耳朵，因为“运十”也是他的心结。

    苏晨既然预料到会有此问，自然也早有准备。

    他回答道：“因为‘运十’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听到这个答案，吕光杰和马祖枫交换了一个眼神，马祖枫问道：“苏晨，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我们甚至都还没给‘运十’定过价格呢……”

    马祖枫的话被苏晨打断。

    “马总师，我明白这些话可能让你们心里不舒服，但我还是得说，因为我和你们的思考路径从一开始就不同。”苏晨直言不讳。

    “哪里不同？”马祖枫好奇地问。

    “我记得，‘708’工程的启动是有明确目的的，对吧？”

    苏晨提醒道。

    马祖枫点头承认，这不是什么秘密。

    “运十”项目的初衷，是为了让周首辅出访时能乘坐国产客机。

    “所以，你们设计这架飞机时，根本没考虑它是否适合商业用途，对吧？”苏晨直截了当地说。

    吕光杰忍不住反驳：“苏晨，你说得对，这架客机确实是按照特定任务设计的，但也不能就此说它不适合民航啊？”

    苏晨安抚道：“吕书记，别急，听我说完。”

    “我之前提过，我会优先考虑经济因素。”

    苏晨却回答：“如果我是航空公司老板，我绝不会买‘运十’。”

    “为什么？”马祖枫问。

    “因为你比竞争对手多用了两台发动机，而发动机的成本非常高，不仅购买成本高，维护和使用成本更是昂贵！”

    马祖枫沉默了，他对国际航空市场的发展了如指掌，苏晨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运十”的设计和市场定位。

    更别提，发动机还是客机日常维护中最耗时耗钱的部分。

    苏晨继续他的分析：“再来说说最后一种，洲际航线，这些航线的飞机负责连接不同洲际的交通枢纽城市。

    这原本是‘运十’应该承担的主要任务，但是，我们来看一下，目前国际上执飞洲际航线的都是什么样的飞机，马总你最清楚，你来说说看？”

    马祖枫不假思索地回答：“主要是‘波音747’、‘麦道dc-10’和‘空客A300’。”

    吕光杰不服气地说：“那可不一定，咱们华夏，不还在运营‘波音707’吗？我听说还要再买……”

    苏晨直截了当地说：“那是因为，我们华夏现在有些人买东西的时候不会算账！”

    吕光杰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心想，这位苏总胆子还真大，这样的话也敢随便说出口，这要是放在几年前……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才能闯出这样的成就吧？

    不过，他说的这话，为什么自己觉得确实有道理呢？

    马祖枫听完苏晨的话，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感叹道：“苏晨，你今天的观点，我是第一次听说，但我越想越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你的出发点是制造航空公司真正需要的飞机，这和我们当初的出发点完全不同。我猜这大概就是你在商业战场上屡战屡胜的秘密吧？”

    苏晨微笑着说：“马总，您也别灰心。无论是科研还是商业，试错都是必经之路。

    把所有的错路都走过了，剩下的那条路必然是正确的。您在‘运十’上投入的十年不会白费。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华夏未来一定会需要四发的洲际大飞机，只不过规模会更大。

    而目前的‘运十’，如果缩小一些，换成双发，也有可能成为一款非常出色的中短程客机。”

    “苏晨，你的意思是……”

    “马总，您先别急，咱们得一步一个脚印。我们可以先把‘bAc’的事情做好，然后再考虑其他。

    就像我之前说的，做生意，经济利益要放在首位。我们先把‘bAc’造出来，提高国产化率，我再卖出去个百八十架，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安心地发展下一代飞机了吗？”

    马祖枫满怀憧憬地说：“苏晨，你说得我越来越动心了。

    但我得提醒你，无论是四发的大型洲际飞机，还是双发的百座级中短程客机，我们华夏都没有合适的发动机。

    至于‘涡扇8’，就别提了，我自己都不敢用。这其实也是我过去非常头疼的一个问题。”

    苏晨神秘一笑：“至于发动机，您就等着瞧吧，它很快就会出现！”

    苏晨和马祖枫聊了这么久，那边的股权争夺战也终于有了结果，真是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