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失望,二来更失望的曹佑,停下了往前跑的冲动。
前面那一座破房子,不就是白意阁么!
呸,都什么个破地方,他就打个盹儿,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着?
等会撞见了那糟老头子,那老家伙准保是要来,吹嘘什么意动而身往的破道理。
他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怎么会防备不了连谷的封脉之术,怎么需要在今非昔比的风梧山庄里闷着?
一阵寒风吹了来,瞬间就帮曹佑,抹去了这些困扰。
微微转过身来的他,往这一望无垠的地域看了看,越发觉得这地方好惊悚。
这么大的一片地,连座山都没有,那白意阁里的人,平时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不会很无聊、很孤独嘛。
呵,说不定那一老一少就好这口,喜欢这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痛快。
一个闲人都没有了,是不会有谁,去跟他俩争个你死我活,他俩大可以自封个什么帝尊王尊的。
仗着自己跟那俩家伙,不算陌生人了,连门也不敲一下,曹佑试着推了推门,没费多少力气,就推开了这道门。
额,连门都不关,屋里的人真认为这地方,不会突然跑出来个小贼呀。
让他曹佑在这里住久了,可能他不仅不会关门,还会把多余的墙给拆了,也就不用去绕那么多的廊道。
他没有急着进屋,去找那一老一少,而是被这一田小红花,也吸引了来。
当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是看到那白衣童子,蹲在这一小片花田里,在料理这些异常鲜艳的小红花。
鞋子也不脱,曹佑直接从那石板小径上,踩进了花田里,摸了摸这些小红花,又瞧了瞧这些亮着些许芒光的黑土。
找不到个水桶和瓢子,没能给这些小红花松松土的曹佑,摘下其中这一朵小红花,想着拿到嘴边嗅一嗅是个什么味道。
却见那小红花一到了他的手里,就化为了一滩红液,这可把他吓了着。
这种红液,有点儿像血?
不敢往这一方面想来,曹佑只敢将它们,当成某种特殊的染料,是用来染制大红锦缎的那种染料。
甩了甩手,他想要去找点水液洗洗手的,赫然发现有一个很奇怪的家伙,站在了围墙上正目不转睛地在打量着他。
“?!”
看清了曹佑的容貌,这白念人也没舍得,褪去她这一身的灵化状态。
她花费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到这么个地方,怎能说走就走。
不相信一脸惊讶的曹佑,不是这里的领主,白念人一个瞬移袭来,一掌击向了反应极其迟钝的曹佑。
咻,她这轻盈的一掌,在那虚空中触碰起了不少的涟漪。
这些由小变大的涟漪圈,就像一道屏障般,分隔出了两个境界。
“……”
啪啦,被那霹雳球击了个碎的床榻,顿时就烧起了些火焰。
任由这些火烧下去,这座宅子怕也要是毁了。
不想召唤出来天陨齿轮,又不愿把花伞拿来用一用的马杜,在躲开那枚霹雳球之后,身法诡异地从屋里溜到了这天井里。
他想要避一避,但那梁结修,却没想着要让他躲一躲,似要见得他受点伤,才会开心小半会儿。
一只七寸来大两丈见宽的怪手,猛地往梁结修那边袭了来,直接将马杜从屋里砸了出来。
“几天不见,你这逃跑的速度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嘛,还是太弱了,根本就不配当火器门的门主。”
“……”
“我劝你乖乖地把门主信物拿出来,听说是一把伞吧?不然的话,让你躺上十年八年,还是很轻松的。”
从屋里走了出来的梁结修,一看马杜半死不活的,躺在对面那走廊上,更是喜欢上了自己,新折腾而成的这只木械手。
这玩意的灵活程度,比他自己的双手还要敏捷,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少爷,你没事儿吧?噗……”
见着马杜被梁结修从屋里打了出来,马有伯赶忙扑了过来,想要来搀扶马杜一下,却不料那只木械手一个拳头,就将他打了个头昏眼花,不省人事。
“姓梁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来的马杜,看着自家老仆被揍了个吐血不止,咬牙切齿地喝斥向了,得意洋洋的梁结修一声。
他的声音是很大,但他的话语,却没有给梁结修带来一丝的威慑。
在梁结修的眼里,他马杜就只是一个矮了大半截的小崽子,不是什么攸关着火器门荣辱的门主。
“过分?供你吃供你住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大声的说话?哈,一想起你那婶娘的酥喘声,我倒是挺喜欢她大声地叫喊,哈哈哈……”
控制着这木械手戳了戳马杜的额头,梁结修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去说马杜那小婶娘的事情。
爽快地笑呵没几声,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马杜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股杀意!
杀意?就那小崽子也敢露出点杀意来,真是可笑!
“……啊!”
怒气冲天的马杜,在没有召唤天陨齿轮和花伞的情况下,凭借着一己之力,燃烧起了这一阵熊熊烈焰。
只一拳的工夫,他就将这只碍事的木械手给烧成了黑炭。
从修为的角度上来讲,此时的马杜跟梁结修,还是差了那么一两阶的。
但他所凝聚出来的这种烈焰,却远不是这些防不了火的烂木头,能够抵挡得住的。
追着要逃窜而去的梁结修,马杜又是一拳烈焰砸了来,愣是将这欺软怕硬的牲畜,打到了花丛边。
“啊……你……你竟敢打我?等我回去,非玩死你们马家那几个臭娘们……啊……”
惨叫一声,小半边脸被烧伤的梁结修,还不舍得逞点口舌之利。
结果呢,又是讨得了马杜一顿免费的胖揍。
在他身上披着的那套华贵的衣服,被这些烈焰烧出了,一个窟窿又一个窟窿,就像梁结修那自诩英俊的面容般,都快不成样了。
“住手!”
伴随着这一声气劲非常浑厚的嗓音而来,是一个泛着些棕光的木质人,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马杜和梁结修的身边。
这家伙也不先问一问孰是孰非,一脚就将他俩踹了开,转身冲进了那愈演愈烈的火海里头,当起了个救火的小队长。
与其说是救火,不如说这家伙是在拆房子。
砰隆,三分之一的房子,都被它给踩进了地底下,一丈来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