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纭姿起身告辞,离开了茶馆。莫名的压抑感笼罩心头,似乎有某种不安正在悄然生长。
“可能只是我太过紧张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杂念。沈聿铭最近没有再出现,也许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多虑而已。
然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她。
叶纭姿并未察觉,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便加快步伐朝家的方向走去。跟踪者也跟着加速,几乎就要伸手触及到她。
那目光中透着冰冷与恶意,就像毒蛇般危险。
就在这时。
“小姐!”远处传来玉漱的声音,“小姐!”
叶纭姿抬头微笑回应,并向玉漱走去。
跟踪者迅速消失在人群中,仍紧紧注视着叶纭姿离去的身影,直至最后才离开。
“小姐,奴婢给您买了些糕点。”玉漱提着精美的点心盒说道。
“很好,我们回去吧。”
玉漱回头望了一眼人群,似乎有所疑惑,“小姐,刚才好像看到沈公子跟在您后面。”她说道。
叶纭姿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立刻回头查看,但并没有发现沈聿铭的踪影。
“可能是我看错了。”玉漱不好意思地说。
“嗯。”叶纭姿淡淡应道,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大人,您感觉好点了吗?来,喝下这碗解酒汤,可能会舒服些。”下官搀扶着沈聿铭坐下,小心翼翼地递过一碗热腾腾的解酒汤。
“这陈年佳酿确实厉害,香味醇厚,劲道十足……沈大人您喝得这么急,难怪会头疼了。”沈聿铭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接过碗,一仰头就将汤水饮尽。
他的脑海里依旧混乱不堪,满是叶纭姿的身影。一种冲动让他想要掐灭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得不到便要摧毁,他不愿她的笑容属于别人。
刚才他究竟做了什么?似乎只是出去透透气,却意外遇见了叶纭姿。
此刻,沈聿铭按住太阳穴,那里正一阵阵跳痛,周围的嘈杂声更添了几分不适。
“快带沈大人回去休息吧,他醉得不轻!”有人喊道。
“奴家这就扶大人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
沈聿铭皱眉想推开,但身体软弱无力,只能任由她扶持。
“大人……”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身影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头痛难忍,耳边嗡嗡作响。
“哈哈,看沈大人醉成这样,真是酒量不行啊!”房间里传来阵阵笑声。在众人的哄笑中,女子带着沈聿铭离开了现场。
送汤的小二站在角落,目送他们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
“大人……”女子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开始为沈聿铭宽衣解带。
沈聿铭已经意识不清,整个人昏昏沉沉,动弹不得。
“让奴家好好照顾大人吧!”女子笑着,正准备靠近时,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瘫倒在地。
屋内骤然变得冰冷,窗外吹来的寒风更加刺骨。沈聿铭勉强睁开眼,只见一位蒙面人手持长剑立于床边。
他惊恐地看着对方:“你、你是谁?”
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那把冰凉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救命……救……”沈聿铭试图呼救,心中恐惧,冷汗不断滴落。
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到底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沈聿铭感到全身无力,连动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突然,他想到了那碗醒酒汤。喝下之后,他就开始昏昏沉沉。
原来,那碗汤里被人下了药!
“是谁派你来杀我?”沈聿铭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地问。
蒙面人沉默不语,手中的剑冷冽地挥向沈聿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响,一件暗器飞来,将长剑击落。蒙面人猛地回头。
屋内顿时刀光剑影,两名斗士激烈交锋。沈聿铭紧张地看着,认出了救他的人是四皇子身边的侍卫。若非四皇子派人暗中保护,恐怕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嘶!”蒙面人的手臂被剑划伤,鲜血迅速染红衣袖。
这时,另一名侍卫破门而入,蒙面人眉头紧皱,随即跃窗逃离现场。
房间再次归于平静。一名侍卫拿出解毒剂给沈聿铭服用。
不久后,沈聿铭感觉力气逐渐恢复。
“有人想要我的命。”沈聿铭心惊胆战地说,心脏狂跳不已,刚才真是太险了。“快去追捕那个人。”
如果不把刺客找出来,他心里无法安宁。究竟是谁想置他于死地?侍卫们立即行动,但刺客早已消失无踪。
回到府邸时,沈聿铭依然心有余悸,脸色苍白。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试图理清头绪。根据报告,刺客技艺高超,难以追踪其来源。
沈聿铭心中满是疑问:自己不过是个小官员,并未招惹他人;而且最近还得到了四皇子的支持。
那么,敢如此直接下手的,只有一个人沈司晏。
想到这里,沈聿铭的脸色更加惨白:“他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不久前,他曾向四皇子透露关于沈司晏出城调查的情报,这正是最佳刺杀时机。
虽然四皇子在外布下了重重陷阱,但最终还是让沈司晏逃之夭夭了。
重伤的消息传来,虽不致命,却让人心头一紧。沈聿铭心中暗自揣测,沈司晏为何会知晓是他向四皇子泄露了秘密。
作为重生之人,他掌握着过往与未来的奥秘,这事儿只有四皇子一人知悉,而四皇子向来谨慎,绝不会轻易吐露半个字。
沈聿铭行事极为隐秘,几乎不留痕迹,但沈司晏竟然还是察觉到了。每当想到这里,沈聿铭便感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仿佛被冷水浇透。
“必须尽快解决掉他,唯有登上权力之巅,方能心安。”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盘旋在心头。
百里延的面容显得格外沉重,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最近,他频繁地造访娴妃的宫殿,常常一坐就是一天,只是静静地坐着,沉默无语。
老嬷嬷隐约感觉到七殿下似乎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只当是殿下对娘娘特别挂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