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酒品
作者:木子与微   若情亦绝最新章节     
    欧延迎着杨曦承的注视,郑重地点头,“这是自然。”

    “行了,你们也别跪了,没那么多规矩,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吃饭吧。”

    杨曦承想着这事也没什么好多问的了,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个局外人,他们心里有数就行,可到底还是不甘心,索性眉头一蹙,有些烦躁地大手一挥,结束了所有话题。

    景年被欧延拉着站起身,心中还是忌惮,依旧一刻也不敢放松,拘谨地缩到欧延身后。

    房外等候的侍从早有准备,很快便将饭菜盛了进来,都是冒着热气的,没一会儿就满满摆了一桌。

    ……

    “这酒,可是我从上京老宅子带过来的,今天晚上你可不要再找什么借口搪塞我,必须喝!”

    杨曦承为人豪爽,也不是记仇的性子,没多久便忘了这段时间来的不痛快,看到贴身侍从按他之前的吩咐摆上来的酒,立即兴奋起来,重重拍了拍欧延的肩膀笑道。

    欧延知他向来最喜饮酒,今天这状况,他本就带了不满,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景年心中也咯噔一下,她可是清楚记得的,欧延酒量不好,而这眼前的太尉大人,怎么看……都不是随随便便喝几口就能糊弄过去的……

    她有心想拦,可杨曦承的气场摆在那里,她又才因犯了错刚被暂时放过,只能认怂的打消了这念头,坐在一旁只求欧延自求多福。

    ……

    只是待真正喝起来,她才深觉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那酒,对太尉大人来说,恐怕就只是白开水吧?

    那架势,也算是彻底打破她心中对豪饮的认知了……

    ……

    景年大气不敢出,低头吃着碗里的饭,甚至夹菜都只敢夹摆的离自己最近的那盘。

    期间杨曦承还怂恿着让她也喝,却当即被欧延挡了,只说她刚大病了一场,病情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哪想这理由又恰好成了杨曦承兴致勃勃卵足了劲向欧延劝酒的好由头,连着又怂恿他多喝了数杯。

    ……

    景年几次望着他们二人欲言又止,坐立难安。

    到最后……一顿饭下来,东西没吃多少,一壶壶满上送进来,复又空了被拿出去的酒壶却已数不清来回往复了多少次。

    欧延今晚也丝毫未表现出任何推脱,杨曦承倒酒,他便喝,甚至还主动配合着与他大侃起各种家长里短。

    景年看着欧延双颊渐渐浮现红晕,到最后目光也彻底迷离了,不过他酒品一向不错,竟是越喝越冷静,即使醉到后面连伸手去拿酒杯都迟钝到不小心将杯子打翻的程度,竟都没有撒酒疯。

    ……

    就这么一直对饮到了深更半夜,直到杨曦承伶仃大醉,再不胜酒力,直接趴到桌上睡过去,呼噜声震天响,景年才看着差不多了,唤了人进来收拾残局。

    杨曦承由两人抬着向内室而去,欧延也基本失去了意识,只能被人架着勉强移动。

    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将近子时,凉风习习。

    景年跟在扶着欧延的两个侍从旁边,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一晚虽然一口酒没喝,可在他们二人旁坐着,光熏也快将自己熏醉了。

    ……

    刚出得前院,不出意外就看到亲自来接的萧痕,此时正站在辇车旁等待着,景年忙上前打招呼。

    若没个车马,如何回去还真是个问题。

    ……

    萧痕今日一天都在忙着收拾昨晚火灾的残局,直到得知欧延带着景年去见杨曦承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二人应是彻底和好了。但想到杨曦承的个性,今晚这顿饭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欧延的,因此特意很晚才过来,没想到还是叫他等了近半个时辰。

    “萧先生。”

    景年问候完,招呼侍从将欧延扶到辇车上。

    她没敢亲自帮忙,欧延那体格,非得把自己压垮不可。

    萧痕上前粗略查看了一番欧延的情况,面露无奈,“喝得太多了,太伤身,我这就命人准备解酒汤和药品,按庄主的情况,今晚估计会吐几次。”

    “这么严重?”

    景年有些惊讶,拍了拍欧延染着红晕的面颊,却是毫无反应,沉沉睡着。

    萧痕退下,辇车匆匆往凌云阁而去。

    ……

    待将欧延安顿好,饶是景年,也难免有些筋疲力尽,萧痕正好趁此机会问起景年昨夜为何会去了冰窖。

    “可是身子不适?今日有吐过血吗?”

    他并不知道内情,以为是中毒引起的不适,不敢马虎。

    景年支吾了一下,没说其实是为了去见欧延而找的理由,只道:“也没什么事……吐血还是会的,不过一天最多也就一两次……”

    “我今日与瑶雪商议了一番,还是觉得这段时间姑娘应该尽量能多在冰窖中待一待,毕竟此毒对身子损伤太大,恢复起来不易,还是最舒适的环境更适宜养病。”

    萧痕认真道,“白日里不便,夜里倒最适合不过。”

    景年深觉有理,虽是不喜那空荡荡的密闭空间,但确实是个好办法。

    索性今夜便过去。

    ……

    景年先在凌云阁洗漱毕,喝了药,准备着由萧痕为自己例行探完脉,便出发过去。

    房内静悄悄的,光线并不亮,欧延的床就在她坐的软塌对面,帘帐未合,隔了没几步的距离,景年只要抬眼便能看到他。

    萧痕坐于塌前的椅子上,专注地诊断。

    阿喜站在一旁候着。

    萧痕探了一会儿脉,忽然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景年一眼,神情微讶。

    景年注意到,刚想问,萧痕却又飞快低下头去,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可那眼神,分明是欲言又止。

    ……

    “怎么了?”

    景年有些忐忑,这回中毒,真真是让她体会到了对死亡的恐惧,现在的自己也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惜命。

    萧痕这般,难免会让她胡思乱想。

    “无事。”

    萧痕有些尴尬,匆忙道。

    他已知道清晨欧延专门传唤瑶雪为景年看过一次诊,本以为就是每日例行的检查,便没有多问,因为如果有什么问题,瑶雪定会第一时间告知自己,现在一探脉,却想不到……竟是另有目的。

    难怪……今天一早看到欧延的状态,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原来是因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