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魏毅拱手,当即退下。
他走后,一旁的许安宁,凑到刘枭跟前,瞅了瞅密信,小声道:“枭哥哥,刚才那个人口中的赵姑娘,是不是就是这位给你写信的郡主啊?”
刘枭瞥了许安宁一眼,冷冷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哦。”许安宁嘟着嘴,不敢反驳,只小声道:“我也不小了。”
她声音极小,低着头不敢看刘枭。
尽管平时任性,但见刘枭此刻非常严肃,也不敢扫兴。
刘枭的王驾,出发不久。
三皇子刘章的马,又极速前来,跳下马来,拦住王驾。
刘枭掀开车帘,见是刘章,明知故问道:“老三,你有什么事?”
刘章上前道:“老爹让我叫你过去,说有事要问你。”
“行。”
刘枭无奈摇了摇头,出了王驾,上马和老三一块奔向前方的帝驾。
这次同行的,有两位皇帝。
为了不让其中一位有失帝王架势,两位皇帝的车驾,几乎是并驾齐驱的。
但他们的车驾位于先锋部队后面,周围由不少御林军护卫。
刘枭和刘章快马而来,帝驾上的陈洪当即进去禀报皇帝,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陛下让二位殿下上驾。”陈洪在旁恭迎。
尽管是出了皇宫,还是在路上。
但皇帝的排场,依然是不变的。
帝驾就相当于皇帝的行宫,出来进去,必须得经过皇帝的允许。
“走吧。”刘章冲刘枭招手,让他走在前面。
刘枭无所畏惧,率先踏上帝驾,刘章紧随其后。
陈洪掀开车帘,拱手禀报:“陛下,大皇子和三皇子来了。”
说着话,招手让刘枭和刘章进去。
皇帝的车驾内,一应装饰和布置,皆和养心殿差不多,只是面积没有养心殿大,约莫只有二十来平米左右。
里面站了四名太监,四名宫女,纷纷垂手侯侍。
而刘炎也没闲着,站在帝驾的最里面,面对着进来的刘枭和刘章,手中弯弓拉箭,正好对准这刘枭兄弟。
二人一上来,就见老爹弯弓拉箭,登时都是一惊,面色一紧,不明白老爹这是在干嘛。
哗啦!
刘炎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一箭射了过来。
刘枭赶忙蹲下,刘章紧急一闪,这才躲了过去。
他忙抹了把汗,扭头看向父皇道:“老爹,您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啊,居然要对亲生骨肉痛下毒手?”
刚才这一下,着实把刘章给吓到了,不知道老爹是抽了什么疯。
刘炎白了他一眼,道:“下什么毒手?朕是在练箭。”
“练箭?”
刘章扭头看向进来的方向,原来车帘的顶上,制了一个瞄准盘。
老爹这是在练箭呢。
刘章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原来老爹这是在勤加练习呢?吓我一跳。”
刘枭扭头看那瞄准盘,也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对于这次的冬围,老爹是非常上心的。
就连在出行的銮驾上,都不忘了练箭。
“废话!这次冬围在我大乾居心,作为东道主,朕不练练能行吗?”
刘炎说着,又拿起了一支箭,弯弓拉箭,再度射向了瞄准盘。
别说,射得还挺准的。
对于这次的冬围,刘炎比以往更加紧张。
这次不光大乾是东道主,而且对手还换了人。
北凉是二十出头的新君司马秀,齐国更是不到二十岁的新君孟子朝,他还和孟子朝交过手。
孟子朝表面谦让,实际上箭法不是一般的高超。
这还是两个年轻人呢。
刘炎如果输给了这两个年轻人,不仅他脸上无光,整个大乾都会被人耻笑。
可不得时时刻刻加紧练习。
“父皇叫我们来,不会就是想要展现您百步穿杨的本领吧?”刘枭略带打趣的意味,笑了笑。
看得出来,老爹这次面对两个年轻选手,着实有些紧张。
刘炎自然听得出来刘枭的讽刺意味,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少在这讽刺我。”
“朕之所以勤加练习,还不是为了在冬围之时,为大乾争光。”
“朕还没问你呢,这次叫老三来,到底要干什么?”
刘炎穿过屏风,来到銮驾的前半部分,坐了下来,手中依然握着弓箭,目光盯着刘枭。
一听这话,刘章也来劲了,“是的大哥,这次前去江北,你不是有魏毅全权负责御林军吗?干嘛还非得叫上我?难不成你要我统帅这两万御林军?”
“你有那个本事吗?”刘枭扭头一笑。
刘章低头没说话。
“那你小子,叫老三来,到底什么目的?”刘炎皱着眉头问道。
刘枭看了看左右,拱手道:“父皇,可否屏退左右?”
刘炎狐疑地眯了眯眼,随后摆手让陈洪等人退下。
陈洪也很识趣,连忙招呼太监宫女,全部下了车。
刘枭这才转身,拱手道:“父皇,其实我让三弟前来。目的很简单,是想让您歇歇手,让老三顶替你,去参加冬围。”
“什么?”
闻听这话,刘炎和刘章父子都是一惊。
“让我顶替老爹去冬围?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刘章都惊了。
原来大哥叫自己来,居然是让自己顶替老爹参加冬围活动。
这能行得通吗?
刘炎也是瞬间脸色都变了,手中握着的弓箭捏的更紧,微微怒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刘炎可是日日夜夜都在练习弓箭。
不光是在围场练习,在宫里也练,经常在后花园加班加点地练箭。
到头来,刘枭居然准备让老三顶替自己去围猎?
那自己这么多日子,不是白练了吗?
刘枭上前两步,笑呵呵道:“父皇,当今格局不一样了。北凉换了新皇帝,年轻得很,齐国的皇帝甚至还不到二十岁。您说您一把年纪,和两个后辈对决,有什么意思?”
“传出去让人笑话。”
“你……”刘炎一时,无言以对。
但不得不说,刘枭这一句话,几乎是点到了关键了。
如今其他两个邻国的皇帝,都是年轻人,自己要是再上场的话,这叫什么事?
“父皇,您也先别生气。先把弓箭放下。”
刘枭慢慢靠前,笑道:“这次冬围,三国瞩目。您又是长辈,如果真的下场和两个晚辈比试,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即便是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
“再说了,您压根也赢不了!这要是输的很难看,传出去,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