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泰坦猛地回过头，“小冬她怎么了？！”他看到了牛天怀里的王冬，七窍都有血丝溢出，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加惨烈。

    牛天悲愤地摇了摇头，“她的灵魂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我给她检查过了，她的第二武魂没了，光明女神蝶武魂也已经破碎。我已经用魂力护住了她的经脉，但我没有办法为她疗伤，除非……”

    “是谁干的？！”泰坦暴跳如雷，“谁伤的她？！”

    “还能有谁，那个人怪我们没有教好小冬，他说小冬不听话……”牛天双目赤红，“都说虎毒不食子，小舞姐怎么就爱上了这种人？！”

    “怎么会这样？”泰坦呆愣在原地，甚至没有去管牧星会不会突然攻击他们，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触碰王冬的脸，却又因为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充满裂痕的瓷器，担心将她碰碎而收回了手。

    如果唐三连亲生女儿都能如此对待，那她会怎么对小舞姐？小舞姐是不是也……他们连同王冬都被唐三放弃了吗？

    “唐小七看起来快死了。”牧星默默地收起了剑，光罩隔绝了泰坦和牛天的声音，她只能看到奄奄一息地躺在牛天怀里的王冬。

    “有没有课代表总结一下？老师你能看出什么门道吗？”

    “那光罩蕴含着神力，我也不是万能的啊！得等那光罩彻底消散我才能仔细观察那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伊莱克斯也很无奈，哪怕他前不久才被牧星气得不行，一旦涉及学术方面的交流，他还是会尽心尽力地为她提供教学指导。

    “那行吧。”

    牧星话音刚落，阵阵闷雷一般的龙吟声响起，天空中瞬间乌云密布，昊天堡上方的空间骤然碎裂，一只闪烁着七彩光晕的金色龙爪悍然拍下，目标正是被光罩笼罩的三人。

    整个山顶都变得扭曲起来，恐怖的力量宛如大河倾泻一般轰然而下。

    “铿！”山峰震荡，恐怖的气流疯狂地向外扩散，以那碰撞的一点为核心，七彩光晕与青色同时涌动，向外绽放开来，整个山顶都开始在龙神爪的威力下破碎。

    得到黑暗龙王的龙晶之后，帝天觉得自己强得可怕。神级？照打不误！巍峨的昊天堡和高耸入云山峰一起轰然倒塌，瞬间化为一片废墟，和着山体滑落的泥土与石块一起，朝着山下汹涌而去，只留下无尽的烟尘和昊天宗弟子的哀嚎。

    “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那个女孩死了，我可能没办法查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伊莱克斯还是不太习惯龙族那过于硬核的行事风格，“我是法师，不是法医。”

    “没关系，死就死了。”牧星表现得满不在乎，“比起唐小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更想要他们的命，大不了到时候你再用招魂大法把她叫出来问问。”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忍？”牧星身旁的空间扭曲了一下，帝天从虚空中走出，悬浮在她身边。

    “他们都敢那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没跟毁灭神王告状？”

    “你以为我是唐小七吗？天天把‘我爸爸’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单亲家庭。”牧星轻哼，“毁灭神王在神界也不是什么宠女宠妻狂魔的形象，那就跟唐三撞人设了。我就算告诉他，他也只会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牧星只有在干坏事被生命女神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全的时候才会提到“我爸爸”。

    比如“是我爸爸让我干的”，目的不是为了找老子撑腰，而是为了转移矛盾。扭曲地诠释了什么叫养儿防老：养个孩子防止自己老了以后日子过得太顺心。

    “但能让他提高警惕，也许你就不至于流落到下界了。”

    “那我们就不会相遇了。”牧星自认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对方怎么想就与她无关了，不过也确实起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嗯……我……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被牧星真诚的眼神注视着，帝天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旁观的时候，谁都能成为智者。但伊莱克斯不得不承认，如果当初他遇到的是牧星这种段位的存在，估计也不会有后来的亡灵天灾，他大概会被哄到交出一切后心甘情愿地赴死，根本用不着对方亲自动手。

    “看得出来，你的掌控欲很强。”伊莱克斯不定期地刷新对牧星的评价，因为她总是能给他整出点新花样。

    “我有吗？”牧星自我剖析了一下，坦然地承认，“好吧，我确实有。”

    掌控欲不是一种强迫他人服从自己的控制欲，而是追求所有的走向都要在自己的应对范围内，即不能允许自己对于除了天灾之外的事没有预料。在人情这种变量上，她一般会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明确地知道他人的想法，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应对措施，所以她要对方剖析自我，或者由她来剖析对方。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态度往往都不是强硬的，而甚至可能是柔软的，讨人喜欢的，因为这样才不会被她想要探知的对象拒之门外。

    “这是受你父亲的影响吗？”伊莱克斯思来想去，从掌控欲方面来看，似乎也只有那位毁灭神王更符合他的猜想。

    “可能吧，但诸神尊敬他，畏惧他，从不敢轻易接近他，反而是我母亲更容易让别人敞开心扉。”

    “我还以为小孩子的模样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那是他真正的模样吗？他从神界创立之初就存在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长个？”牧星很清楚毁灭之神平日里示人的正太形象不过是因为生命女神喜欢，而他本身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毁灭之神单独召集麾下的原罪神开会的时候，用的形象可不是什么可爱的白毛正太！

    “继续呀！趁他病要他命！”关于毁灭之神的身高之谜就此打住，眼看着昊天峰崩塌的速度在重力控制领域和迟缓领域下肉眼可见地减慢，牧星催促帝天再次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