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事情便就简单了多了。
江湖规矩,打过一场,赢家便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既然如此,便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说话了。”
李长老脸上浮现一丝狠辣,当即一拳递出,拳若开江,似鱼激水面,在江上带起一道雪白浪花。
水云宗宗主云山双腿蓄力,猛然发力,在江面之上踏起一个凹坑。
水花飞溅,他如同离弦之箭撞向迎面而来的一拳,手腕轻拧间,无数灵力迅速在掌间凝聚,一掌拍出,江上瞬间波涛汹涌。
水花落下间,李长老已经杀至身前,不断出拳,每一拳皆有崩山之力。
云山则是见招拆招,一套水云掌已经炉火纯青,丝毫不弱李长老。
两人 都是初入谪仙境,一时间断然难分伯仲,就看鏖战之中,谁会棋差一招了。
船舱内,一个中年汉子背上背着一柄重剑,任凭船身东摇西晃,他依旧步伐沉稳,每落一步,脚下甲板便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前方一个老者把玩着手中白棋,挡住了他的去路。
身为狂剑门门主的他,没有丝毫犹豫,拖着重剑便向老者杀去。
老者忍不住骂了一声。
“匹夫,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吗?”
他洒出手中的棋子,这些棋子立刻化作一只只拇指大小的蜂鸟,撞向狂剑门门主杨鹏。
杨鹏立刻竖起金巨剑当作盾牌,挡住攻来的蜂鸟。
叮叮当当。
被撞飞的机括蜂鸟立刻组合在一起,化作一只机括雄鹰,灵巧的躲过了杨鹏的金巨剑,攻向其腹部。
杨鹏一剑斩出,雄鹰解体,化作一道道利箭,从四面八方攻向杨鹏。
躲无可躲的杨鹏直接使出一击旋转剑术。
龙卷风摧毁停马场。
所有箭头直接被席卷开,射向四面八方。
“机括百变,攻防无形。”
“没有想到神机宗竟然还有传承。”
“只是不知道你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中的哪一脉。”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球,习惯性的在手上掂量掂量过后,笑道:
“试试便知道了。”
只见金属球发出黑色光芒,瞬间沿着老者的手臂蔓延全身。
不多时,一身厚重的玄武战甲便覆盖全身,高达丈余,浑身透着一股坚不可破的厚重感。
高大玄武神甲一手持玄武巨盾,一手握拳成锤,一拳砸向杨鹏。
杨鹏横剑格挡,只感觉被九头蛮牛冲撞一般,恐怖的力量直接将其击退数丈。
不愧是以防御兼力量的玄武,这力量确实恐怖。
他将重剑插在地板之上,用力的甩了甩发麻的双手,眼中爆发一抹凶狠,双手握剑,直接向着玄武神甲攻去。
两人走的都是绝对力量的霸道路线,扭打在一起的瞬间,犹如拆迁队,船舱立刻支离破碎。
玄武神甲对上重剑,只见火星四溅,不亚于打铁花的胜景。
房间内,方才稳定的船,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宋赵老着急的站在门外,问道:
“姜小姐,你没事吧。”
“有刺客,快快开门,随我离开。”
门内传来姜颖的声音。
“不要打扰我,不要打扰我。”
姜小姐说是洗澡,不让任何人进入,这都半个时辰,每次问都是一样的回答。
眼看情况危急,宋长老也 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一脚踢开反锁的房门。
环顾房间,没有见到半分人影,只有桌上的机括鸟在扑棱着木翅,不断发出‘不要打扰我,不要打扰我’的声音。
看向打开的窗户,宋长老心中暗道不妙,急忙派人寻找姜颖的踪迹。
房间内顾浔从嘈杂的声音之中,清晰的分辨出几道不寻常的脚步。
顾浔一把拉过被甩到房门处姜颖的瞬间,一柄利剑也同时刺破房门。
利剑几乎是贴着姜颖的脖子刺了进来,吓的被往后拖拽的姜颖双眼瞪的溜圆。
顾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断然是白天那个老家伙贼心不死。
显然是把贴在门上的人影当作了顾浔。
随手丢下姜颖之后,顾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纵身跃出窗户,落入江中。
此地已经是是非之地,多待一刻,便会多上几分危险。
突然被往后拖拽,又狠狠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姜颖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发现顾浔跳入江中之后,她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起身,也紧随顾浔的步伐跳入了江中。
推门而入徐宝财等人只看到一抹跳入江中的身影。
“长老,千万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他身上那柄剑,绝对是好货。”
狂剑门长老一声冷笑。
“杀了我狂剑门的人还想逃,门都没有。”
“一线峡两岸都是笔直的光滑的悬崖,高达数十丈,除了谪仙境,谁也上不去。”
“一线峡两头都已经被我们的人堵死,今晚的谁也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跳入江水之中,顾浔立刻调用冰脉,抽调寒气,在脚下凝结成一块坚冰。
站在宛如小舟的冰块之上,顾浔抬头看着两边陡峭光滑的石壁,也是一阵头大。
一线峡不愧是一线峡,抬头望天,只能看到一线。
由于常年阳光难以照射,四面高耸的石壁之上,长满了青苔 ,湿滑无比。
除了能踏空去的谪仙境,恐怕没人能翻越如此陡峭的石壁。
关键是这一线峡呈‘八字’形状,底宽上窄,使得石壁呈向内倾斜,爬上去就像是倒挂着一般。
好在此处江面平缓,江水流速极慢,不用担心掉到江里游泳。
顾浔心中直骂娘,怎么这般倒霉,坐上这坑爹的船。
这些人既然选择在此动手,必然已经将两边的出路堵死,逆流或者顺流下去,都是死路一条。
而且看方才那人出手的路数,显然是水云宗的断江掌。
水云宗之人极其擅长水性,想要不露痕迹的从水中潜走,也不靠谱。
现在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尴尬处境。
正当顾浔还在思考如何摆脱困境之时,一只手忽然从江中探了出来,抓住冰块边缘。
“嘶,冰........冰死我了。”
只见姜颖扒着冰块,从水里爬了起来,冷的的直哆嗦。
“这里怎么会有一块冰呢?”
浑身哆嗦的她没有在意身处危险,而是思路清奇的问这里怎么会有一块冰。
顾浔嘴角微微抽搐。
“你怎么跟来了?”
姜颖一脸懵逼。
“我看你跳,便跟着你跳了?”
“对了,兄台,你为要跳江?”
顾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
“你不知我为何跳江,那你为何要跟着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