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放轻呼吸,那名侍卫这一脚看似普通,却下脚十分刁钻!
绝对伤到了肺腑,现在他连呼吸都是痛的,喉咙发甜,如果不是他强行压制,早就吐血了!
“本王是王爷,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敢伤本王,简直该死!”
宁远泽一步不让,脸上反倒是绽放了笑容。
“侍卫救了我妹妹,有大功,我们宁府不仅不会处罚他,还会大力嘉奖于他!”
镇北王眯眼,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铺天盖地的袭向宁远泽。
“宁家小儿,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跟本王作对不成!”
宁知意憋不住了,她本就打心底里厌恶镇北王,如今这个老匹夫步步紧逼,大哥有君子风度不愿意骂人,但是自己可不讲究什么君子风度。
骂就完了!
“还真是有意思,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这脸或者皮总得要一样吧,明明是你先对我动手,如果你不动手,我的人是为了救我逼不得已才跟你交手的!”
“你们交手也就罢了,还偏偏自己技不如人,挨打了吧,挨打也不长记性,又用身份压人,啧啧啧,丢人呦。”
“来,苏云宇你自己说,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你觉不觉得丢人啊?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一定觉得丢人,瞧瞧 ,你的脸都因为羞愧变红了。”
苏云宇脸被气的通红,如果此时能松绑,他一定要亲手掐死宁知意!
“哈哈哈,宁盛安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好女儿啊,可惜啊,你这个女儿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不然当年若是宁盛安带你去上战场,说不定他就不用死了,不用死的那么惨!”
寂静,千人场所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由于宁知意身上道具的作用,整个刑场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镇北王的话。
大部分人眼里露出厌恶之色,怎么都想不到镇北王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想故意激怒我,那恭喜你,你成功了,来人,先砍了苏云宇,给镇北王开开眼界!”宁知意确实生气了,她不想问系统自己和苏云宇、白瑶瑶、陆茂三人的气运值哪一方高一点!
现在她唯一的想法是斩杀这三人,解决掉恶心自己的人,然后再去查镇北王犯罪的证据!
因为就在刚刚一瞬间,她心底突然浮现一股强烈的杀意,这股杀意非常有针对性,就是想杀了镇北王!
甚至只要杀了镇北王,今日不杀陆茂三人她也心甘情愿!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行,这样行不通的。
她并没有正当理由杀镇北王,至少明面上不能杀!
要不先试试暗杀,或者询问系统自己生理性厌恶镇北王的原因。
“竖子尔敢!”
“这里是京城,容不得你放肆!”
宁知意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容不得我放肆,那我不也放肆这么多回了!”
“怎么着,只许你们在背地里耍阴招,还不许我光明正大的反击不成!”
宁家几兄弟以不同的方位守在宁知意身侧,他们并没有制止宁知意,更没有让她少说几句,只要她没有危险,他们几人愿意充当守卫者。
看着妹妹发光发热,看着妹妹挤兑人。
“看来是因为你爹娘死的早,导致你过早就没有人教导,才养成了这副没有规矩的样子,今日本王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人!”
“来人,拿下这几个敢在京城抓无辜百姓的逆贼!”
宁远泽反手把宁知意推向太子和六皇子的方向,宁远裔和宁远峙向前挪动脚步,站到宁远泽身边。
宁远泽:“你还没有资格代替我父亲,更没有资格指责我妹妹!”
“大哥,跟他废话干什么,这人的屁股早就坐歪了,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一切都是为了给苏云宇开脱!”
宁远裔活动手脚,苏云宇是他的儿子,镇北王为了救儿子,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抹黑父亲名声的小人。
这场争斗注定无法避免!
镇北王默默后退,那一脚踢得他气血翻涌,腹部现在还在作痛,他不准备出手,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他不想动手,但是宁盛安偏不如他的意,在镇北王府侍卫动手的一刹那,他一个箭步冲向了镇北王!
宁远泽、宁远裔、宁远峙三兄弟见状,立即带人上前阻拦王府的侍卫,给宁盛安开出一条通往镇北王的道路。
镇北王府的其他侍卫被牵制,无奈镇北王只能自己迎战!
这一次不是为了试探,而是要给自己的儿女出气,宁盛安没有留手,招招致命,全都朝着镇北王要害攻击。
“呕!”
“放肆,你敢伤本王!快来人将他拿下!”
“宁家人目无王法,太子您管还是不管!”
看着场上的局势一面的倒向宁家,太子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故作不懂的问道:
“本宫听不懂王爷的意思,宁府的人向来守礼知法,可从没有做过逾越的事情,今日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令郎先害人在先,若是你让本宫管,那本宫是不是得先处罚令郎。”
明白太子是打定主意要帮宁府的人,镇北王不再言语,视线频频看向人群之中。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混迹在人群中的人全部被宁知意捉上来了,他还以为台下还有自己的人或者阿里木朵朵的人呢。
争斗开始的时候,看热闹的百姓一哄而散,刀剑无眼,这个时候死了,也只能怪自己跑的慢。
热闹可以看,瓜也可以吃,但是首要任务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太子拦住了宁知意,不让她上前帮忙。
“知意,现在是高手过招,你不要过去,免得误伤你。”
宁知意新得了武器,这个时候正稀罕着呢,觉得有了武器之后她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个小高手了。
“嗯,我知道这是高手在过招,这样一来,我更应该过去了,因为我也是高手啊。”
太子:???
六皇子&郑妄言:......
其他人:???
他们承认宁知意的力气特别大,甚至在京城中可以靠着大力气横着走,但是,那是对付那些不会武功或者武功不好的人。
高手过招,一瞬间就能要人的命,这个时候大力气能发挥作用,但发挥的作用却不是那么大。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掉小命,他们不想宁知意过去冒险。
奈何宁知意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拿着狼牙棒跃跃欲试。
“看我一棒子打倒镇北王!”
六皇子一把扯住宁知意的衣领,“别了,我怕镇北王一招把你干掉!”
“你不要小瞧他,他并不是善茬,如果镇北王出手,因为距离限制,我们不一定能救下你。”安王世子也比较担心。
有宁大将军压制,镇北王还能收敛一点,自从宁大将军牺牲之后,老一辈人之中几乎没有人能在武术上压制他了。
知道大家是在关心自己,宁知意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听人劝吃饱饭,既然不让她去物理攻击,那么她就来个精神攻击吧!
“天苍苍,地皇皇,地上有个镇北王,口气大,有怪癖,打架输了不认账!”
“脸皮厚,口气臭,讨个小妾还跑了,武术低,野心大,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知意拍着巴掌,念着自己临时编造的歌谣。
在唱到第三遍的时候,镇北王收回攻势,怒瞪向宁知意,“无耻小儿,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
宁盛安不管镇北王有没有停下,攻势不减,又给镇北王一记窝心脚。
“卑鄙,你竟然偷袭!”
这次他再也憋不住,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仔细看去吐出来的血液中还有血色小肉块。
“双方交战,你敢分心,这是你自己愚蠢,至于你说的偷袭,若是真的论起来,谁能有你镇北王会偷袭啊!”
熟悉的声音和意有所指的话语,镇北王惊骇抬头,语气颤抖:
“你、你到底是谁!”
“哼,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故人啊!”
宁盛安抬头,冲镇北王笑的非常‘和善’!
镇北王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光天化日,不要装神弄鬼!”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镇北王,你在害怕什么?”
看见宁盛安脚下的影子,镇北王恢复冷静,明白他多半侥幸活了下来。
心中暗骂该死,如果不是宁盛安的部下拼死反击,他一定要砍下宁盛安的头颅,绝不会给他被人救走的机会!
当时他成功偷袭,本想一鼓作气,取下宁盛安的头颅,但被其他士兵阻止之后,想到宁盛安重伤,又中了毒,一定活不下来。
于是他就回去庆祝了,万万没想到宁盛安如此命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谅宁盛安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那个偷袭他的人。
哪怕是怀疑的再准确,没有证据也是白搭,迅速调整好心态,镇北王收起敌意。
“怎么会呢,不管是谁突然看见一个已死之人,都会感到惊讶的吧,宁大将军,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为什么要偷偷装扮成宁府的!”
“难不成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你下达的命令有误,害死无辜将士,本想以死谢罪,但是又贪恋繁华的尘世,所以你诈死脱身,一直以来都在宁府潇洒度日!”
空气中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双方打斗的人群全都停了下来,就连藏起来的百姓也开始陆续冒头。
“哎呀我滴妈,真的是宁大将军,宁大将军没死!”
“太好了,宁大将军没死!”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保佑啊!”
出乎镇北王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本以为自己说出了那么一番非常具有引导性的一番话,会引导众人顺着自己的话语猜测,这样就能坐实宁盛安的罪名。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反应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宁远泽快步跑上来,“父亲?”
宁盛安点点头,他已经确定镇北王就是当日偷袭他的人!
宁远泽握紧手中的刀,想要跟镇北王拼命,宁盛安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杀一个镇北王容易,但是仅仅杀了他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大澧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在平静的表面上早已经暗潮汹涌,有的国家安逸久了,总是想要找一点事情出来。
与其让这些臭虫时不时蹦跶出来惹人厌恶,不如给他们一个错误的信号,养大他们的野心,然后引蛇出洞,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既然说一遍不能误导众人,那么两遍、三遍,时不时的就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件事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就有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宁大将军你为什么不回答本王的话,你到底有没有畏罪潜逃.......”
镇北王的话戛然而止,宁盛安没有多言,解开了衣袍。
露出了遍体鳞伤的上半身,道道疤痕纵横交错,有的伤疤是陈年旧伤,也有的伤疤一眼便能看出是这两年的新伤。
小的伤痕暂且不论,大的伤痕足足有三条。
其中一条疤痕从左胸延伸到右腹部,那是一道横切伤,就像是要把人活活劈成两半一样。
“就让朕为你们解释一下这些伤疤的由来吧!”
穆武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帝王仪驾来此。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都平身吧。”
看着宁盛安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穆武帝心中难掩愧疚,这么多的伤,这哪里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若宁盛安出身平民,只能依靠军功来为自己和家人搏一条出路也就罢了,可偏偏宁家也属于京城的老牌家族,他本可以如同寻常的世家公子一样,每日过着溜猫逗狗的潇洒日子的。
可他偏偏为了成全二人的君臣之情选了那条最艰难、最苦的那条路!
说不愧疚那是假的,可是他刚登基那段时间,真正被他信任的非常好,军队又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把军刀交给任何人,他都无法安心入眠。
唯有宁盛安一人适合此重任,这一交就是几十年!
看着那道横切伤,穆武帝声音有些哽咽,“这道伤是怀远替朕挡的,在朕登基之初,有逆贼刺杀于朕,如果不是怀远救驾,朕绝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句话绝不是虚言,穆武帝非常清楚自己的斤两,不管是从身体素质,亦或者是意志来讲,他都挺不住!
随即穆武帝又指向宁盛安腰腹部的那道伤痕,“这就是在那次战场上受的伤,这是一道贯穿伤!”
“这道横向从腹部划过的伤也是在战场上受的,这道、还有胳膊上的这道,都是在那次的战场上受的伤,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不是,远不止如此,他的双腿、就连手脚上也全部都是伤口!”
“这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哪一次不是在鬼门关前的苦苦挣扎,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那是因为在养伤,至于谣言中的指挥不当?那次战争多么凶险,朕已经做好了战败的打算,但是最终我们胜利了!”
“试问你们谁能做到,谁能做到在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反败为胜,镇北王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