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徐月娟是真的看不上刘慧芳。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和刘慧芳成为朋友的。
她这人就不喜欢刘慧芳这样的性格。每天无论是什么事,她都那样要说不说要哭不哭的,看得她心急。
可是,宋大成他就吃这一套。
这不,徐月娟本以为她都那样把话点出来了,刘慧芳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离自己远些了吧,可是不。
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想些什么,这几天,别人都‘关心’过一两次,也就不再找许月娟劝和了。
可刘慧芳呢,有人在的时候,她就远远地站在外围,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等人都散了,她就想靠近,又做出为难的样子。
然后就不断地用手拢头发到耳后。
可是,她那里根本没有头发啊,你拢把空气到耳后干嘛。
把许月娟给烦的啊。
她现在非常理解,电视剧电影里有很多女主女配,在某些时候,或找个偏僻的地方或是原地不管不顾,对着老天吼出自己能吼出的最大声‘啊啊啊啊啊’。
还有的电视剧里,那些主角配角,在观众看来是莫名其妙地发疯,突然之间‘啊啊啊’大叫,乱砸乱踢东西或人。
她现在可太理解了。
她也想那么干!
你说人家就那么看着,也不靠近不说话,你要去冲到她面前说点什么,好像你无理取闹一样。
真是不咬人膈应人。
偏偏自己和她工作的车床挨着很近。
徐月娟琢磨着,自己是否找个山头,好好吼一通,把心口这郁气发出去。
就这样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
她徐月娟是真的服了刘慧芳了。
不知道刘慧芳想干什么,宋大成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这天下班,宋大成叫住了徐月娟。
宋大成:“月娟,我、、、”
徐月娟烦的啊。
徐月娟:“宋副主任,请你和别的工友一样叫我徐同志或者小徐同志都可以,不要叫‘月娟’这样的称呼了,容易让别人误会。好了,什么事,你有话快说,直说,我时间有限。”
宋大成:“月娟、、、”
看徐月娟的眼神,宋大成不敢在叫月娟了,他改口说:“徐、小徐同志,是这样的,你看,咱们离婚了,可还是一个单位一个车间的工友不是。没必要天天板着脸像多大仇的是吧。”
徐月娟说:“我不是让你有话直说吗?我的性子不适合听你拐弯抹角,直说,不然我走了。”
宋大成看着这样不耐烦的徐月娟,他有点心慌。
可还是压下心中升起的那一丝莫名的感觉,说:“你看,你和慧芳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这咱们俩一离婚,你就不跟慧芳说话来往了,这让那些工友们怎么想,怎么说你两个朋友这么多年,又是邻居处的不错,是吧,你还是和慧芳像从前一样,大家说说笑笑的多好。”
徐月娟:“和从前一样?和从前一样帮她带孩子?
和从前一样下班铃声一响,我就像百米冲刺一样给她刘慧芳打饭?
和从前一样,在别人调侃讽刺她的时候,我站她面前挡住她这个罕言寡语的老好人,替她和别人斗嘴?
和从前一样,在她男人王沪生对你的过界行为不满的时候,我为了帮她摆脱嫌疑,充当工具人让所有人都不怀疑她对吗?
她刘慧芳不会是这个好人头衔带不稳了,想起我这个无脑的傻子帮她扶着吧?”
宋大成张着嘴也插不上话,看着徐月娟在那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其实,这些天徐月娟都被刘慧芳给恶心的恨不得不管不顾把她的行为曝光出来或者打她一顿。
宋大成被徐月娟给喷了一顿,也没礼貌地不等徐月娟说完就跑了。
徐月娟更气了。
那种你在那说说说,说到一半或者快要说完的时候,没听众了,你突然住嘴,那滋味、、、
徐月娟踏着很重的脚步走回了家。
就这样过了几天。
宋大成和刘慧芳终于不再往她面前凑了。
这一天早上,徐月娟一早过来上班。
进了厂子,一路上遇到的人看到她,都指指点点的,好像议论着什么。
其实他们这个厂子虽然有几百人,可是年头多了,大家几乎都认识了。
这样,每个人的背景也都知道了个大概。
徐月娟被人这样指指点点,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也不胡乱猜想,就近拽住一个人的胳膊,不让她走,直接就问出来了:“大姐,都是一个厂子的,我这一上班就看见你们大家对我指点,你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这个大姐看她这样问了,也就直说了,她说:“哎呦,月娟啊,你说你,大成是个多好的同志啊,你不跟着她过了,转眼就跟一个老头子好上了,这、这,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什么这样糟蹋自己啊。”
徐月娟该感谢这个年代的人率真可爱吗?
这说话多直啊。
徐月娟:“不是,大姐啊,我什么时候跟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带着军帽的小老头子好上了?谁说的?她看见了听见了,就这么给我扣一个帽子?”
大姐:“人家都说了,亲眼看见你和一个老头一起走,很亲热的。然后老头把你安排到了一个小楼里养活起来了。”
徐月娟、、、
说老头子就老头子,还什么小老头子?
徐月娟知道,这是谁看见自己那天去办理房产手续的事了。
就那天她和他们口中的小老头子一起走来着,办完手续,人家陪自己回去把钥匙都交给自己后就离开了。
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就被人看见了。
徐月娟:“大姐,这个消息是谁说出来的?”
大姐:“哎呦,是有人把事情给写出来了,写的可详细了,把信给厂长寄去了,还有一封信贴着咱们厂子的宣传栏上。这不,大家都知道了。”
徐月娟、、、
她也不去车间了,直接就去了厂办。
这事要是不及时解决,往后她就要在指指点点中过日子了。
可是,还没等她到了厂办,只见从外面进来七八个年轻人,看门的老头还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喊着:“你们给我停下,你们怎么能往里闯呢,站住。”
徐月娟有种直觉,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封所谓的举报信能给厂长,贴宣传栏上,也能邮寄给某些委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