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当顾婵和丁升在屋子里吃饭的时候,仁阴突然推门闯入。
顾婵边吃边说,“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点?”
“走吧,跟我去天机阁,我们宗主要见你。”仁阴冷冰冰说。
丁升身体一僵,捏在手里的筷子脱落,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他本以为,天机阁动作不会那么快,但这才刚来京都住下,都还没过一天,顾婵就得被带去天机阁。
这就意味着,要是顾婵不能从天机阁出来,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顾婵瞟着他不屑说,“没出息的东西,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去趟天机阁吗?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顾掌柜,你可多撑几天,也让我多活几天,我得吃香的喝辣的,好好去青铺逛逛享受一番再说。”丁升伸手抓住顾婵双手,带着哭腔哀求。
顾婵满脸嫌弃的把他手推开,然后起身与仁阴大摇大摆离开。
实话说,她现在是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完全不带怕的,反正她死过一次了,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占据了这具幼小的身体罢了。
所以这会儿,她压根儿不会怕再死一次。
两人出了福来客栈,坐进马车里赶去天机阁的路上,仁阴笑着说,“怎么,你不害怕吗?就像那死胖子说的一样,你这一去天机阁,恐怕撑不了多久就得完蛋啊!”
“怕有什么用?怕我就不用去了吗?”顾婵反问。
“行,你小子挺有胆色,我倒有点欣赏你了。”仁阴不吝夸赞说。
虽然他和顾婵才刚认识不久,但现在他是对顾婵颇为欣赏,而且他也想不到,顾婵这小小的身体里,竟有如此胆色与气魄。
顾婵把头别向一边,看着车窗外缓缓而过的紧色,心里却是急坏了。
有句话叫,鸭子浮水,表面悠哉暗使劲儿!
她眼下就是这样啊!
干!
谁说她不怕的?
可就算再怕,这气势也总得装起来吧!咱华夏人总不能让人看扁了才是。
带着这种想法,顾婵可谓是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慌的一批。
不过她压抑的挺好,直到马车开进天机阁,仁阴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而第一次进来天机阁,顾婵透过车窗观察,发现这里建的就像是一座很大的寺庙一样,从正大门进来就是一个偌大广场,三面都被高大的建筑包围。
正面那栋塔最高大,足足有十八层之高,且每层都有侍卫守护,而且由于是晚上的缘故,每一层塔里都是灯火通明,在夜色里显得十分壮观。
马车开到塔前停下,两人从车里出来。
顾婵一脸惊讶说,“天机阁好有底蕴啊!居然这么大。”
“这里只是天机阁仁宗的地盘而已,天宗,地宗,以及天机阁总部的地盘,比我们仁宗地盘更大。”仁阴解释说。
顾婵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刚都以为,这里就是天机阁总部了,没成想这里仅仅只是一个分部罢了,另外天宗和地宗这两个分部,比这里还要更大。
那照这样说的话,天机阁总部肯定更大啊!
顾婵不得不承认,天苍国直属于皇帝老子管辖的天机阁这个组织,的确是牛逼克拉斯。
仁阴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带着她进去了塔内。
两人进入塔内后,就围绕着里面旋转的楼梯一路往上爬,直到爬到最顶上的十八层才停下。
由于刚吃完晚饭,顾婵爬上来以后,肚子还有些阴疼阴疼的,她弯起腰,一只手捂着肚子说,“茅厕在哪里,我想行个方便。”
“你还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仁阴没好气臭骂。
“那人有三急,我能控制的了吗?再说了,我刚吃完饭没多久,你就拉着我来爬十八层塔,你不知道人饭后不宜剧烈运动吗?”顾婵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仁阴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顾婵挥手格挡,他打下来的巴掌硬是挨不到她脸上去。
最后他也没办法了,只能收回手,冲前方一个守门的护卫说,“赶紧带她去茅厕。”
“是,大人。”护卫恭敬说。
说完,他立即带着顾婵朝走廊右边走去。
仁阴冲着顾婵背影大喊,“搞快点儿,别让宗主等你太久。”
“知道啦!像个娘们儿似的,叽叽歪歪烦死了。”顾婵头也不回的骂说。
仁阴拽起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当真是有气都没地儿撒去。
过了一会儿后,顾婵没回来,九队统领仁风到是先来过来了。
走到大门口,见只有仁阴一人站在这里,他一脸不解问,“顾婵人呢?”
“说是肚子不舒服,上茅厕方便去了。”仁阴冷着脸说。
“这小鬼,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要去见宗主的时候疼,就这么巧?”仁风暗自皱眉说。
他话音刚落,突然抬眼看向仁阴。
仁阴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与他对了个眼神。
“糟糕,这小鬼耍滑头。”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喊了这样一句。
接着他们飞快朝走廊右边跑去,迅速冲到后方茅厕门外,抬腿一脚将茅厕门踢开。
果不其然的是,事实正如他们所料那般。
此时的茅厕里哪有顾婵啊!只有刚带她过来的那个护卫,并且这护卫早已经被打昏迷的躺在了茅厕里。
仁阴气的怒骂,“这臭小子,让我找到他,我非得先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行了别骂了,先找人要紧。”仁风催促说。
可他话刚说完,前方大堂内却是突然响起一阵打斗声,接着就传出了一众护卫的惨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又赶忙冲回大门口。
而这一回去,他们顿时傻了眼,只见一个个护卫,正被人从里面大堂内丢出来,躺在大门口都堆成一堆了。
最搞笑的是,这一众护卫个个都被揍的鼻青脸肿,哀嚎不断。
两人抬眼往大门内看去,发现原本守在里面的众护卫,全部都被丢了出来。
此刻顾婵一人站在宽阔的大堂中间,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独自面对前方高位上坐着的仁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