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远山和柳阳对视了一眼,司空远山开口道:“没想到司空月辉前辈竟为我们做到如此地步,是我们做后辈的无能啊。”
吴浩然继续道:“我们打算撤走了,放心,以后,我也会把事情的真相传播出去,免得其他人再来打你们的主意,只是你们要小心云梦泽那个太上长老:上官尘烬,他似乎另有用心,不过这帮云梦泽的修行者,个个都像驴脾气,我是劝不动了。”
见吴浩然了劝慰揭出自真心,司空远山和柳阳更是松了口气,郑重拱手道:“我知晓二位此次攻打我大雍,也是受了那云梦泽的奸人蛊惑,这桩事情,我们绝不与你们九华山牵连。”
“那云梦泽若是执意要与我们鱼死网破的话,那我们必然要战!战到最后一人血流净,战到我大雍再无一个活人!我们的家园,断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好!”吴浩然忍不住交口称赞:“真是好志气啊,兄弟!可惜了,你们与我们隔着一个巡天万象,要不,我一定招你入我们九华山,天天和你喝酒。”
莫孤琴笑道:“大当家又来了,见谁都说要天天陪人家喝酒,九华山上千位兄弟,你也不知道怎么喝的过来,多少弟兄在后面排队等着呢。”
她一打趣,在场的氛围便活络了几分,不再如刚才那般沉重。
黎珂看在眼里,心下好笑。
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啊,这一笑,把大雍和九华山死在这里的多少条人命都勾销了。
不过也只好这样,一笔糊涂账罢了。刚好,黎珂见缝插针杀的那些人,也顺带着这糊涂账里平掉了。
吴浩然说到做到,当即命令九华山其他山众离开,他自己则十分够义气,拉着莫孤琴,陪着司空远山和柳阳,帮着把云梦泽的人往外赶。
至于云梦泽那边,的确都很倔,但九华山的人一撤走,他们的助力便少了一半,但论高端战力,他们还是远胜于大雍的,本来也应该能赢,只是速度要慢些。
偏偏最要命的是,他们的太上长老不见了,而要留下帮大雍忙的吴浩然,那是实打实的半步显圣。
而莫孤琴若真要坐起站来,顶多比吴浩然略逊一筹,但对付四五个化真中期或者化真初期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么两座大山杵在他们面前,没有上官尘烬,他们这些普通化真确实也不是对手。
最终没有上官尘烬相助,九华山的众多长老为了护住手下弟子们的性命,也不得不带着人撤出了天梯。
只是临走之时,那长老满是怒火的看向吴浩然:“吴浩然,你背信弃义,违背盟约。这笔账,我们云梦泽一定会找你们九华山算的!”
吴浩然对此,笑得十分嚣张:“我还有账要找你们太上长老算呢,走着瞧吧!”
送走了云梦泽,莫孤琴和吴浩然也信守诺言,从天梯撤离。
只剩下满目疮痍的土地,原本富饶昌盛的大都,如今只剩下战火还在燃烧的土地。
“我大雍建国以来,多少年的基业啊!”看着眼前这一切,柳阳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修炼多年,饱经风霜一颗心,早已水火不侵,可看着这些祖宗留下的地方被毁成这个样子,他的心疼的要滴血。
“毁成了这副模样,将来朕若是去了,还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
随着入侵者被赶走,雍皇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重新回到了他的都城,回到了他的皇宫——如果说那些烧的断壁残垣毁的七零八落的地方,还能被称为皇宫的话。
这两天两夜过去,这位帝王是真正沧桑了许多,两鬓都见白了。
“陛下。”看着这位帝王仿佛一席之间苍老了数十岁的模样,柳阳走上前,搭上侄子的肩膀:“如今能得这么个结果,已经是万幸了。好在战火只在大都之中,其他地方并无损伤,这片土地之上本来也没有大都,如今既然雍国尚存,国土尚在,我大雍的百姓还在,那就再重建一次好了。千万不可灰心丧气,你可是大雍的君王,你若是倒下去了,其他臣子该怎么办?”
司空远山也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我神殿愿追随陛下,重建大都,重建神殿。”
秦昭阳也板着脸开口道:“陛下放心,只要我秦昭明还在世,就必然会拥护大雍,拥护陛下。”
有了三位化真的言语支撑,雍皇才像是有了支柱。这一次的灾变实在是太巨大,换做旁人怕是要在青史之上留下千古骂名,他纵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帝王,自认在他治理之下也算是海清河晏,但遭遇这样的重击,他还是要防备着手下郡县出现二心。有了三位化真支持,旁人才会不敢动摇。
想到这里,雍皇目光转向人群,落在一旁的黎珂身上:“圣女,此次大都之灾,有劳你四处奔走,一路劳碌,本不该再劳烦你,可是如今大雍断壁残垣,百废待兴……还有诸多劳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