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大师,你已经醒了吧。”
一道浑厚嗓音出现,阿贝多猛地睁眼,一柄利剑凭空出现,朝着声音的来源狠狠斩去——
咔——
一股令人牙酸的金属与岩石摩擦声出现,剑身卡在了散发淡淡暗红色的岩石裂隙上。
仔细看看,那根本不是什么岩石,而是一头高达十多米的火魔的小腿……
火魔,元素生物,擅火元素,天赋怪力,以体型为尊……阿贝多心底顿时闪过无数信息。
这么大一头火魔,即便是在提瓦特,也达到了魔神手下数一数二的眷属水准。
奇怪,这么强的火魔,怎么在德布里斯到处乱晃?
阿贝多还没来得及细想,那身材极其高大的火魔便开口了:
“阿贝多大师,以暴力将施主请至敝处,实非老衲所愿。”
老……老衲?!阿贝多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那火魔。
原来十多米高的火魔竟然还是盘腿坐着的,暗红色的秃头上点着九个金光闪闪的戒疤,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双手合十,蒙德风车轮那么大的脸盘子低下来看着他。
阿贝多难以置信道:“你……你修佛?”
“阿弥陀佛。闻施主言,似是对火魔有偏见呐。”
有偏见,有偏见不是很正常吗,谁不知道元素生物里火魔最是暴躁异常,鼎鼎有名的直肠子和火药桶,你修什么佛,怒目金刚吗……
火魔温和道:“阿弥陀佛,老衲修的是禅宗。”
“你修的是禅宗,你怎么可能……”
阿贝多顺着惯性说着,说到一半,忽然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火魔。
火魔暗红色的面庞微微一笑:“是的,老衲碰巧会一点他心通。”
佛道他心通,通俗地讲,可读心。
阿贝多立刻端坐如钟,岿然不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中一片祥和宁静。
“行了,智炎法师不会随便读你心的,刚刚是我让他读的。”
他是谁?
阿贝多内心出现一道想法,随即一惊,紧接着闭上眼,默背炼金口诀来充满内心。
“不错的警觉。”
那冷漠男声的语气并不像话里那样赞扬。
哒、哒……
脚步声贴近。
一道人影在阿贝多面前站定。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鹤鸣。”
……
“这是个啥。”
“看不出来吗,这是个空调外机。”
“……这用你说吗?我在问为什么这么大!”
“二位别吵了……”
三人站在一块漂浮的墙壁上,朝着前方望去。
远远望去,只见一大片极其平整、整齐的密密麻麻的栅片,向左向右,延伸出去极远。
这些都是火魔的领地。
一块……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空调外机。
虽说德布里斯什么都有,但这么个完整的空调外机还是很离谱又拉风的。
更别说,这空调外机还会间歇性地从风扇里吹出大量浓郁灵气。
火魔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在砖块族不谙世事、路灯族没脑子的情况下,成为三足鼎立的最粗一族。
也因此占据了艾尔·康帝席纳。
哦,简称为康帝席纳是对空调外机的美称,全名艾尔·康帝席纳意为:伟大的灵气调节者。
好像也不是很美。
这些都是灵蛛闲暇时告诉木临的,她似乎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
不过木临并没有上赶着求她说,反而是灵蛛一脸迫不及待,着急忙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就说完了……
灵蛛不太安分地翘了翘蛛腿,另一只蛛腿抬起,指向空调外——哦不,康帝席纳。
灵蛛迫不及待地道:
“以提瓦特残余、原初世界及米斯特里大世界围成的区域被称为特里安戈大三角,这片区域相对比较封闭和安全。”
木临若有所思:“米斯特里是那个世界吧……提瓦特可以理解,难道原初世界还有什么神异之处?”
量子之海中,封闭、安全可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
灵蛛不理他:“在特里安戈,以三大族群最为强大,他们分别是火魔族、砖块族和路灯族。”
“介似泥马啥……”
木临一口槽还没吐出去,却见砂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卖的药剂最多的就是给他们。”
火魔也就算了,砖块和路灯这真的算是常识吗?!
……心累了,木临摆摆手,不再插话。
灵蛛横了他一眼,继续道:
“而这三者中,砖块族性情极其异常,基本上处于乱成一团的样子,除非有外敌入侵;路灯族普遍智力低下,生平只有照路和把其他存在变成路灯两个爱好;只有火魔族和常规意义上的生物比较类似,虽然脾气暴躁,好歹能正常交流。”
啊,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头脑风暴。
木临嘴角抽搐,这槽点多到他讲不出话来。
算了。
木临摇摇头,看向灵蛛:“那你知道火魔的来历吗?”
来历?灵蛛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这不在特里安戈的范围内。”
不在范围内。
木临点点头,道:“量子之海本身能诞生生命吗?”
灵蛛又是一愣,随即没好气地道:“如果降灵之尸、那朵花什么的也能算生命,那确实。”
那看来,量子之海本身不可以诞生一般的常规意义上的生命……呃,砖块路灯什么的不算……
“火魔是流亡者。”木临下了结论。
砂糖:“?”
灵蛛:“?”
这怎么得出的结论?砂糖眼睛亮了,她靠了过来,还没开口,灵蛛便提前利用腿长的优势戳了戳木临:
“为什么呀?”
砂糖虽然没说话,但求知的光芒却在眼睛里闪耀。
“很简单,火魔不是原生生物,势必是从其他地方搬来的。搬来干嘛?德布里斯穷乡僻壤一个,什么都没有。”
“等等,你的意思是……”灵蛛这下反应过来了。
“是的,你说过特里安戈大三角的特点就是封闭安全,即便火魔是来淘金的,也不可能一直蹲在特里安戈当地头蛇。唯一一种解释就是他们是在躲避着什么。”
“至于他们在躲避什么——这要视他们抓阿贝多干什么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