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
赵英男带上热娜古丽,离开了客栈。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做生意的商铺也陆续关门。
热娜古丽红着脸问道:“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送你回去啊。”
“出来那么久,你爸和你姐该担心了。”
“你回去报个平安,明早再去客栈找多玛她们。”赵英男如此安排。
多玛羞红的脸,立刻淡了几分,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回到瓜果铺子时。
铺子也已经关门。
敲了好一会,热娜古丽的姐姐阿依古丽才捧着油灯出来开门。
见到两人回来。
阿依古丽一脸疑惑,咋的?
大半夜给送回来了?
是不是热娜哪里做的不对,惹得老爷不高兴了?
阿依古丽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老爷,阿妹,你们怎么回来了?”
“那两位姑娘呢?”
糟糕。
阿依古丽如遭雷击,只有热娜一个人被送回来,真丢脸。
赵英男回道:“怕你们担心,先送热娜回来。”
“我雇了她当翻译,明早再去报道就行。”
“哦。”
阿依古丽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老爷,我们不担心,不担心。”
“你赶快把她带走,我今天没铺热娜的床。”
“这大半夜的,你们随便找个客店对付一宿吧。”
说完。
不等赵老爷反应,咣当一声把房门关上。
阿依古丽第一次见到赵英男时,还是一位热情似火的妖艳老板娘。
但这不是,赵老爷都快成为自己的妹夫了吗?
她一改往日的形象,收起妖艳,像是个朴实的娘亲。
家里穷,拿不出什么嫁妆。
自己这个妹妹,老大不小了还嫁不出去,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大恩人。
直接以身相许得了!
看赵老爷也不像缺嫁妆的样子。
门外。
赵英男和热娜古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这……
这大半夜的,客店都关门了,你让我们上哪住去!
赵英男只好带着热娜古丽,回到了临时根据地,xxxxx,也就是那个类似教坊司的风月场所。
热娜抬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小声道:“老爷,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吗?”
“这里可是怡红别院。”
是啊,是啊。
可不就是住这里嘛。
还是你老爹带我们来的呢……赵英男心中默默腹诽,数了一下招牌。
xxxxx
五个字。
怡红别院才四个字,也对不上啊。
不过,也懒得去计较,反正救了阿月,马上就走,这地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己嘎了龟兹王,又掳走王妃,恐怕明日他们发现后,一定会全城搜捕。
走为上策。
赵英男拉起热娜古丽的小手,径直往怡红别院里走。
看门的小厮都看呆了。
这个大月来的公子,出去时带着两个女伴,回来时又带了一个。
还是另外一个。
有钱真好啊,有钱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小厮心中默默羡慕一句。
他对这个大月来的公子印象深刻。
倒不是因为他是大月人。
主要是,逛窑子还自带女人的,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赵英男可不知道小厮的心思,看他一副恭敬的模样,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
丢了过去。
“赏你的。”
小厮接住银子,喜笑颜开。
这大月公子癖好虽然奇怪,但人一旦出手大方,就显得和蔼可亲。
当即用自己知道的唯一一句大月官话感谢道:“谢谢这位爷,祝您夜夜当新郎,天天入洞房。”
“爷,您里边请。”
……
回到皎月奴的小院。
小黑和大牛还在守着油灯等候。
皎月奴酒醉还未醒,出去喝花酒的鲁达已经回来,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打呼噜。
听到动静,立马醒来。
见到赵英男又带了一位陌生的女子回来。
三人心里疑惑。
老赵也不啰嗦,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主要解释为什么多玛和青依不回来。
当说到眼前女子,乃是老向导的女儿时。
众人纷纷感叹,缘分还真奇妙。
当说到自己不小心,噶掉了龟兹王,还抢了他的老婆。
三人又是一阵皱眉。
当说到阿月等人还未到太阳城,应该还在路上时。
鲁达插嘴道:“公子,我刚才去喝酒,见到一人。”
“正是那日从药王谷逃脱的人。”
“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鲁达保证道,他又说,自己之所以这么肯定,主要是因为那人少一只耳朵。
正是在打斗中,被自己削掉的。
那人见到鲁达时,也认出了对方,神色慌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只喝了一杯酒,就匆匆离开了。
“你跟踪他没有?”赵英男问出了关键问题。
“没有!”
众人;“……”
这种关键人物,你居然不跟踪。
这个人很可能是先回来的。
只要抓住他,就可以确定阿月等人没有到太阳城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如果到了太阳城,又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赵英男一阵无语,但考虑到鲁达这人的智商,好像也没啥好责备的。
抱怨和责备都没有用,还是得想办法找到阿月一行人的具体位置才行。
鲁达又说:“公子。”
“这太阳城我又不熟,我怕跟丢了。”
“所以我没等那人出门,就把他打晕了,抓了过来。”
说着。
鲁达回到自己房中,不多时,扛着一个麻袋返回。
打开一看。
果然是个少了一只耳朵的龟兹兵。
“不错。”
“你做的对。”
赵英男赞赏道,差点错怪了鲁达,看来这一百两银子的喝酒钱。
没白花。
鲁达用一盆清水将龟兹兵浇醒,用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威胁道:
“不要乱叫,有话问你。”
“老实回答放你性命。”
那龟兹兵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知道自己这是被抓了。
对方人多。
他也不敢叫喊,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鸟语。
一旁的热娜古丽翻译道:“他说,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
“求你们不要杀了他。”
“他身上还有几钱银子,你们尽管拿去。”
赵英男打量了一眼这个满嘴谎话的龟兹兵,三十多岁的样子。
要说他有嗷嗷待哺的小孩,还说得过去。
你上有八十岁老母亲?
那老人家岂不是老蚌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