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翘:“为什么表演的人变了?”
秦思思:“别说这么多了!快跑!”
她牵着苏翘的手,就冲着台下跑去,苏翘躲闪不及,只能被她带着跑。
两个人手牵手,于黑暗中逃亡,活像戏文经常写的苦命鸳鸯。
苏翘:“你要带我去哪里?”
秦思思:“安全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被拖着跑,根本看不到半点光线,真不知道秦思思是怎么看得到路。
黑暗的戏剧院,就好像只剩下她们两个,她能够听见秦思思的脚步声,以及手心的冰凉。
或许她只是在重复这个副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否则秦思思为什么如此熟悉这段路?
她从前都是牵着谁的手,奔跑在黑暗中呢……
苏翘的心底诞生出微妙的感觉。
直到她以为自己要被拉着逃一辈子时,秦思思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
“这里很安全。”
苏翘听见门板合上的声音。
“秦思思。”
“你在害怕什么?”
黑暗中,秦思思迟迟没有回应,直到苏翘以为自己是被副本的陷阱欺骗时,对方才缓缓开口。
秦思思:“我也不知道……但是又好像知道。”
“我隐约记得,当戏剧院的灯都灭掉时,就会有危险发生。”
“刘老师,我不想让你受伤。”
苏翘:“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秦思思:“戏剧院的某个地下室,很少有人能发现这里有道门。”
苏翘:“其实我很好奇,这么黑的环境,你竟然还能够找到路。”
“秦思思,你到底将这条路走过多少次?”
“你就这么想要保护刘玉眉吗?”
秦思思:“……为什么这么问,你就是刘老师啊。”
“走过多少次……我……”
她像是突然受了刺激,捂住了头,感到痛苦不已。
“刘老师……我的头……好痛!”
当苏翘打算将她扶着坐下时,地下室的木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连续三声,就像是催命符。
秦思思:“糟糕!它来了!”
苏翘:“什么来了?”
秦思思:“是喜神!大师哥来了!”
她紧张的冲上前,用衣柜堵住大门,又将自己顶在门前。
“刘老师,我会拼命拖住它,你等会快跑!”
“跑得远远的!”
“千万别被找到!”
房门开始被疯狂的往里推,秦思思用瘦弱的后背,勉强的堵在前面。
苏翘沉默半刻,突然笑出声。
“这次,我好像懂了。”
“秦思思。”
“你喜欢她,对不对?”
身后的大门被疯狂的往里推,哪怕这种危急关头,秦思思都感觉自己的心慢了一拍。
她不敢直视苏翘,什么话都不敢说,像个木头一样,堵在房门前。
苏翘:“别拦了,又拦不住,我们来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她伸手就扯开秦思思,紧接着一脚踹开柜子,直接将大门拉开。
“不要——”
秦思思焦急地大喊着。
嘎吱~
那房门的摩擦声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外面空荡荡的,就连灯都逐渐亮起。
秦思思:“……怎么会。”
她的脑海中全是对黑暗戏院的抵触,这是能够让刘玉眉丧命的事情。
苏翘:“我们去看看,你说的喜神吧。”
秦思思:“……可大师哥说不定会惩罚我们。”
苏翘:“怕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你这样抵触黑暗的戏剧院。”
“为什么如此熟悉这段路?”
“还有……”
她看向秦思思,露出一个微笑。
心底已经打算将演员证的规则挑衅到底了。
“难道你不想见到她。”
“真正的她。”
秦思思微愣,她满脸的油彩都花掉了,身上的戏服都是乱的,就连小生的帽子都掉在某个角落,找不回来。
那头长发落在肩头,她勾起唇角笑笑。
“我当然想见她。”
“刘玉眉。”
苏翘看着她泪如雨下,没有再废话,径直往外走。
她感觉自己猜到了一部分,可是还有更多的疑问。
比如,红娘为什么会死呢?
又或者是……
现在的李少,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两人走上一楼,又将那个对戏屋子里的箱子打开,苏翘拔掉扎在布娃娃后背的水果刀,将它拿出来。
布娃娃摇晃着身躯,随后又掉回箱子里。
苏翘再去捡的时候,意外发现布娃娃的胳膊指着箱子底下。
她翻找了半天,没有见到什么特殊的东西,直到她将整个箱子搬起来。
一个落满灰尘的薄本,出现在眼前。
秦思思心思飘向了远方,没有注意到她。
苏翘悄悄的打开笔记本,随后她抱起布娃娃,示意秦思思跟自己往外走。
“我们去观众席。”
“等到那里,你就会发现一切的真相。”
她们走向舞台,观众席的人们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纹丝未动,就像是提前摆好的木偶。
苏翘:“她是怎么死的呢?”
“我猜……”
“没有凶手。”
秦思思:“什么意思!”
她看起来情绪很激动,脸上的油彩花的像是鬼面,看起来怨气缠身。
苏翘:“她的摔落是个意外。”
秦思思:“这不可能!”
她看到对方如此抵触真相,仍然没有停下解释。
“你觉得黑暗的戏剧院是危险的,尤其是对她而言。”
“那是因为她摔下来的时候,突然断电了。”
“你还记得吗?”
“那一天……”
秦思思:“……不要说了。”
她低着头,脸上的油彩开始疯狂往下掉,就像是要把地板融化掉。
苏翘:“她从没有怪你,是你自己困住了自己。”
秦思思:“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苏翘:“我知道,你是觉得李少害了她,觉得红娘的刀子嘴刺中了她,认为你接受李少的求婚,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实际上呢……”
“她是自己掉下来的。”
秦思思:“你闭嘴——”
戏剧院的观众们全都站起来,它们现在都变成了木偶,明明没有五官,照样盯着苏翘,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秦思思身上的戏服都被油彩染花,她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苏翘看着她,问:“你好好想想,当初的你,究竟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那段过往中……”
“是谁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