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她好转我是很开心的，我带她看病不就是希望她好转吗？”

    “是吗？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带她去看了？”苏小小逼视着冯志成。

    “因为她好转了，所以我们就没去了，谁知道她后来又不好了。”

    “她后来又不好了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药难道不是你换的？”苏小小说着，拿起证物袋中的一颗药丸，那是上次询问文珊珊时，她忽然发病了要吃药，从她药瓶里偷拿的。

    “不可能，我明明...”冯志成忽然住了口，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明明已经把所有的药都换回来了，是吧？”苏小小脸上浮起一抹嘲弄之色，“你不仅换了药还擦掉了药瓶上的指纹，她自杀吃的那瓶安眠药瓶上也没有指纹，连文珊珊自己的指纹也没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冯志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其实文珊珊一直在按你的设计走，她出现了幻觉幻听，抑郁的症状也日益严重，只是她却迟迟没有想要自杀的意思。

    那帮人追你追得越来越急了吧，听说你前几天车子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砸了，这就是那帮人给你的警告吧？你自己名下房产抵押的金额都不够付这两年的利息吧？那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其实你否认也没用，那间地下赌场我们已经查封了，那个女人也被抓了，你说她会不会供出你来？你是等着她供出你来，还是你自己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呢？”

    冯思成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说文珊珊可能是杀害程依依的凶手开始。你表现得太着急了，急于把凶手往你太太身上引，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可能是那帮人把你逼得太紧了，你急于找到一条出路。

    洗手间挖出尸体这件事，给了你灵感，如果文珊珊精神失常，错手杀人，又在清醒的时候自杀，这理由怎么都说得过去。

    而且你模仿的一手好字，那份遗书的字迹跟文珊珊的一模一样，可能连文珊珊自己都不一定分辨的出来。

    你太太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地跟那个女人通了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跟那帮人说马上就可以拿到钱了，让他们不要乱来。”

    要不是因为这个电话，他们还没想到起因是因为赌博。

    而且不仅如此，冯志成还在两年前给文珊珊买了一份巨额保险，自杀也是可以获得赔偿的。

    如果让他成功了，他不仅能还清高利贷，还能获得一大笔赔偿。

    他已经办好了护照和签证，到时就可以辞职，以出国散心为理由，离开这里，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可惜，他不知道，他自以为完美的谋划，早就在警察面前露出了破绽。

    冯志成承认是他杀了文珊珊，但程依依和那个装修工确实不是他杀的。

    “我没有必要隐瞒，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死，杀三个人也是死，对我来说都一样。”

    “那个拖你下水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地下赌场在什么位置？”苏小小收到耳机里齐磊的提示，转头问冯志成。

    “你们不是都抓了他们了吗，怎么还问我？”冯志成有些疑惑。

    “我们抓是我们抓的，你主动坦白是你坦白的，性质不一样，你主动坦白才有机会从轻处理。”苏小小一本正经。

    “那个女人叫金羽洁，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地下赌场的位置，在镜花园七号别墅的地下，去那里的都是一些有钱的赌客，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

    苏小小重复着位置，齐磊听到后，立刻命令抓捕，并通知特警协助。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地下赌场的位置，之前苏小小那么说，不过是给冯志成下了个套。

    齐磊那边的抓捕很是顺利，地下赌场的人一个也没有来得及逃走，赌兴正浓的豪客们，手里的赌注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冲进来的警察给包围了。

    那个叫金羽洁的女人也没能跑掉，她抱着头蹲在一堆赌客中间，样子楚楚可怜。

    不过，这种样子却迷惑不了警察，在问清楚她的姓名后，郭中亮直接给她戴上了手铐。

    苏小小收到他们抓捕成功的消息后，心里松了口气，这下就不怕冯志成反口了。

    此时冯志成已经交待了全部犯罪过程，并在笔录上签了字。

    “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其实文珊珊没死。”刚才之所以不说，是怕他知道文珊珊没死，他不会被判死刑，就不会交待程依依和焦富贵的事。

    可是在他自知必死的情况下，还是不承认那两个人是他杀的，说明他真的没做过。

    冯志成惊愕地望着苏小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珊珊没死？！原来这一切都是警察下的套。

    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冯志成被带下去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文珊珊。

    文珊珊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了马尾，整个人未施粉黛，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她望着眼前这个戴着手铐的男人，一身狼狈的样子，一时之间竟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

    这个男人害自己过了两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连命也差点断送在他手里，他究竟有什么好，她当年是被鬼迷心窍了吗？

    冯志成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低着头走了过去。

    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在这一刻划上了句号。

    文珊珊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走出公安局的步伐都显得格外轻盈。

    苏小小望着她的背影，心情却轻松不起来，她心里有些疑惑还没有解开，而且杀害程依依和焦富贵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文珊珊走到了路边，那里停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开车的是个女人。文珊珊上了车，两人相视一笑。

    苏小小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心头一动，有些疑惑似乎可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