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进口手表有四个品牌：欧米茄、劳力士、雷达以及江诗丹顿。这些品牌的专卖店位于二楼东侧，请两位尊贵的客人乘电梯前往，或者从两侧乘坐直梯也行。”

    刘守柱因紧张忘记了道谢，就被秦淮茹拉走。秦淮茹当日身穿土黄色的女式西装套装，下面搭配的是灰裤子，与那精致服务人员形成鲜明对比。这套衣服已是她拥有的最好之一，通常只在重大场合才会拿出来穿。

    两人步行了大约十几步后便踏上了自动扶梯前往二层。

    在这时的华夏，电梯还是一件稀罕事物，有不少小孩兴奋地重复体验，笑声响亮，一旁的家长并未阻止。

    一楼主要设有餐饮区、咖啡厅及家电店，到了二楼则变成了相机、手表、首饰和化妆品的天地。

    他们向东行进时，看到每一间店铺几乎都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但实际上愿意掏钱消费的人却不多。

    未来百货的设计宛如公园一样美丽，一楼中心设有一座美丽的喷泉，整个商场四处摆放着便于游客休憩的长凳，不过长凳早已被占满。

    在上至三层及更高楼层，有不少安保人员紧张地注视着在栏杆附近玩闹的小孩，一旦发现潜在的危险，便会上前劝阻。

    虽然后来也去过许多大型百货公司，但这样的贴心管理让傻柱和秦淮茹都印象深刻。在过去的百货大楼中，空地上往往堆满了各类物品，几乎没有可供顾客休息的地方。

    走着走着，傻柱看到了卫生间的标识，于是说道：“秦姐，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秦淮茹点点头，靠在栏杆上等着他。

    傻柱跟着指示牌找到了厕所。一进去，他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里没有任何常见的卫生间那种刺鼻气味，反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甜味。

    厕所内部干净明亮，设有两排男士站立式小便器，还有单独的小隔间，里面是坐式的马桶。

    傻柱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反应过来后迅速解决了问题，然后带着满面疑惑离开了厕所。

    “傻柱，你怎么了？”

    “秦姐，我可不是夸大其词，这里的洗手间比我们厂长的办公室还要干净！”

    秦淮茹听了，嘴巴一撇。

    一个厕所而已，又能有多好？

    她随手把手中的尼龙提包递给傻柱，“你在这儿等着我，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

    秦淮茹来到厕所，刚进门也被吓了一跳。

    若不是看到明显的标志，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洗手间，居然一点异味都没有，反而是阵阵香气扑鼻。

    因为是新开业的第一天，来上厕所的人很多，保洁员不停地清理每一个隔间。等刚有一个隔间被收拾干净，秦淮茹便进去了。

    她第一次使用坐便器，琢磨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是要坐在上面，而不是双脚踩在马桶两侧。

    如厕时，她看到旁边有刚拆封的一卷卫生纸，不由得动了心思。

    擦完起身，她确认门外没有动静后，迅速将卫生纸捏平，揣进了口袋里。

    离开后，保洁员进入隔间检查，发现卫生纸又不见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这个隔间今天丢失的第五卷纸了，要不是经理反复叮嘱，她真的不想再补充了。

    秦淮茹回到傻柱身边，拿回自己的尼龙提包，把卫生纸放了进去，露出满意的表情。

    两人继续前往二楼的东侧，看到了四家并排的手表专卖店。傻柱又看到了一位女售货员，和楼下的穿得一模一样。“同志，想问一下，这四家店里哪家比较高档？”

    傻柱心想，既然为棒梗选手表，就挑个高档次的，说不定这小子开心了会同意他的婚事。

    女售货员微笑着回答：“您好，贵宾。欧米茄和雷达早已进入中国市场，而劳力士和江诗丹顿是最近刚进来的。在‘未来百货’，这里是它们的第一家店，所以价格会稍微高一些。提到知名度的话，劳力士更高，知道这个品牌的人也更多！”

    “那我们就选劳力士吧！”傻柱转向秦淮茹说道。

    女售货员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乡土气的男人如此爽快。

    她是京城某所大学的学生，来做导购员是为勤工俭学的临时工作。

    她家境还算殷实，但当看到劳力士的价格时，差点被吓得喘不上气来。

    傻柱拉着秦淮茹来到了劳力士店铺外，里面人头攒动，不过这家店有点特别，很多人进来看看就离开了，和那些顾客长时间停留的店铺不一样。

    两人走到柜台前，柜台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手表，金光闪闪的光芒让他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欢迎光临劳力士，两位贵宾，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一位穿着合体黑色制服的女售货员微笑着走过来。

    “我想买一块手表，麻烦你介绍一下！”傻柱豪迈地说。

    “好的！”这位售货员其实是店长，是从 ** 特地调来北京的。在 ** ，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只要一看，她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否有能力购买。看到傻柱第一眼，她就断定对方买不起劳力士。要是她在 ** ，根本不会搭理这种人。但在北京，这里要求对每位顾客一视同仁，不许有丝毫歧视。

    “先生、女士，您们对手表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她礼貌地问道。

    “手表还有什么要求？能看时间就行！”傻柱回答。

    “先生、女士，这是一款中端的劳力士手表，非常符合您的气质。表盘采用镀金设计，开业前三天我们还有打折优惠，非常划算。”

    一提到“镀金”，傻柱心里不由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块表多少钱？”

    “先生，这款表的售价是9500元，开业酬宾打九二折之后是8740元人民币。”“多...多少？”秦淮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女士，打折后的价格是8740元。”

    “哪有表这么贵的？”秦淮茹不禁失声，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确实是这个价。

    8740块钱？

    足够买好几套房了！真是疯了吧？

    一块手表将近一万元，傻柱也被吓了一跳，这个价格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台电视也不过上千元，即使是进口的也才一千多，这么一块破表能买八台进口电视了。

    “先生、女士，我们是国际知名奢侈品牌，一直保持这样的定价，甚至还有几万、十几万的手表在销售。”

    售货员心里很清楚这里的消费水平较低，觉得这两人的表现太丢脸了。嫌贵就该去别的店或者选择其他款式，不该在这大呼小叫破坏气氛。

    傻柱望着眼前这块好几千的手表，顿时感到左右为难。自己已经在秦淮茹面前夸下海口了，她还站在一旁看着。

    买了吧，自己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钱！不买吧，又太没面子！

    但不管面子多么重要，总不能值八千多块钱吧。

    他咬了咬牙说：“同志，你们这儿还有更便宜一点的手表吗？”

    女售货员态度依然热情，指着柜台角落里的一款手表说：

    “先生，这是本店价格最亲民的手表，原价1200元，开业折扣价1104元！” 傻柱一听，最便宜的手表也得1104元，顿时面露惊讶。他出来只带了1000元，还以为什么手表都能买到呢，结果却发现连这家店里最便宜的手表都买不起。

    秦淮茹更是吃惊不已，心想这家未来百货到底是怎样的地方？对她来说，1000多块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竟然是最便宜的手表还买不到。傻柱羞涩地不敢再说话，红着脸拉着秦淮茹离开了劳力士专卖店。

    他依稀记得女销售人员提到的，劳力士和江诗丹顿最贵，而雷达和欧米茄相对便宜一些。

    这四个品牌中，他只知道欧米茄，曾在第一百货大楼的柜台上见到过，那时的价格还不到300元。想到这里，他决定去欧米茄的专卖店试试。

    相比于两家高档手表专卖店，这里的顾客明显多了一些，而且柜台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一位清秀的女售货员走了过来，礼貌地向他们问好：“同志，您想买一块什么样的手表呢？”

    “先生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预算多少？” 傻柱这次学乖了，不敢再随便作答，而是含糊地说：“就看看差不多的吧！”

    女售货员笑了笑，带着两人来到柜台前：“先生、女士，这款是我们欧米茄最经典的款式，特别为未来百货开业推出的特惠手表。”

    “多少钱呢？” 傻柱的声音显得有些弱。

    “这款手表的标价是1350元，但我们现在有三天的限时六五折优惠，折后价877块5毛钱！”

    虽然这块手表的价格仍接近一千元，但秦淮茹还是觉得有点超出她的接受范围。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七八块钱，这块手表的价格够她过一年的生活了。而傻柱的月收入不到60元，877.5元相当于他一年多的工资。但与劳力士比起来，这个价格他已经可以接受。

    思前想后，傻柱最终咬牙说道：“就要这一块了，麻烦您给开张发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