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主人感到恼火的哼哼并没有等到主人开窍，等到了携手走来的真祁和叶玄兮。

    她们二人的手基本上没分开过，只要两个人一起出来，基本上都是手牵着手的。

    “唔唔……大师姐……唔……兮兮，早啊！”

    空沐沐嘴里还塞着东西，却照样被她打出了招呼。

    某种程度上说，她相当的了不起，这件事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光是吃饭归吃饭，没有突出点东西出来，就是很强大的事情了。

    真祁也很庆幸自己的师妹没有丢人到那种程度，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强调一下的。

    “沐沐，不要在嘴巴里有东西的情况下说话。”

    虽然客观的说，真祁更需要强调的是让空沐沐不要再吃饭的时候说话，但她也了解自己的聪明师妹，这种强调肯定是没有用的。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说一些空沐沐会听的话。

    空沐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乖巧地回答道。

    “好的，大师姐。”

    乖巧听话懂事的空沐沐肯定会答应大师姐的正当请求。

    小狐狸一面觉得笨蛋主人没救了，一面扑到了真祁面前，它用爪子认真地比划，然后尾巴晃个不停。

    真祁认真地看着小狐狸的反应，然后郑重地点点头。

    “虽然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动作，但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真祁说明白了就是真的明白了，就是哼哼比划的动作完全不对，让她差点想错事情了，至于真祁为什么能够明白小狐狸的意思，是因为她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在夜生岚的身边，坐着一位少女。

    那女孩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眼神也很有灵性，但是真祁能够看出来，那女孩并非表象所展示的那般无害。

    或许是直觉，一位元婴境修士的直觉，那基本上就跟事实八九不离十了，加上真祁她修行了命修的手段，所以她可以看到一点点这个女孩的命运。

    随意窥探他人命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真祁也就只是看到了个大概，而且还不是她主动看的，是这个女孩身上的命运擅自满溢出来的。

    因什么理由，使得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住，所以才会被真祁轻易看到。

    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件事本身就蛮离奇的，命运又不具有实体，也触摸不到，满出来就差不多约等于在说明这个人离死不远了。

    因为只有死人的命运是固定的且可以被其他人无代价阅览的。

    这么想一个人确实不好，所以真祁停下了冒犯的窥探，她拉着小叶子在餐桌前的椅子坐下。

    “你好，我是万花门的真祁，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很自然地开始了搭话，曾经的真祁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如今的真祁倒是完全不用在意了，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要怕的。

    自信的确是很多种理由叠加在一起锻造出来的，底气这种东西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我……我叫方小果，是老大的手下……”

    真祁充足的气势，让方小果有一点点畏惧，她可以断定真祁是厉害的家伙，真祁身上由内而外的自信她只在自己家老大身上见过。

    在方小果的认知里，她老大便是最厉害的人，真祁能够跟她老大一个档次，那肯定也是跟她老大差不多厉害的人。

    跟老大差不多厉害，那就是说真祁超级厉害，是超级厉害的人，那她就会产生害怕的情绪，不是谁都跟她的老大一样那么容易让人亲近的。

    “老大？”

    真祁狐疑地看了眼夜生岚，既然夜生岚没有发表意见，那就说明夜生岚认可这个称谓，大概是午夜商会主人的另一重身份，这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老大就是老大，特别厉害的老大。”

    方小果用了跟没解释一个样的解释方法，只能说她的说话方式真的很特别，有一种和空沐沐如出一辙的美感。

    不过空沐沐就只是单纯，面前这孩子显然经历过许多事情，眼神中那疏离的退缩显然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出现的。

    真祁没有追问老大是谁，而是换了个问题。

    “你姓方？”

    “方”这个姓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结合起午夜商会的竞争对手的四方商会主要话事人是方家，这好“方”姓就很值得深究了。

    “是的，很奇怪吗？我自记事起，就叫这个名字了，不过我也没见过我爹我娘，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给我留下的。”

    方小果觉得这位姐姐有点奇怪，但对方跟老大一个等级，她还是要认真回答问题的。

    是该说巧合呢，还是说午夜商会的主人早就计算好了，真祁可不相信这位方小姐跟四方商会一点瓜葛都没有。

    若是没有瓜葛，她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当然，真祁不会觉得对方是故意把这张牌露给自己看的，对方或许就只是不在意吧。

    “不，很不错的名字。”

    真祁收回视线，这女孩身上岌岌可危的命运会牵连到四方商会的某人吗？还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但是在那之前，真祁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先吃早饭，小叶子你可不能饿着了。”

    她对叶玄兮散发着过量的温柔，让叶玄兮都有那么一点不适。

    叶玄兮倒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师姐对她一天比一天好，她是真的不习惯。

    已经习惯了师姐对自己真好，但是师姐对自己更好，就越发突破自己的承受上限了。

    “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至少吃饭不需要你来喂……

    真祁则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叶玄兮，说：“我知道呀，小叶子不是小孩子，是懂事的大人了。”

    只是她的语气依旧是哄小孩的那一款，叶玄兮常年听到师门的大家用这种语气哄空沐沐，而空沐沐每次都吃这一招，次次都被哄得找不着北。

    “师姐——”

    她拖长了声音，她又不是空沐沐那样的小孩。

    实际上空沐沐的年龄更大一点，但是心理年龄二者差的太远了，叶玄兮要比沐沐成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