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似乎被抓的也是你吧,为何没有吸取教学,还敢来偷师?”
“小人...小人不知道怎么的,脑袋里只想着学习,这些时日茶不思饭不想,夜晚也睡不好觉,只有...
只有每天能够来这里听到诸位博士教学讲课,才感觉自己活着。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
“痴儿~”
阎苍看着娄世凡的眼泪滴落在地上,他前世生活在一个幸福和平的年代,从来没有经历过没书读的日子,就算是成年工作之余,也会看几本小说打发时间。
在他心里,从来不曾明白知识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一直到他穿越到这个时代,自己的几位徒弟,因为能够跟他学习知识,开阔眼界,感受到他们由心底产生的激动,他才有一点点明白知识对于人类到底有多么重要。
现在又看到娄世凡这个样子,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的意义,就连一个普通的秦国士兵都能为了学习知识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那么这天下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寒门子弟,对于知识的渴求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这本书你拿去学,今后还要学习什么知识来找我,我拿给你。不要再来偷听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我这样。”
在娄世凡惊呆地目光之中,阎苍将手中拿着这本《阎家行军法》放在他的手上,娄世凡如同捧着一本稀世珍宝一般镇重,待他反应过来,阎苍已经转身离去。
“多谢先生!”
阎苍没有回头去看这个再次跪倒在地上的普通人,他实在是太过于普通了。
阎苍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将这个人的信息剔除,真正的富贵是什么,娄世凡从未知道。
对于他来说,或许手中捧着的那本书籍,就是他此生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得到阎苍的‘允许’之后,娄世凡学习的动力更加强大,每日都学到子时才睡。
他捧着手中的书本,将其中自己觉得重要的知识写在墙上一遍遍温习,这让本就被他吓得不轻的蔡园立更加害怕。
终有一日不再继续忍受下去,而是选择搬离这间宿舍。
“娄世凡已经疯了,竟然敢偷学生的书本,这要是被发现了绝对是死路一条,我必须尽快与他划清界线,省的将来事发之后连累到我。”
蔡园立以为娄世凡手中的书是趁学子不注意偷来的,毕竟从娄世凡再次开始偷学之后,他就没有与其再多说一句话。
现在看到他拿着书本往墙上写字,更是不敢再多逗留。
要知道这教武堂的学子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即使是家中庶子也能够轻轻松松捏死他们这些毫无背景的小兵。
蔡园立搬走之后,心底依旧不得安宁,在思索了许久之后,他决定做得更彻底一些,将此事报告给自己的伍长,以此来断了他与娄世凡之间的同村之情。
“你说什么?娄世凡偷盗教武堂学子的书籍,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
伍长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士兵,这教武堂是他这一生之中遇到过最轻松的工作。
本以为自己能在这里一直待到离开军队,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不安分,给他来了这么一个大‘震撼’。
“对!长官,他还将书籍的内容写在墙上,只要您带队过去,一定能抓到他的罪行。”
“这事...不行,必须上报给什长知道。”
伍长有些意动,但是他随即想到这件事牵扯到教武堂的学子,那些人的身份可比他尊贵太多,若是学子们怪罪下来,迁怒于他,自己这小身板可承担不了。
于是这名伍长选择将此事上报给自己的什长,而这什长也是个聪明的,又选择再次将此事上报给了百夫长。
百夫长一琢磨,既然这事闹到了自己这里,还不如一次性上报给校尉大人,于是最终这事摆到了教武堂护卫负责人,一名姓刑的校尉桌上。
这名刑校尉,就是教武堂博士刑荣的亲戚,因为刑家在军中已无实权,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万分小心,知道此事后不敢擅自做决定,而是打算将此事汇报给教武堂的院长乾弋再做打算。
“你带人过去先将娄世凡控制起来,我去将此事汇报给院长。”
“是!”
护卫们分两头行动,而负责带队抓捕娄世凡的士兵们将此事闹得不小。
此时已经是结束上午值守的工作午休吃饭的时间,娄世凡刚端着手中的饭菜准备返回途中被这些士兵抓住。
一旁还有不少学子,看到这一幕都是好奇地过来询问,这个带队的什长也没有考虑太多,就将此事说了出来,一下子激起了学子们的愤怒。
“我早就看见过此人在学堂外面偷听,之前还被阎师抓了个正着。没想到阎师已经警告了他,他还敢再犯!”
“竟然敢偷盗学子的书本,这是十分严重的罪责,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对!我等一起过去,将证据搜出来!”
“对!对!快带路!”
这什长也没有想那么多,引着众人往娄世凡的屋子走过去。
而娄世凡呢?从他被抓住之后,这些士兵就用麻布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他丝毫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你说谁?娄世凡偷书,这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这几日家中幼弟成亲,阎苍的心思也没有在教武堂,突然听到乾弋带着人来询问自己,着实将阎苍吓了一大跳。
“没错,阎博士,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此事,还有就是听下面的士兵汇报,您曾经抓到过这个娄世凡偷听的现场,并且警告过他,这件事您还有没有印象?”
刑校尉对阎苍也是万分客气,这位家里正在筹备和赵家的婚事,阎赵二家结合,在这教武堂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势力。
他一个出身刑家旁支的校尉,哪敢真地对阎苍进行查问。
“确有此事,不过在我看来,你们或许都搞错了,那娄世凡手中的书,理应是我交予他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