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被人殴打嘲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们,请问现在有用吗?我让你不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道法,你听了吗?你抛妻弃子,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过来见我?”
文正道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觉得胸口痛的厉害,他想上前,却感觉身上如同千百把刀割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娇又挺直了身子,目光空洞而凄凉,用沙哑且充满怨恨的声音继续说着:“可怜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就在我的肚子里,被那些畜生,折磨没了。”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转而看向文正道,用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说着:“哦,你还不知道吧?你走后不久,我便发现我又怀孕了,我多么想告诉你啊,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可惜你太狠心了,你除了留下只字片语,丝毫不肯透露你去了哪里,我找你不得,寻你多遍,总是一场空,所以,你们文家这种绝情寡义的人活该绝子绝孙,不佑香火,哈哈……哈哈……”
阿娇自嘲的狂笑:“我到现在都能不能忘记当时的种种场景,下半身流血不止,那些乞丐像疯了一样往我身上涌,那些畜生根本不畏惧鲜血,他们什么也不在乎……简直不把我当人啊,如果你在家,我和孩子就不会流落街头,不会遇上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我的守望不会被事情吓得成了哑巴,我的第二个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文正道,你就刽子手,杀人魔,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我恨不得咬碎你……”
一番嘶吼,阿娇血泪斑驳,滴落在地,永远都不能释怀,说完,她就靡靡笑得猖狂……
文正道听到她这么说,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气息,猛地喷出一口血来,他踉跄站起来冲上前去,试图阻止阿娇那令人心碎的狂笑,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伸手去抓,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她的身体,他当即暴怒:“不许笑了,我让你不许笑了!”
阿娇看到他这样无力,笑的更加开心了,她终于也让文正道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无能无力。
什么叫所见所得不能如愿。
就像她当年一样,不管她如何劝阻文正道,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文正道都弃她而去……
她瞪着猩红的眼睛,看向文正道:“这是你的报应,报应啊!”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文正道被刺激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剩下无能咆哮,整个人已然疯狂!
看到文正道这般张狂无礼,桑般若实在看不下去了。
然而,还未等她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阎王爷已然按捺不住怒火,抢先一步动手了,只见他猛地一挥袖袍,一股冰冷凛冽的掌风呼啸而出,狠狠地抽打在了文正道的脸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文正道直接倒飞出去数丈之远……
“哼!在本君面前,竟敢如此放肆!”阎王爷面色阴沉如水,双目之中闪烁着寒光,冷冷地盯着远处狼狈不堪的文正道。
文正道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从地上弹起,站稳身形后,他恶狠狠地瞪着阎王爷,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愈发狂妄嚣张起来:“别以为你身为地府阎王爷就能肆意欺凌弱小!若是能让我投个好胎,这地府阎君的位置,还不一定谁来做!”
桑般若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用手扶着额头,看向文正道的眼神中不禁多出了几分怜悯之意。
这人,太狂妄了就太不应该了,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可能,嫌自己死的太晚了吧!
一旁的阿娇也是惊愕不已,看着文正道像个傻子一般。
果不其然,阎王爷闻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他那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寒冷,只见他右手一翻,一柄散发着阴森寒气的斩鬼剑赫然出现在手中!
随着阎王爷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黑色光芒自剑身喷涌而出,如同一道绳索般紧紧锁住了文正道的魂魄,并硬生生地将其从躯体中拖拽了出来。
魂魄活生生分离,强行夺命。
文正道顿时被痛的肝胆俱裂,随着他怒吼一声,他的魂魄与肉体就这么分离了,文正道心中大惊,眼见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身躯,拼命挣扎着想要回到身体里去。
文正道想要使出自己的力量,结果,根本使不出, 他只能任由自己是个废物,让人侮辱。
阎王爷目光一扫,轻易看穿了他生前犯下的种种罪孽,想不到这人如此残忍,他当即声音大于洪钟,响彻在这片天地:“好一个不学无术、善妒蛮狠的歹毒人,居然因为修炼妖术,导致整个道观几百人因你而亡,又因为妖术惨害人间老百姓几百人,实在是罪无可赎,一命难偿!”
顿时,地府哀怨横生,无数鬼魂被此话震得鬼哭狼嚎!
地府阎君一发怒,冤魂遭殃几千里。
一旁的阿娇也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文正道顿时被震慑在原地,他的魂体根本无法动弹,阎王爷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之情,毫不犹豫地举起斩鬼剑朝着文正道的肉身狠狠劈下。
刹那间,血光四溅,骨肉横飞,文正道的肉身瞬间化作了一堆肉泥,随即,在众人眼前,直接灰飞烟灭了。
看到这里,文正道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他惊恐万分地扑倒在地,不停地叩头求饶:“阎君息怒啊!都是小的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这一次吧!”
“放了你?晚了,你的肉体已毁,阳间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从今天开始,你便只能在这阴森寒冷、暗无天日的地府之中,默默承受你应得的罪孽,本君定要让你好好体验一番这十八层地狱的种种酷刑,好叫你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偿还欠下的所有血债!”阎王爷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在这块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