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莫莫捂着鼻子笑出声，“我只是鼻子撞到，太疼了。”
南煦眼尾染上一抹薄红，小心地拿开她的手。
莫莫鼻尖被撞得红红的，比她眼睛还红。
南煦心疼地吹了吹，“对不起……”
莫莫眼眸一滞，对上他愧疚的视线。
耸耸鼻尖，“没事了。”
南煦依旧低落的模样，“嗯。”
“行了。”莫莫推了推他，“去做饭。”
南煦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将她环进怀中。
“宝宝……”
“干嘛？”
“刚刚我说的……能不能当没听见啊？”
“……”
“做饭！”
“……哦。”
——
咖啡厅。
莫莫和方清姿约了委托人在这里见面。
南煦在车上等着。
他打开空调，视线直勾勾盯着落地窗。
对上莫莫的视线后，他趴在方向盘上，嘴角勾着笑意。
莫莫瞥了眼落地窗前的车，收回视线。
“这么不放心他。”方清姿翻着手里的卷宗，语气揶揄，“还非得把他带来干嘛？不如锁在家里。”
“说什么呢？！”莫莫眉心皱了皱。
“哦～”方清姿拖长尾音，“本来就是，那南煦之前脖子上那黑锁链不就是你给他戴的吗？”
“你怎么知道！？”莫莫诧异出声。
“他发朋友圈炫耀，穆席看到了，转发给我，他说他也要。”
“……”
“你好……”一道扭捏的女声骤然出现，打断两人的对话。
莫莫抬眸，望向对面的中年妇女。
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连衣裙，从脖子一直到脚踝。
双手带着白色防晒袖，即使到了室内也不脱下。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极力掩饰也能看出左侧头颅有大片斑秃。
至于是病理性斑秃，还是人为扯掉那块的头发，暂时不得而知。
……
两个小时后。
女人站起身，弓着腰连声道谢，接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方清姿和莫莫对坐着，沉默不语。
“难吗？”方清姿盯着手里的笔记。
是刚刚和中年女人交谈时记录的要点。
莫莫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挺难的。”
“那你还接？”方清姿合上笔记本，抬眸望向莫莫，“我本来想的是今天先聊聊情况，你如果能接再接，不能就算了。”
“难就不接了吗？”莫莫放下手里的杯子，“那不是又一次把人往深渊里推？”
方清姿盯着她不语。
“唉……”莫莫叹了口气，“本来今天想和你聊聊休假的，这下……又是半年都不得闲了。”
方清姿轻笑出声，“能者多劳。”
她起身收拾桌上的资料。
“还是比不上你。”莫莫摇摇头，“做我助理的同时，手上还能接一个经济案子和两个离婚案子。”
方清姿挑挑眉，“我积累经验的同时，也要自己上手啊，不然怎么进步？而且都是简单的案子，不怎么累。”
莫莫抿着唇，“辛苦啊……”
“谁辛苦？”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进两人对话。
莫莫和方清姿都愣了片刻。
莫莫抬眸，望着眼前笑意莹莹的温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莫莫疑惑出声。
温新毫不客气地坐在莫莫身旁，“姐姐不想见我，我只能来亲自找了。”
方清姿八卦地眼眸落在温新身上，手下收拾的动作加快。
她站起身，“我先走了，你们聊。”
方清姿一离开，温新就坐到莫莫对面，炽热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方清姿打开咖啡店大门，差点撞上冲进来的南煦。
“南煦！”方清姿压低声音，连忙将人喊住。
南煦回眸，漆黑的眸子压着怒气。
方清姿浑身一抖，还是轻声劝道：“给他们点时间，你别去。”
南煦握着拳，不肯离开。
“你让他们把话说清楚。”方清姿开着门，示意他离开。
南煦抿着唇，扭头进去，径直往里走。
方清姿：“诶！”
她看到南煦选了个背对着莫莫和温新的位置坐下，方清姿才闭上嘴。
她看了看南煦阴沉沉的脸，叹气摇头。
半年前，温新那条分手短信，莫莫没察觉到不对。
她察觉到了。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她当然知道温新对莫莫的感情不比南煦少，也很清楚温新不可能主动提出分手。
而且那条短信的口吻，倒是更像南煦。
方清姿浑身抖了抖，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还要去见自己的委托人呢。
很忙的！
——
“姐姐……”温新软着嗓子撒娇，“我找了你七个月零十九天，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啊？”
莫莫：“？”
“准确地说，是七个月零十九天十四小时二十九分钟。”
“……”
莫莫顿了顿，“等会儿……”
温新瞬间噤声，眼巴巴地盯着她，等着下文。
莫莫对上他炽热的视线，不解又疑惑。
温新现在怎么也和南煦一样，喜欢用这么精确的方式计数了？
莫莫：“你找我干什么？”
温新眼眸一顿，“姐姐……什么意思？”
坐在两人背后的南煦双拳握紧，紧张得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知道……那件事，瞒不住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解开真相。
他害怕，怕莫莫知道当年分手短信的真相后，真的……不要他了。
“你什么意思？”莫莫语气不解，“当年是你要分手的，还说以后尽量就别见面了，现在又和我说找了我半年？”
温新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声音变调，“我要分手？！”
莫莫抿了口面前的咖啡，“对啊，你自己发的短信，现在装作不记得？”
温新面色惨白，喃喃道：“不可能……”
莫莫直勾勾盯着温新，他的困惑不像是装的。
滴滴滴！
莫莫手机骤然响起急促的警报声。
她眉心一皱，抬眸望向店外的车子。
和两个小时前一样，没动过。
“姐姐……是南煦！”温新猛然惊醒，“当年我……”
莫莫：“等等！”
莫莫眼眸微闪，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个粉色的软件。
上面有两个小点，一粉一蓝，靠得很近，几乎重合。
莫莫放大屏幕，两个小点的距离依旧没变，互相挨着。
她猛的抬眸，四处搜寻。
不期然对上右后方的，南煦哀伤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