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与阿道夫的婚姻破裂,予以诉讼离婚请求。
诺厄被阿道夫常年殴打,抚养权归陈惜。
鉴于陈惜目前没有正式工作,为了保证诺厄的健康成长,夫妻共同财产九成归陈惜所有。
阿道夫常年对陈惜和诺厄造成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尤其是对未成年诺厄的伤害,导致刑罚加倍,判了十年。
莫莫对这个结果一般满意。
毕竟只有十年。
在她看来,这样的人渣就该在监狱里待到死。
可E国没有死刑,十年已经是严重的刑罚了。
而且,十年也足以陈惜带着诺厄消失在E国,过上新的生活了。
她没再咬着不松。
这次当场提出二审的人,变成了阿道夫。
主法官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恨情绪中,上诉自然被毫不犹豫地驳回。
这场闹剧散场了。
陈惜喜极而泣,抱着莫莫不停地道谢。
莫莫拍了拍陈惜瘦弱的脊背,感受到身后一道灼热的憎恨的视线。
她回头,毫不意外地对上阿道夫怨毒的视线。
不甘、愤怒、恶毒……
所有情绪揉杂在那双浅绿色的眸子里,幻化成刀片,落在莫莫和陈惜身上。
陈惜似乎也感受到这阴毒的视线,浑身一颤。
在即将回头的瞬间,莫莫按住了她的后颈。
在她耳畔轻声安慰,“别看。”
陈惜浑身一僵,哭声也停滞了。
她喉结轻滚,听话地覆在莫莫肩上,安静柔弱。
阿道夫被工作人员押了下去。
法庭恢复平静。
正中央的“公平公正”在灯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莫莫安静地看着那四个字,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叹了口气,“好了,要在这里哭到什么时候?”
她拍了拍陈惜肩头,示意人起来。
陈惜抽噎着起身。
明明比莫莫要高上一大截,偏偏哭得像个小孩似的。
莫莫无奈地弯起嘴角,“诺厄不是快放学了吗?还不快去接他。”
“对对对……”陈惜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直起身子,眉眼挂着松快的笑意,“诺厄快放学了。”
莫莫点点头,“去吧。”
陈惜拿起包,匆匆往外走。
法庭大门打开,外面的光撒进法庭,落在光洁的地面,反射在莫莫小脸上。
暖黄色的光,将她清冷的眉眼染上温柔。
和法庭的光明不同,别墅卧室里黑漆漆一片。
连床尾的大屏都关着。
南煦安静地躺在床上,头上裹着纱布。
手上的锁链被调短,他只能摊开双手,呈大字形躺着。
左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金镯子紧紧箍在那纱布上,没有一丝缝隙。
另一只手腕是被金镯子磨得出血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
床头墙面有一团淡淡的红色,隐隐散发着血腥气。
咔哒,门开了。
南煦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木讷地盯着天花板。
严楼拿着药进门,打开灯,看着床上只剩一魂一魄的南煦,暗暗叹了口气。
“二少爷,吃药了。”严楼走到床边,南煦依旧一动不动。
“那狗东西还没死呢?!”穆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严楼喉间一滞,往后退了退,让出位置。
有些无奈,“穆少爷……您就别刺激二少爷了……”
“什么刺激不刺激的?”穆席大步走进来,一把抢过严楼手里的药,“不吃药才是死,我还真想求求他别刺激我了!”
穆席曲腿跪在床上,压着南煦的手臂,一只手强硬地掰开南煦的嘴。
南煦也是死倔,死活不张口。
穆席气急,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
再手动合上南煦的下巴,捧着他的脑袋粗鲁地摇了摇,看着南煦喉结滚动才松手。
又利落地给他把下巴装回去。
连水都没用,就这么水灵灵地把药喂了进去。
看得一旁的严楼心惊胆战。
穆席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喂药了。
大概一周前,穆席得知南煦被离婚了,索性不再帮忙拦着方清姿,直奔E国。
方清姿去了莫莫那边,他就来了别墅。
刚进门,就看到南煦一脸苍白地躺在浴缸里,一只手拿着两本破破烂烂的红本子,挂在浴缸外面。
浴缸里全是红色的水,整个卫生间,乃至整个卧室,都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南煦漂浮在浴缸的血水里,安静得胸口没有任何起伏。
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死人的穆席,那一刻被惊得血液倒流,浑身冰冷。
黝黑健壮的大个子瞬间瘫软在地上。
缓了几秒才站起来,冲到浴缸边。
拉扯到南煦腕上的锁链,铃铛声清脆又明亮,像在欢呼。
穆席指尖颤抖地停在南煦鼻尖。
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松了口气。
连忙将人从浴缸里弄出来,喊了医生过来。
索性别墅里的医疗器材全备,连医生都是现成的。
再晚几分钟,南煦就真的死在那浴缸里了。
惧怕后是无尽的愤怒。
他实在想不通,南煦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就是被离婚,被甩了吗?
不行就再像以前,哈巴狗一样黏上去啊。
这不就是南煦最擅长的吗?
得知南煦醒后,他正怒气冲冲地要去教训人,结果刚开门就发现南煦把浴室的镜子砸了。
捡了锋利的碎片,又往手腕上割。
还好这次他发现得及时。
直接把南煦打晕了,锁链长度调短,将人死死困在床上。
南煦终于消停了两天,结果醒了又不配合吃药。
还绝食!
给穆席气得直接卸了他下巴。
反正南煦只能吃流食,正好方便了他给南煦灌进去。
喂药也懒得像严楼一样哄人,直接上手卸下巴。
一天三次,准时打卡。
严楼最初还有异议,但看着南煦憋屈地将药和食物咽了下去,又闷声不说话了。
暗地里还佩服穆席,他不敢做的事情,全让穆席做了。
不愧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痞子,就是利落!
南煦能活着就不错了,下巴脱臼而已。
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