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已经有遗憾了,这辈子难道也要留下遗憾吗?
强者有强者的活法,弱者难道就该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等死。
弱者也该有弱者的生存方式吧...
万山月见他还在思考就是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找个艳鬼附身他。
可是不行,总得让他自己迈出这一步。
然后就见顾司从地上站了起来,抬眼望向万山月,眼神真挚。
“谢谢你。他不会讨厌我的,对吧?”
万山月见他终于开窍了,嘴角上扬,漾出一缕笑意,
“不然你能喊他名字?还是你觉得就你这做饭的水平能当得了下人进得了这间屋子?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
顾司有点不高兴,怎么都拿他做饭的水平说事,明明他做的很好吃才对,他给足了酱油味精,自己能吃十碗!算了算了,可能他们这些年龄大的人和他口味不一样。
“这次出来后,再给他找几个侍从。他大概是怕你多想不肯找,但你得自己有认知,有的地方不行不就是不行,逞强只会害人害己。反正又不要你花钱,你抠什么?”
顾司心如死灰波澜不惊:“......好好好,找,给他找十个...”
万山月眉毛微挑,“十个恐怕不够...不过他要求高,十个估计也凑不够,你自己看着办吧,求质量别求数量。
好了,准备准备进任务吧。”
“啊?这么快吗?不是还有时间吗?”但马上又想明白,公西染说不定比万山月权限高,是不是会给自己匹配个容易点的任务世界?
哎呀,刚错怪他的,顾司心中一喜,道:“就算我跟云青彦一起进鬼怪世界,又未必会降临在同一处,要没降临在同一处,他躺在什么犄角旮旯里,我岂不是找都找不到他?”
万山月这才思索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铁指环,临空用手指画了两个咒,金色的灵纹应招而来,附着在指环上,消失不见。
他抬手撕裂空间,扔给顾司。
“给他戴一个,只要处于同一空间,距离不过百米,它就会带你找到对方。你赶紧保命,我先走了。”
顾司接住指环,还想再问些什么,一抬头,万山月已经不见了。
他握住指环,深吸一口气。
等云青彦醒了,他就告诉对方,他亲了他。
就这样决定了!
他掏出手机坚定的走回房间...
......
万山月直接回了冥官宿舍,他喜上眉梢。
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的成就向云乘遥炫耀。
但地狱是没有阵法基站传输信号的。
而他本人身为冥官又不能罔顾规定不经过允许进入地狱。
“渣啊...渣啊啊~~”难听的鸟叫声让万山月眼睛一亮。
他回过头,嘴角噙起阴险的笑容。
鸦一被这个笑容惊悚的毛都炸起来了,这家伙要干嘛啊?
万山月打开笼子,伸手抓住鸦一的鸟腿,就往外扯。
靠,这家伙不会是想吃掉自己吧?
为什么大爹和二爹还不来带我回去?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啊啊啊~~!!!”
鸦一拼命的蹬腿,凄厉的叫着。
可它虽然体型比其他的灰喜鹊大,可毕竟还是一只灰喜鹊...
很快它的爪子就被拉出了笼子。
万山月拿出鸦一的身份手机,用它的爪子识别开启。
将视频传到它手机上,并且没有退出界面,确保拿到这个手机打开界面就能看见视频。
然后将身份手机用胶带粘在鸦一背上。
撕开空间,打开地狱缝隙。
乐滋滋的将鸦一连同关它的笼子一齐扔了进去...
到时候就跟那两家伙说是云乘遥把这蠢鸟要去解闷!
责任不沾身,舒服!
......
云乘遥是个话痨,对着石头,他尚且能聊上一天。
要是对着能给他反应的活物他能聊十天十夜。
但他不喜欢和地狱里面的那些怪物聊。
因为那里面的东西曾经都是大奸大恶的人,他觉得晦气。
牛坑地狱的那些老畜生,倒是可以聊一聊,可是它们看见他就踹...所以云乘遥也不常去,通常是等他们投胎后,对着他们的义体聊。
顾司来的时候他也不敢多聊,怕耽误对方修炼,自己的作用已经很小了,总不能再扰乱他修炼的心性拖他后腿吧...
无聊的他,拿着铜镜左右照着,观赏自己帅气的容颜,他摸着自己的脸,顾镜自怜:“这么温暖英俊的一张脸,爽心悦目,人见人爱,看到就是赚到,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能狠下心踹我.!”
咻——
“渣啊啊啊啊————”万山月!你个老六!
云乘遥听见了奇怪又熟悉的声音。
他歪着脑袋疑惑抬头。
脸上倏然笑开了花。
我去,天降鸟笼!里面还有只会叫的鸟!!!
这想踹都踹不了他!
他一脸喜色的踏风而起,伸手稳稳抓住鸟笼,咦?背上有东西?
好像是冥府的身份手机...
......
顾司坐在云青彦的床边,握着他的手,给云青彦戴上指环。
那只手很凉也很软,手上没有一丝硬茧。
而云青彦也没有清醒的迹象,连唇色都和刚出来时那般惨白,他阖着眼,躺在那,像是一尊易碎的玉器。
顾司叹了一声,搂起昏睡中的人,帮他换上了厚实的羽绒服。
然后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下,
反正已经卑劣无耻过了,再卑劣无耻一次又如何?
别说,人无耻了还真挺快乐。
时间到了,
那种被召唤的感觉出现了,顾司只是眨了下眼,他便只身来到了那个黑暗无垠的空间。
他想着如果云青彦不能动,那会被困在这吗?于是他也没有走,站定在了原地。
不知站了多久,他看见远处有一口光,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逼近。只是一瞬间就将他吞没,接着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斥力将他抛了出去。
他如大海中的一片叶子,不由自主的朝前飘去。
再睁开眼,他在一个老旧的筒子楼里,面前是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后是油漆剥落的红色木门,这扇门太熟悉了,这是他在人间的住所。
他迟疑了一下,推了下门。
咯吱——
门没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