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高野秀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如果相叶雅纪承认了是中国特工的一部分,那这次就是彻底完犊子了。
别说大岛卓生保不住自己,就算是石垣总长出面也无法保全。
就在高野秀树还在内心激烈斗争,拿不准该如何诉说的时候,江一帆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还想隐瞒吗?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从每过一分钟就剪掉一根手指,老规矩不变,计时开始。”
听了江一帆的命令,审讯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高野秀树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错乱,但他还是一咬牙看着江一帆问道:
“司令官阁下!求求您能不能提醒一下,我该说什么啊?”
“再多说一句废话,一次剪掉两根!”
江一帆冰冷答道。
“这……”
高野秀树顿时语塞。
这让审讯室里的空气差一点凝固,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
玛德!那个二字可以去掉了,现在岛桥真一就是催命阎王!
该说什么?该说什么?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就在高野秀树还在纠结说什么的时候,外池光希手里拿着锋利的剪刀,自己朝着高野秀树,一步一步走来。
“别过来!别过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可是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说什么啊?”
高野秀树表情慌乱,眼神恐惧,他嘴里不停的说着,可是到最后他还是绝望的呼喊道。
“咔嚓!”
一声脆响,高野秀树的左手无名指随声落地。
“啊——嘶——啊——”
高野秀树杀猪般痛呼起来。
“高野秀树,你觉得你还有权力和时间痛呼哀嚎吗?我给过你机会了,也信任了你,可你还是欺骗了我。这就是你说谎的代价。”
江一帆看着痛不欲生的高野秀树,不着痕迹的将之前他所说的话,全是假话的信息,传递给了高野秀树。
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立马就会开动脑筋,想出自己想要的所谓的实话。
否则,那就要付出血淋淋的断肢代价。
高野秀树何其聪明,他立马就从中获得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之前所说的全是假话。
那么相叶雅纪嘴里的真话又会是什么?
玛德!相叶雅纪!你个狗东西到底胡说八道了什么?你特码的不是在害老子吗?
一分钟一根手指头,这十分钟不到,岂不是自己的手指就要全部被活生生剪了下来吗?
混蛋!混蛋!混蛋!
高野秀树心中狂怒的大骂着相叶雅纪,可是骂完了他还是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可是时间可不等他,只见外池光希再次将他的中指放进了剪刀张开的口中,再次发出一声脆响。
“咔嚓!”
又一根鲜血淋漓手指掉落在地上的血泊里,犹如会动的小鱼,在还没有凝固的血液里晃动了几下。
“啊——”
高野秀树再次发出惨痛哀嚎,但这次他硬生生将自己的疼痛咽进了肚子里。
痛呼声戛然而止!
江一帆的话再次在他的耳畔回响,「你觉得你还就没有权力和时间,在这里痛哭哀嚎吗……」
是的!自己的确没有时间在这里哀嚎。
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让岛桥真一这小子大卸八块不可。
特码的太没有人性了。
就在外池光希的剪刀张开,伸向食指的时候,高野秀树终于大声喊道:
“我是中国特工!”
听到这里,外池光希的动作戛然而止。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熊川大辉和何天峰的脸色,听到此话,都是无比的凝重。
就好像高野秀树的话,变成了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们的心上。
这特码的说的到底是人话还是鬼话?
这话现在还能相信吗?
可是如果不用重刑,真正的中国特工又怎么可能轻易交代?
而外池光希,南野秀一,花江夏西听后,都明显暗暗松了口气。
终于招供了,他们的功劳跑不了了!
最起码这两个人再想翻供,那可就比登天还难。
江一帆看着高野秀树冷峻说道:
“早一点说,哪里会受这么多苦?继续说,一次性说完,别在藏着掖着了,有用吗?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否则,不但你的食指不保,就连你的脚趾和四肢都很难保住!”
高野秀树听后,强忍着撕心裂肺痛,龇牙咧嘴答道:
“是是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全部说出来。”
然后他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样,终于可以放声痛呼哀嚎了几声:“啊——啊——”
借助这短暂的时间,他脑子快速的运转着。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不然他们是不会停手的。
可这也是一条死路啊!
但不走这一条路,自己还有的选吗?
想等着大岛卓生来解救自己,那不是做梦吗?
等到他来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哪里去了。
他现在也牵连其中,如果无法自证清白,连自保都不可能做到,哪里还有能力来保护他们呢?
玛德!既然不能共生,那就共死吧,现在也只能求一个痛快的死法了。
既然说自己是中国特工可以不受刑罚,那就继续在这上面做文章吧!
想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后,高野秀树再一次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道:
“我和大岛卓生是大学同学,他当上军部特务处长后,我就找到他,说出了想要做点生意的想法。
没想到他也正有此意,我们一拍即合,他说这年头只有违禁品生意才能赚钱。
于是他就让我到上海先注册了公司,秘密和一些急需这些物品的商户,联系洽谈。
我这才发现,这生意的买家很有可能都是中国的军方,又或者是地下党方面,我有些担心就发报询问。
没想到大岛卓生居然直言不讳的回复道,你不合他们打交道,又如何能赚到钱?他说没事,生意都是这么做的,此次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高野秀树停了下来想了想,他觉得要想在接下来不再被提审,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牵连任何人,否则又要面临口供不符的危险。
反正就是求死,而不是生不如死,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