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赵瑞龙,你跑到市委市政府,替一个罪犯求情,妄图从我这儿捞人不说,怎滴?”
祁同伟从赵瑞龙的话语里,自然听出言外之意。
他一双犀利如剑的眼神,激射向赵瑞龙。
“你爸S委书记赵立春!还要借助他来压我,威胁恐吓我是吧?”
“好啊,你可以跟他打声招呼,让他给我打电话!”
面对祁同伟的强势。
赵瑞龙愣了愣神,轻然斜睨了几眼祁同伟,流露出几许鄙夷轻蔑之姿。
“祁市长,你好大的官威,你挺狂,挺牛逼啊!”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祁同伟云淡风轻,嗤之以鼻一笑,“你……请随意,你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
对现在的祁同伟而言,区区赵立春那个赵氏一脉,根本不足为惧。
赵瑞龙这样的“官二代”,仗着自己老子那点官皮,胡作非为,嚣张跋扈。
他还真当汉东省管辖治下,所有官员,都该要给他面子,舔他的臭脚。
呵呵!
前世的祁同伟为了“进部”会选择委曲求全,会事权贵。
但重生一世,绝不可能!
任由你是赵瑞龙,还是赵瑞蛇……
拿你爸的官职来压我,威胁恐吓我,我还真不吃那一套!
赵瑞龙还真当着祁同伟的面,拨通了S委书记赵立春的电话。
“嘟嘟嘟~”
很快。
电话一端接通了。
传来赵立春颇为浑厚低沉沙哑的声音。
“瑞龙啊,何事?”
赵瑞龙颇为愤怒地道。
“爸,我在林城市市委市政府,祁同伟祁市长的办公室。”
“前不久,因市委市政府招商引资宣讲会,我派人来参加会议。”
“结果好嘛,祁大市长一声令下,让警察局把我的人给拘了。”
“我今天专门过来说明情况,嘿,这个祁大市长油盐不进,牛逼坏了!”
“所以,我想让你给祁大市长‘打’个电话……”
虽然赵瑞龙并未说太多。
但以赵立春混迹了政界,自然立即会意。
他“咳咳”轻咳两声,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瑞龙啊,听爸的话,别仗着你那点公子哥,给地方上的领导添麻烦。”
“我们要奉公守法,要做一个不危害社会,违法乱纪的事,咱坚决不能做,懂吗?”
赵瑞龙故作委屈巴巴地说道。
“爸,我一直谨记你的教诲,岂敢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呢!”
“可,我派来的杜伯仲,就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既然市委市政府招商引资,我们作为商人,在商言商,没毛病吧?”
“这位祁大市长连你都不放在眼里,公然拘我的人,这说不过去吧?”
赵立春慵懒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给祁同伟祁市长打一个电话,沟通一下!”
说完。
挂断了电话。
祁同伟听着赵瑞龙与赵立春通话内容。
果然,赵瑞龙就是一些避重就轻,各种言辞,将矛头指向祁同伟。
祁同伟心里丝毫不慌。
但凡赵立春真给他打了这个电话,他必然有应对之策。
赵瑞龙轻然狞笑了两声,“祁市长,你好好等着!”
祁同伟看向赵瑞龙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傻逼。
“呵呵~”
他连跟赵瑞龙多说一个字,都感觉是侮辱了他的智商。
唯有报以最鄙夷的“呵呵”两声戏谑桀骜的笑。
孤傲的祁同伟,骨子里是骄傲的,是不被权贵所震慑的。
“叮铃铃、叮铃铃~”
果然。
很快,祁同伟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不言而喻。
必然是赵立春专门给祁同伟打了电话。
以赵瑞龙作为赵立春的唯一儿子。
他在林城市受了委屈,还是市委市政府的祁同伟祁大市长……
欺辱了赵立春的儿子,赵立春虽然忌讳自己的身份,爱惜自己的羽毛。
但,这个电话他很有必要打!
加上,之前,本来通知了林城市市委书记李达康,传达指示。
让李达康、祁同伟陪同赵立春去扫墓祭祖。
祁同伟更是直接放鸽子。
这让赵立春心里很不爽。
仿佛自己作为S委书记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样。
所以,他的确该给祁同伟打一个“警告电话”了。
“喂,你好!林城市市长办公室,请问……”
祁同伟故作不知,接听了电话,保持一贯的礼貌客气腔调说道。
诚然。
电话一端的赵立春何等老谋深算,政界老狐狸。
他并没有像赵瑞龙那般一上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官大一级压死人那种盛气凌人。
而是语气平和地说道。
“喂,你好!是祁市长吧?我是S委赵立春!”
祁同伟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地道。
“哦,立春书记有事吗?”
但凡祁同伟稍微恭维巴结一点赵立春,他肯定是问——
立春书记,有何指示?
而绝非这样稀松平常的问一声——
有事吗?
纵然是赵立春听着,隔着电话,都感受到祁同伟对自己,没有那种上下级的忌惮。
赵立春并未深究,而是进一步打着官腔说道。
“听闻祁市长赴任林城市以来,励精图治,日理万机,每天忙得堪比宰相!”
“林城市有这样一位为人民服务的市长,真是老百姓的福祉!”
听听,人言否?
亦或说,赵立春何等狡猾的官场老手。
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嘲讽……
哼!你不过一介地级市的市长而已!
怎滴?你还能比宰相还忙?
忙到陪我扫墓祭祖的时间都没有吗?
祁同伟淡然一笑,他也懒得去和赵立春“打太极”。
“立春书记,党和人民信任我,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可不敢玩忽职守,渎职不作为。”
“必然是心心念念,为了林城市的经济发展,老百姓的生计奔波忙碌。”
“我更不敢邀功自傲,因为这是作为一名市长应尽的本分。”
“为官者,当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宗旨,为己任。”
祁同伟之所以一上来,说一番让赵立春都有点儿无地自容的话。
那也就是在告诫赵立春,不要自讨没趣。
赵立春一阵口蜜腹剑地哈哈一笑,“好,祁市长,说得好!”
“不过,祁市长,我怎么听,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瑞龙说,你代表林城市市委市政府,在招商引资宣讲会这一块……”
“拘了一个叫杜伯仲的,他是我儿子瑞龙的合作伙伴,是什么原因,要把人拘了呢?”
显然。
赵立春如何老狐狸,他总不能一直敲边鼓。
他总要回归到主题上,干脆直言询问祁同伟。
祁同伟轻然一笑,却是反问道。
“立春书记,既然你儿子都好意思,把这件事反馈到你那儿,难道他没告诉你,是什么原因,我拘了杜伯仲吗?”
“既然你都不了解清楚状况,那么,你又有何资格来过问这件事?”
“是因为你自认为S委书记,官大一级压死人,打算拿官职压我。”
“从而让我屈服,是这样吗?”
赵立春被祁同伟凛然不惧,理直气壮的质问声,给整懵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作为S委书记,难道不够资格询问你一个地级市长情况?”
“你作为地级市长,难道没有义务,向我汇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