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黎自从把孩子带给沈司宴后,自己就忙着将三个集团合并在一起,重新命名为云胜集团。
除了这些,就是将企业扩大。
4年时间,已经超过沈家,成为Z国第一豪门。
不光国内,国外原本的旧址也没忘记发展,靠着脑子里好像经过许多个世界才有的记忆和能力,日益壮大。
云黎的个人财富值更是位列福布斯排行榜第一。
不幸的是,儿子云铮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各种天赋,却也天妒英才。
越长大,身上伴随着的病症也越多。
年纪轻轻,才6岁就突然得了肾衰竭,有早夭迹象。
但好在家底殷实,能够放开范围去找肾源。
云铮也是从两天前的活泼开朗,突然变成只能躺在轮椅上的病人,现在更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
“妈妈,不用为我担心,我该回原本的地方了,没关系的。”
云铮吃力地抬起小手,抚摸云黎的眉眼。
云黎将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冰冰凉凉,冻得她难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中毒迹象,更没有早期发作的现象,只是突然间变成这样,打得人措手不及。
“妈妈一定会给你找到合适的肾脏,会没事的。”
如果只是一个肾受损还好,可这却是两个,即便给出一颗肾,依旧会受到影响。
云铮奶呼呼的一张小脸已经长成小大人模样,皱着眉头安慰云黎。
也在这时沈司宴进来,笑着将他们一起埋在怀里。
“已经找到合适肾源了。”
云铮像是知道什么,小脸一白。
不开心地看向沈司宴:“爸爸”
“铮儿先好好休息,会没事的,我先和你妈出去商量一下后面事宜。”
沈司宴说着话就要带人离开。
云黎似乎也知道什么,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最终还是在云铮不愿意的呼喊下离开。
隔壁空置的病房。
“你要把自己的换给铮儿?”
“是,已经找到一颗合适的,我这给铮儿一颗,刚好能给他换一副健康的身体。”
沈司宴认真点头。
云黎沉默一瞬,却也没有拒绝。
虽然后面这些日子,她和沈司宴相处还算愉快,可心里却总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坎。
如果两者可以选择,她更希望用沈司宴换自己生下的孩子一命。
沈司宴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委屈难过。
“阿黎,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疼我,不爱我?”
“有点,但不多。”
云黎很清楚沈司宴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无论时间过得再久,迟早会变质。
但母子关系不一样,铮儿是她生命的延续。
沈司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黯然神伤。
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他还是不死心,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有一点已经足够了,如果哪天我突发意外,就把我的器官都保留着吧,或许哪天用得上。”
云黎点头,她正有此意。
沈司宴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云黎,见她没有一丝犹豫,难过更甚。
最后,手术顺利。
父子俩同住一间病房。
病好后,一家三口的相处似乎日益密切,每天同吃同住,有时候会一起出去旅游。
然而又过三月,一个阳光明媚的生日宴会。
开始还好好的,沈司宴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吐血倒地,出气多进气少。
云黎愣了。
送到医院抢救,但无力回天。
“是肺癌晚期,已经到最后时限,我们也救不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
云黎和云铮来到沈司宴的病床前。
医生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们。
“什么时候的事?”云黎问,“为什么要瞒着?”
沈司宴脸上露出笑容。
“我可以认为这是阿黎对我的关心吗?”
“可以,毕竟我们也算朋友。”
对于云黎关系的指定,沈司宴张了张嘴,最后变为苦笑。
有哪个朋友是同床共枕的?
又有哪个朋友会生下两人的孩子?
“也好,阿黎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我会的。”
“这么久了,你对我有没有一刻的动心?骗骗我也好。”
“抱歉,虽然没有,但你既然想听,那就当有吧。”
云黎说完,沈司宴咳嗽起来。
他努力伸手,想去触碰云黎,但没力气。
最后还是云铮牵着他的手,握住云黎。
沈司宴说:“铮儿,以后要保护好妈妈知道吗?”
“我会的。”
云铮红了眼,忍不住哭得抽抽搭搭的。
病床上的人越发无力。
他努力睁大眼睛落在云黎身上,似乎要用最后的时间,将她收进眼里带走。
“阿黎,我后悔了,咳咳……还……有咳咳咳,我……爱你。”
“哔——”
心跳检测仪发出一阵刺耳声,最后归为平线。
沈司宴那只手,无声垂落。
病房里一阵哭泣声,忽高忽低。
哭着,云铮扑进云黎的怀里,“对不起妈妈,都怪我不好。”
云黎:“不怪你,生死由命,该死是他的命数。”
云铮:……
云黎虽然伤感少了这么好的一个合作伙伴兼床伴,却也没有多大惋惜。
对于她来说,沈司宴的好那是他自愿自发给的,她可以接受,但没必要必须回报什么。
而且她也付出不起来。
男人只是她生活中的调味剂,不是必需品,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属于自己。
沈司宴的律师来了,并且带着他提前约好的记者。
当众宣布,沈司宴的遗嘱,将自己名下所有遗产,无条件赠予云黎。
也就是说,沈家将改名为——云家。
云黎心情有些愉悦,商人逐利,这是天大的喜事。
如沈司宴所愿,也算连为一家吧?
作为受益者,云黎还是很好心地给沈司宴这个贡献者风光大葬。
葬礼举办时人来人往,但大多数是为了结交云黎图好感,为利益来的。
真正在意哭丧的,几乎没有。
一直到第3天,下葬完,人都走了。
云黎和云铮留在最后,却来了一个步履蹒跚的不速之客。
沈老爷子模糊泪眼,拐杖拿不稳地走来。
“这位爷爷,丧礼仪式已经结束,我和妈妈要离开了哦,你自己留这吧。”
云铮牵着云黎的手仰头。
“妈妈,我好饿啊。”
“馋虫,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你爸的遗产够花。”
云黎说完后,旁边的老人拐杖没拿稳扭了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坟墓前。
云黎的记忆中并不认识他,只是奇怪地看他一眼。
直接牵着儿子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