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吉在那柔软舒适且洁白的大床上,正安然沉睡,锦阳别墅静谧得如同被轻纱温柔笼罩的梦境之地;
四周的宁静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流淌,仅有窗外偶尔拂过的微风,似是在轻轻诉说着无声的夜语,悄然扰动着这仿若与世隔绝的安宁。
突然,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缓缓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是路虎揽胜独特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沉重的使命,正朝着别墅院子驶来。
穆小吉的潜意识像是被这声音触动,他在迷糊中猛地一惊,瞬间清醒了几分。
还未完全睁开双眼,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坐起,紧接着匆忙趿拉着拖鞋,快步冲向阳台。
他的动作略显慌乱,头发也有些蓬乱,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带着几分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在阳台上,他急切地扶着栏杆向下张望。只见洛锦溪推开路虎揽胜的车门稳稳下车。
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悲戚的薄纱所笼罩,那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肃穆。
胸前那朵白色的鲜花,宛如黑暗中的一点冷冽的星光,刺目而又冰冷。
她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穆小吉的心尖上,而脸上那副墨镜,遮住了她的双眼,却遮不住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悲戚气息。
穆小吉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他转身匆匆跑下楼去,楼梯间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像是他此刻内心焦急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一把拉开房门,冲到院子里,冷风扑面而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径直走向洛锦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轻声问道:“锦溪,你不是去了昆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你…这是在为谁带孝啊?”
洛锦溪听到他的话,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身后那辆殡仪馆的车子。
那辆车像是从另一个冰冷的世界驶来,车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车上停放着一口棺材,那口黑色的棺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生与死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穆小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口棺材,脸上满是不解之色,嘴巴微微张开询问道:“这是谁呀?你为何送到我家来?”
洛锦溪的手缓缓地抬起,指尖微微颤抖着摘下那副墨镜。她的眼眶泛红,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悲痛的洗礼,里面满是血丝和未干的泪花。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哀伤:“小吉,这是江程煜啊,你的小魔兽。他…他…走了。”
穆小吉只感觉脑袋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嗡”的一声,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时间也像是停止了转动。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眼神空洞而无神地望着那口棺材。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
洛锦溪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她泪眼婆娑地说道:“上午十点,他给宋文轩做完手术之后,刚踏出手术室,就晕倒在了走廊里。
我赶忙带他去做检查,可各项检查都查不出任何毛病;但是他之前给了我这个,让我转交给你。”说着,她手拿出一封信。
穆小吉的目光像是被那封信吸引住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缓缓地伸出去接过信封。
还未等他打开信封,泪水就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信封之上,晕开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遗书”两个字。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我亲爱的小吉,见字如面。
我为我对你的承诺失信,而郑重的向你道歉;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能再为你保驾护航了。
唯一心愿,在我沉睡之后;我愿将我的器官无私奉献给你,希望有幸能在你的身体里继续为你保驾护航。爱你的小魔兽。”
洛锦溪继续哽咽着说道:“所以江程煜的遗体给你送回来了,你自己找专家教授完成他的遗愿吧!”
穆小吉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小魔兽会舍得离开我。”
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驱使着他快步走近殡仪馆的车。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猛地一掌打飞棺盖。
棺盖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见江程煜身着那身他在落山机“世界之华饰品设计大赛”时设计的红白相接的服饰,头戴红色珊瑚般艳丽的头冠,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他的容颜依旧姣好,像是只是陷入了一场沉睡,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栩栩如生。
穆小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撕裂,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小魔兽,小魔兽,你给我醒过来…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突然,穆小吉猛地从床上坐起,他早已泪流满面。额头冷汗浸湿了枕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恐和迷茫。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处在军区医院的宿舍里。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呢喃自语道:“小魔兽,你没怎么样吧?你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对吧?小魔兽…”
翌日清晨,绚烂的晨曦如金色纱幔,透过硕大而明亮的玻璃窗,轻柔地洒落在江程煜沉睡的面庞上。
那温暖的光线像是大自然温柔的抚摸,却未能惊扰他分毫,他依旧深陷在那无尽的沉睡之中,面容安详得如同静谧的雕像。
荣石山和宋世杰在病房内来回踱步,两人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疲惫,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对江程煜现状的担忧与困惑。
荣石山的脚步略显急促,他时不时抬头望向江程煜,又无措地摇头。
终于,他忍不住看向宋世杰,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询问:“boss,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会睡得如此沉呢?”
宋世杰同样满脸怅惘,他缓缓停下脚步,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你去找刘医生,让他带些人过来,给程煜做个全面的检查,一定要查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荣石山立刻应道:“好的,boss,我这就去找医生过来。”说着,他转身快步走到门口。
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他愣住了,只见洛锦溪和吴兰正站在门口。
洛锦溪的双眼红肿,显然是一夜未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努力抬起头,用沙哑而带着一丝期待的声音向荣石山询问:“他醒了吗?”
荣石山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遗憾:“没有,宋总让我去找医生过来给他做个全面检查。”
洛锦溪听闻,脸上的悲怆更浓,她轻声说道:“不用了,已经全面检查过很多次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荣石山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什么?什么问题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洛锦溪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荣石山默默侧身,打开房门,带着她们缓缓走进了病房。
宋世杰看到荣石山回来,不禁有些诧异,他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找医生吗?”
洛锦溪吸了吸鼻子走近几步,强忍着悲痛说道:“宋总不必去找医生了,我外公曹国华教授,在军区医院给他做过很多次全面检查了,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会陷入这样的深度沉睡。”
宋世杰听到这话,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江程煜沉睡的身体上,
嘴里喃喃自语道:“怪不得他会提前写下遗书呢……”
洛锦溪像是突然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她猛地抬起头,急切地问道:“遗书?什么遗书?’”
宋世杰缓缓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喟叹:“年前他回来过一次,当时小岳怀胎,胎儿体重过胖,致使小岳胎盘受压,疼痛难忍。
程煜回来帮她运功疗愈,使孕期恢复正常。就在一天早上,他神神秘秘地给了我一个档案袋;
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小吉旧疾复发的时候,拿着那个东西去漂亮国找卡琳娜小姐,她会帮我救治小吉。
之后他就离开了金匠湾别墅,我原本以为他回 G 城了,结果几天之后除夕夜,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在海景别墅;
还说小吉在家等他回去吃饺子,叫我连夜派直升机送他回去。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可能就已经出现这个问题了。”
洛锦溪的眼睛紧紧盯着宋世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继续追问:“遗书内容是什么?”
宋世杰轻轻咳嗽了一声,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
“他在遗书中提到,若他沉睡不醒之后,小吉旧疾复发,就让我找卡琳娜小姐把他的器官移植给小吉。”
大家听后,为时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