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贴心留饭,刘贺与钟明二人感动不已。
只是他们感动过不去两秒,被喻超接下来的话粉碎成渣渣,“我上午钓了三条海鮸,回去帮我开胶啊。”
“阿超,海鮸要是大的话卖出去更划算。”
“是啊,是啊,自己开赌性太大。”钟明认同阿贺哥说的话。
喻超不在意的说:“几万块钱玩玩咯。”
他说这话的时候难道不怕被打吗?刘贺愤愤地想。
“你确定我们回去了能开胶?手抖成这样你放心给我们开?”举起双手放在喻超面前。
两双手刘贺控制不住的微颤,开胶是个细致活,万一分量足却被他的残废手开破,他自己都想照着脸扇巴掌。
钟明凑上前伸出手来,“我的也一样。”
看着面前四双颤抖的手,喻超尴尬挠头皮,“我忘记你们帕金森的手了。”
“麻蛋,你说谁帕金深?”
“对对对,你瞧不起谁?阿贺哥能现在给你捻线穿针!”
钟明同样不服气,只不过自己实力摆在那,反驳喻超当然要老大哥上。
“我丢,阿明你怎么跟阿超学坏了?”刘贺再次震惊钟明的不要脸。
有活你是真让你大佬冲,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矛盾转移贼快,不费他一丝一毫,两人先内斗起来。
“你们慢慢争论,争赢了就去吃饭,我启动船咱们回港。”
“得啊得啊。”钟明在刘贺打压下抽空回他。
“你的白话真包准,讲俚话阿超也听得懂好吧。”得着机会刘贺就要教训小弟。
这个他还真不知,“阿超和阿贺哥你们不是讲海话的吗?”
“我只会听一些,阿超跟老师学的听讲都会。”
“厉害了,话说上学时候不是教白话吗?”怎么他们村和他家村子老师教学不一样?
说到学校刘贺颤巍地点支烟,“阿超小时候学方言特别快,什么老师讲什么话他一学期就能学会。”
“看不出来阿超还是语言天才哦。”
“可惜哦。”长长吐出一口烟,刘贺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钟明好奇心起,被刘贺钓成翘嘴了都不挣扎。
“都被他学完了没得学了。”
“我...”钟明一口气吊着差点炸开,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讲是这样?“那阿超学外国人说话也很厉害?”
“那就不晓得咯,我连外国人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他说外国话厉害不。”
刘贺不负责任地缓缓向厨房移动,独留钟明原地凌乱。
他再相信阿贺哥的鬼话,他跟他的姓。
回码头时他们没再看到大黄鱼身影,像是运气全部用光似得。
喻超视线放在海里搜索,不由嘟囔着,“所以,早早离开或许是好事。”
到了手机有信号位置给汪健荣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阿超你回来了?那么早回来爆仓了吗?”看到电话备注,原本坐着悠哉抽烟的汪健荣激动站起身。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说什么来着,就是不知道这次阿超带给自己什么惊喜呢?
“没,阿贺哥他们体力不支,靠我一人没用就提前回来休整。”
听到没爆仓的瞬间汪健荣高高挥动的尾巴耷拉下来,接下来喻超的话又让他虚拟的尾巴疯狂摇动。
瞧瞧他谦虚的模样,两个人都干趴下,收获难道还会少?
“是大黄鱼不?”
“想啥呢?大黄鱼可劲儿给你造。”喻超不想继续对话了,咋只想大黄鱼。
“没事儿,有鱼获就行。”
具体信息汪健荣也不想再问,开盲盒的感觉他也喜欢。
挂电话前喻超贱兮兮的说:“阿贺哥,咱们老鱼排见。”
有了这个暗号,汪健荣那还有不明白事。
即便不全是大黄鱼,也没爆仓,船上一定是有重量级嘉宾。
不过秒数间,汪健荣立马拨通阿叔电话,通知他来码头凑热闹。
阿超出海前顺走的茶让他挨了好一顿骂,阿叔找不到人骂喻超只好枪口对准他。
希望阿超的鱼获能让阿叔心情好些,忘记阿超做的事。
实在想骂,人他给阿叔拎到面前,骂了阿超可就不能骂他咯。
半个多小时后‘喻望者’号出现在老鱼排的停靠处。
到了船上汪健荣看到刘贺与钟明状态,抽着烟闷声问,“阿超,你没说要带帮工,我就没叫,不然我打电话叫人来?”
“不用,没多少货,咱们俩几趟就能搬完。”喻超话说的轻松,可苦了汪健荣的心。
他们两个几趟能搬完的鱼获量,嗯...确实不多哦。
刘贺与钟明尴尬地站成一排,他们俩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好看两位老板忙活。
叹口气,汪健荣捻灭烟头跟着喻超进到冰舱。
看冰舱里一摞摞装有鱼获的箱子问,“阿超,这里有二十多箱货了吧?”
“应该有吧,咱们就搬这些大黄鱼,过完大黄鱼开到鱼排那边过剩下的鱼获。”
分开出鱼获是他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鱼排那边人多口杂,出货稍微好些大家还愿意夸夸。
值钱货总是出,对他个人影响不好。
喻超又没想在众人面前秀肌肉,他更乐意秉承低调的行事原则。
人精如汪健荣,秒懂喻超话里意思,“没问题,不过阿超,我真第一次见你这么大年纪行事如此谨慎的人。”
他的船停靠在老鱼排这边,有心人肯定能看到。
不过距离远,具体交易信息,只要他们几人不泄露,外人很难知道鱼获内容。
“赚点钱不容易啊,我不想被有心人惦记上。”普通人赚点钱,金额过大很难留给自己用。
“知道了小老头,干活先。”
他们俩抬着箱子出冰舱的时候,刚好看见汪任聪与刘贺、钟明站在甲板处抽烟。
“汪叔来了!”喻超搬起三箱,留给汪健荣两箱往鱼排上走。
“小伙子体力好哦,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一下子也能抬起四箱鱼获。”
老人家吹牛和钓鱼佬吹嘘等级差不多,都是想当年那套。
“欧哟!汪叔厉害啊!”他愿意吹喻超就愿意捧,逗老人家开心而已。
有喻超带头,其余几人也跟着捧场,不断传来夸赞汪任聪的话。
最后弄的汪任聪老脸一红,一群小子不讲武德。
正常不应该皮两句,然后他再举例反驳嘛。
怎么上来就各种各样夸夸夸,他编的证据怎么说的出口。
臭小子居然学会用阳谋对付他,他们不是出海捕鱼去了吗?怎么还有机会学策略。
赶紧吸口烟缓解尴尬,“好好干。”
汪健荣撇撇嘴,追上喻超说:“我还以为阿叔会过来搭把手。”
“你居然会想汪叔能过来帮我们?”喻超惊奇了,按理来说阿荣哥是汪叔的亲侄子,难道还不了解汪叔刚刚的窘迫?
“咳...还是能想下,万一成了呢?”
看眼天真的阿荣哥,喻超摇摇头叹息,“阿荣哥你突然降智让我有些不习惯。”
猛的汪健荣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明白他的意思后恨不得上去给喻超两拳。
理智让汪健荣放下拳头,让他碰瓷成功剩下所有活只能自己来干。
当他真的蠢哦,这会儿汪健荣确信喻超做得出一旁看戏无赖样。
遗憾阿荣哥智商恢复速度,微微叹口气,套路人咋越来越难。
正如喻超预料那样,两人搬了四趟就把装有大黄鱼的筐子搬完,剩下留给帮工做。
“汪叔,你是想从普货开始看还是尖子货?”鱼筐放置的时候,他特意区分开。
怎么过秤喻超无所谓,征求长辈意见给足汪任聪面子。
“尖货,普货你们慢慢搞,我带着尖货出货先。”开玩笑有好货谁要看普货占用时间。
早点出货早点拿到钱,难道不香哦。
他更乐意和大卖家磨合出货,成就感不要太强。
“好,这边三框都是。”喻超推出来三筐装有大黄鱼的筐子。
一筐一条,每条都有破纪录的机会。
最先出现是那条七八斤的大黄鱼,“我屮,不会一筐一条吧?”
汪健荣视线不由扫过另外两筐,他一击即中的话惊到喻超,“你怎么知道?”
搞得喻超都想问,‘你是不是偷看过?’
“还真是?”随口猜的也能猜中,汪健荣更惊奇。
“阿超都打开看看,一起看。”汪任聪高兴的忘记自己能开箱,站在原地拔高声音说。
这活不用喻超来干,刘贺忍着酸疼上前帮忙开盖。
“日,这么大条?”汪健荣哪怕见过喻超的战绩,依旧会叫出声。
汪任聪抽烟的手跟着刘贺一样微微发抖,脑子里转动着买家联系谁,“好小子!”
称赞喻超的话虽然简单,发颤的声音却包含汪任聪喜爱,“赶紧过秤,我马上带着去见买主。”
他激动样子喻超不敢他开车,“汪叔,不然叫个司机?”
“叫屁司机,我自己能开车,过完秤我就能缓解好心情。”只是三条大黄鱼带来视觉冲击过大,汪任聪很快能调整好状态。
老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
“行。”嘴上答应了汪任聪,喻超还是要看他等会儿状态再做决定。
“8.26斤,下一条是...”秤上数字定格喻超继续报数字,“阿明哥你钓的有19.78斤。”
其实不用喻超说,大家脑袋凑在秤前都看得到。
可他就是想说出来,激动的语气更能调动在场气氛。
在秤钟明钓的那条大黄鱼时候,钟明紧张点支烟试图缓解情绪,只是用处不大。
当数字被喻超清晰地报出来,他手上的烟在衣服上烫个洞都没发现。
“哎呀我屮,阿明可以啊。”站在他旁边的刘贺真心为他高兴。
“我做到了,我也可以啦!哈哈哈...”钟明头被刘贺按着揉,想到未来回到村子里风光情景。
压制不住笑声从钟明胸腔发出。
“最后一条,26.09斤。”汪任聪等不及几个发疯的年轻人,自己动手秤最后一条,也是最大那条大黄鱼。
听到汪任聪报出来的数字,喻超感慨住,果然自己破自己记录才有成就感,“破纪录喇,汪叔我破自己记录喇!”
“知道了,我能听到,不要在我耳边叫唤,在喊耳朵要聋咯。”
抬手堵住耳朵,汪任聪感觉耳蜗里回荡着喻超笑声。
说好的矜持去哪里了,汪任聪看他没比钟明好哪里去。
汪健荣也为喻超高兴,“阿超破纪录的大好事怎么能不请客。”
“请,不过阿明哥也要请,阿贺哥也跑不掉,等他们请完了才能轮到我。”喻超激动时候不忘拖两人下水。
请客吃饭这种事情,再高兴也不能忘记。
“要要要,我要请客。”挣扎着逃出刘贺魔爪,钟明刚好听到喻超说的话。
刘贺插着腰笑眯眯的说:“我也请,不逃单。”哎哟我屮,刚刚阿明挣脱的时候拉着肌肉,疼的他脸上表情扭了下。
“吃大户,先吃大户,等会儿过完鱼获,阿超你带我们先去捏脚放松,然后再吃饭KtV走起。”
到了喻超放血时刻,汪任聪哪里会只限于吃饭。
按摩、吃饭、唱K少了哪一样娱乐线路都不完整。
“阿荣哥嫂子会放你去捏脚?”喻超怀疑瞥他眼,看不出来阿荣哥厉害啊。
他不怀好意的眼神让汪健荣浑身不自在,“收回你那眼神,我们去的捏脚店是正规店铺。”
“哦~正规店铺啊,那叫嫂子一起呗,我请客。”有意拉长声音,喻超看他怎么说。
和喻超出去还有刘贺与钟明在,汪健荣即使有小心思也要藏牢,爱妻人设倒塌了他不要面子哦。
“行,店里有你嫂子的卡,我不介议你给多充点钱。”
敢给他挖坑看笑话,就要做好被他拉进坑里的准备。
喻超撇撇嘴,“没意思,还真是正规店。”拉着汪健荣到一旁,“阿荣哥,不正规的店你也知道?”
“怎么着?你想试试?”小子尾巴要露出来,看哥哥怎么扯着尾巴给你砍掉。
不可思议地看向汪健荣,好像在控诉他怎么会如此想他,“大佬,你想啥呢?外边野花有我家养娇花好?”
“那你问什么子。”
一瞬间汪健荣失去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