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时间到了,她自由了
作者:戚戚似酒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最新章节     
    “哦……我刚说到哪来着?”温新有一丝恍惚,语气也飘渺不定,像是失了神智一般。

    南煦难得贴心地提醒,“她说要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温新呼吸一滞,好笑地偏头看向南煦。

    南煦以为他不知道他心底那些小九九吗?

    想通过语言刺激他,太小看他了。

    他可是能在莫莫身边忍受那些层出不穷的男人七年啊。

    温新轻笑出声,没理会南煦的刺激。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很复杂,嫉恨、恐惧、痛苦、木讷……很多,只是提到结婚这件事情,仿佛她已经能预见之后的结局。”

    “这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厌恶了,是和莫国华、家暴这些字眼一样的东西。”

    南煦浑身一怔,好看的瞳孔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温新像是没了力气,长长吸了口气,缓了许久。

    他才偏头望向南煦,嘴角勾着笑,“现在……你能理解吗?”

    南煦只觉得喉咙里仿佛被堵了无数棉花,沾染着臭气熏天的湿气。

    难受又痛苦。

    他艰难地开口,“和家暴……一样的东西吗?”

    “嗯。”温新闭上眼,费力地吐出字,“一样,没有区别,甚至更严重。”

    南煦眼眸震颤, 呼吸变得急促。

    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身子轰然倒下。

    那两个医生早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南煦倒在担架边上,捂着胸口,浑身像是被铡刀砍过一般,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

    怪不得她的态度变化得那么快。

    他只是将她锁起来的时候,她还会软磨硬泡地让他放开她。

    还会想方设法地活力满满地逃跑。

    可是……可是……

    那天之后……

    就在他告诉她,他私自去领了结婚证后。

    她完全变了。

    说话夹枪带棒,甚至用嘶吼来表达愤怒。

    最严重的时候,还会用生病复发来威胁他。

    为了装得像一点,她会藏进床底,缩进衣柜。

    还会不断呕吐吃药。

    ……

    他无数次看着监控里的她吃药、吐药、藏药。

    也无数次心疼到动摇。

    想着要不算了。

    要不就相信她这一次。

    可他每次回到卧室,看到她小小的身影。

    他又会改变主意。

    毕竟她的前科太多。

    他笃定甚至十分肯定,这不过是她的又一次骗局。

    甚至他以为不过因为他私自去领证,她生气了。

    是的,仅仅是生气而已。

    他还自大地以为时间可以抚平她的怒火。

    可是不是的。

    抚平不了。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简单的怒火。

    这是她深恶痛绝的东西,和家暴一样的东西。

    和莫国华一样的东西……

    “咳咳……”南煦闷声咳嗽,喉间的血一股股涌出。

    滴在担架上,将褐色的担架染成黑色。

    温新忍不住挑眉,望向他。

    眼神带着些许麻木和妥协。

    “时间到了。”温新轻声呢喃。

    然而南煦已经听不到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自责、愧疚、懊恼……

    所有情绪将他淹没,仿佛深不见底的大海一般。

    他快溺死在这无尽的海底了。

    “咳咳……”温新被南煦的咳嗽声带得也忍不住咳起来。

    “喂……”温新虚弱地抬眸,望向南煦,“你不会比我先死吧?”

    南煦没回应。

    温新转过头,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嘴角勾着得逞的笑意,“那她就真的自由了。”

    也不知道南煦身上是不是装了名为“莫莫”的雷达。

    只要一提到莫莫的事情,他瞬间清醒。

    南煦趴在担架上,虚弱地回眸,紧紧盯着温新,“什么意思?”

    温新还以为南煦要死了,没想到还能听到他说话。

    他大发善心地重复,“我说……她现在真的自由了。”

    “你以为我和你在这里拖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

    温新眼眸微颤,脱力地闭上双眸,声音越来越小,“现在估计她已经跑出来了。”

    南煦浑身一僵,“严楼!”

    他的喊声无力又嘶哑,仿佛拼死一战后,用最后力气留下遗嘱,“严楼!”

    温新双眸紧闭,胸口起伏微弱,对南煦的怒吼没任何反应。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严楼急匆匆地出现。

    看到扑倒在地上的南煦,他吓得面色一白。

    看向四周,一个医生也没有。

    “医生!”严楼气血上涌,“医生呢!死哪去了!?”

    凌乱的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严楼连忙蹲下身子,轻手轻脚扶着南煦,“二少爷!您别吓我!”

    南煦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的血迹。

    沾满鲜血的大掌死死拽着严楼的衣袖。

    漆黑的瞳孔亮得吓人,像回光返照的老人。

    南煦张了张嘴,严楼没听见声音,只好俯身凑近南煦唇瓣。

    “回……去……”南煦艰难地发出气音。

    严楼连声回道:“好好好……回去回去,马上回去!”

    “医生!”严楼直起身子,将空间留给赶来的医生,“快快快!”

    南煦还死死攥着严楼的衣袖,竟然直接将上好的料子撕坏了。

    严楼哑然地盯着衣袖的线头,连忙凑近南煦。

    “莫莫……”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气息喷洒在严楼耳畔。

    他眉头瞬间皱紧,忍不住开口劝道:“二少爷……您还是先去医院吧。”

    话还没说完,衣领被南煦死死攥住。

    严楼觉得脖子一紧,呼吸瞬间不畅。

    “莫莫……”南煦眼眶红得发黑,说一句吐一口血。

    严楼话都说不出来,脸被勒得青紫,差点背过气去。

    还是几个医生上来,合力将南煦的手掰开。

    严楼才得以喘气。

    南煦漆黑的眸子死死瞪着他。

    严楼摸了摸脖子,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气急败坏道:“回去!回去!看夫人!看夫人!”

    要死了!

    死外面得了!

    他也不管了!

    南煦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乖乖地躺了回去。

    ——

    车上。

    南煦身上插满管子,各种仪器滴滴滴地响着。

    严楼坐在一旁,拿起手机不停翻看自己脖子。

    他从未想过,柔软的衣物也能在肌肤上留下这么可怖的印子。

    由红转青,又变得乌黑乌黑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上吊了。

    还没死成。

    才会会怨气这么大地坐在车上。

    担架上的南煦眼眸半阖,要死不死的模样。

    严楼背着他,偷偷诅咒他。

    ——

    一个小时的路程,在南煦的催促下,半个小时就到了。

    明明还躺在担架上要死不活的人,在车停下的瞬间,睁开眼了。

    诈尸一样。

    严楼吓了一跳。

    他嘟嘟囔囔地指挥人,将南煦抬了下来。

    严楼几乎是下车瞬间就感受到不对劲。

    别墅静悄悄的。

    像没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