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长风对此半信半疑,于是转换了话题,真诚地向贺信道谢:“贺宗主,刚才真是谢谢您了。”
贺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谢我什么呀?”
练长风回答道:“刚刚您不是帮我解围,让我先出去等待吗?”
贺信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原来是这事啊?没事儿,小事一桩。”
练长风皱眉说道:“嘉瑞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冷淡了,但她仍然不肯接纳我。”
贺信摇了摇头,安慰道:“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你今天那样大声地向她表白,我相信她应该多少有所了解。”
练长风听完后,有些尴尬地说:“我已经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我只能耐心等待了。嘉瑞请了几天假,我不知道她要去哪儿,我问她,她也不肯告诉我。”
练长风再次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贺信当然清楚林嘉瑞要去做什么,但是当他听到林嘉瑞并未提及此事时,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主动告知练长风,因此他选择保持沉默。
练长风接着非常诚挚地对贺信说:“实际上,我和嘉瑞相识仅仅半年而已,我总觉得我还不够深入地了解她。如果贺宗主真心想要帮助我,我将会非常感激。”
贺信则是微微摇头,心想尽管自己比练长风更早认识林嘉瑞,但他同样觉得自己并未能真正理解她。于是他说道:“关于嘉瑞这几天要去哪里,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既然她不想告诉你,我也就不便多嘴了。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练长风听闻此言,黯然神伤地说道:“其实每当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总会感到无比痛苦。她经常独自前往圣殿后方的山壁,却始终不愿让我跟随。我试图询问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她总是避而不谈。我愿意毫无保留地向她坦露心扉,可是她却有很多事情不愿告诉我。贺宗主,难道情侣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看着此刻的练长风情绪低落,与昨天早晨的精神焕发形成鲜明对比,贺信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丝同情。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练兄,你可千万别以为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其实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过我想说的是,世上每一对情侣的相处方式都是独特的,不能以关系好坏作为衡量标准。”
练长风有些困惑地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如今你最应该干的事,就是全心全意地照料林嘉瑞,只要她愿意跟您分享的,就千万别漏过半个字;如果她打死不想告诉您,那就索性别多问。太极嘛,就是那个形而上学的大道理。陆九渊那厮可不认这个‘太极’,他就喜欢默默观察,可能懂,也可能不懂,但很多事儿,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我可不是让您随波逐流,我只是觉得,您应该让她处在一种自由自在的关爱之中,或许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贺信听完这话,不由得感叹起来,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有感而发。林嘉瑞这姑娘性格外柔内刚,那些压根儿不想说的话、那些深埋心底的感情,她就是死活憋着不说出来,让贺信也时常感到困惑不解。
练长风听了贺信这一席话,沉默了半晌,然后点点头说:“贺宗主这番肺腑之言,练某必定铭记在心,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贺信没想到练长风竟然对此产生了共鸣,于是又添了一句:“练兄弟,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尽管你的武艺已经堪称翘楚,但想必也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磨砺和提升。我劝你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反而耽误了修炼。”
贺信心想,练长风短期之内恐怕难以找到合适的机会,若是一直陷在这种情绪里,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了一下。
练长风突然站起身,高声说道:“贺宗主的教诲,在下必定牢记在心,必将以贺宗主为楷模,勤奋修炼。”
练长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然而,在下仍会倾尽全力照顾嘉瑞,直至她回心转意为止。”
贺信赶紧摆手说:“别那么严肃,我可没那么伟大。说起功夫,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说不定还不如你用功呢,只是看着你颓废下去,我心里难受。”
贺信把练长风送到门口,忍不住摇头叹息,练长风那副圣人的样子,实在让贺信自叹弗如。贺信暗自思忖,倘若林嘉瑞能够与练长风走到一起,相信他们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当天晚上,黄祥千叮咛万嘱咐,让贺信务必与诺丽雅达成共识,争取凤凰星人民前往地球的权利。贺信把这话记在心上,却并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次日清晨,贺信与林嘉瑞悄无声息地抵达了蓝岛。在诺丽雅的疏通和特许之下,贺信成功地将卓卡降落在林嘉瑞家门前。
韩智早已等候在门外,三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已至午时。贺信随后邀请徐大壮等几位故交共聚一堂,林嘉瑞与众人素未谋面,干脆出门闲逛,把房子留给贺信折腾。
无元734年7月20日
翌日傍晚,林嘉瑞在诺丽雅登门造访之前便提前离去。不久之后,诺丽雅果然如期而至,并且还带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当时特殊部队的总队长——林田昊。
原来这位特殊部队的总队长,不辞辛劳远赴千里之外的蓝岛,却无奈发现二十年光阴荏苒,时过境迁,妻小犹如尘埃渺无踪影。直至前日,满怀怨怅的他找到了蓝岛军区司令部,失望之情无法言表。而联邦蓝岛军区司令部早已接到了寻找林田昊的命令,得知其下落后欣喜若狂,立即将此消息传至高层。诺丽雅议事得知此事,知晓林田昊与贺信相识,便顺便捎带着把林田昊带过来拜访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