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疯狂大笑的季芷，苏小小摇头，费云起和季芷都不是什么好人，坏人的脑回路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的。

    “费云起对不住你，有本事你找他算账去，那些老人碍你什么事了！”小余一脸愤怒，这都是什么人。

    季芷收住了笑，看着小余，一脸的鄙夷，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季芷，你知道吗，季兰并不是不能生育，在刑蕾三岁的时候，她怀过一个孩子，都已经七个月了，因为刑蕾调皮她没看住，从台阶上掉下来，季兰扑过去救她，自己却摔伤了，孩子因此没能活下来。

    后来，刑江就跟她商量，为了更好的照顾刑蕾，他们以后就不要孩子了。

    季芷，刑蕾从来都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们是真的爱刑蕾，当年季兰跟你说她不能生孩子，也只是想让你放心而已。”

    “这不可能，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说都可以。”季芷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你也说了，都这个时候了，季兰和刑江都死了，我有必要骗你吗？！”苏小小没有再多解释，有些人只愿意相信自己以为的事实，多说无益，道理只能跟讲道理的人讲，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只能呵呵了。

    季芷呆住了。

    “刑江到底是怎么死的？”齐磊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本来没想除掉刑江，如果他不那么多事的话。”

    刚回来的时候，季芷很忐忑，毕竟双胞胎姐妹再相像，身边亲近的人也能察觉出来。所以，一开始她都不敢多说话，生怕刑江察觉。

    好在刑江以为她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情绪低落是正常的，还一个劲地安慰她，把队里的青年人带回来，希望家里热闹一些。

    后来，他们又有案子忙，每天早出晚归的，有时甚至几天不回来，他们经常连面都见不着，所以，头几个月他一点也没有察觉。

    刑蕾那孩子虽然觉得她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毕竟她们是亲母女，有天然的磁场在。

    她对刑蕾很好，很多事都由着她，她还以为妈妈出国一趟，思想变得开放一些，这也很正常，而且她挺喜欢这点不一样的，所以，根本没有怀疑。

    后来，他们案子忙完了，刑江回家的频率高了起来，她本以为已经过了几个月，他应该已经熟悉了现在的她，不会再怀疑。

    没想到他在她面前伪装的很好，其实早就怀疑她了，还在她的包里装了窃听器。

    直到她发现藏在家里的U盘不见了，才起了疑心，检查之后就发现了窃听器。

    刑江知道了他们正在做的事，事情就麻烦了，所以他们决定趁刑江还没把这件事捅出去之前，先除掉他。

    于是，他们就做了一个局，那天她知道刑江在值班，是她打电话报的警，把刑江骗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季芷说的云淡风轻。

    “你既然已经拿出了U盘，为什么还要把他折磨至死？”齐磊恨得牙根直痒，手指握成了拳头。

    “我担心他还留有别的证据，因为他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可是他死活不肯说，我没办法，就对他动了刀，可他还真是个硬茬，至死也没有说，这一点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不过，他心里应该也明白，说不说他都会死，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他最后问我季兰在哪？我跟他说，季兰在天上等他，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天空，到死也没有闭上，哈哈，没想到，他是个痴情种，我的妹妹还真是好福气。”

    季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齐磊手里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几次，才把想揍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你说这一切都是费云起指使的，你有什么证据？”

    说到证据，季芷又犹豫起来。

    “季芷，以你的聪明，费云起又这样对你，你不可能不保留证据，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也应该留有证据，对不对？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想护着他？”

    “不，我恨不得他下地狱。”季芷咬牙切齿。

    “那你还犹豫什么？事到如今，你只有坦白，帮助我们抓获这些人，或许才有一线生机，你不是说了，你身在地狱，别人也别想好，你就想看着他在外面逍遥自在，过他的富贵人生？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证据，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吃过一次亏，不可能不留后手，我说的对吧？”

    苏小小盯着季芷的眼睛，她有点想不明白，季芷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确实有证据。”季芷开口，“我对每一次交易都做了记录，而且每次费云起与我通话，我都录了音，还有...”

    季芷说着说着忽然咳嗽起来，苏小小看她咳个不停，转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她伸手接了过去，把杯子往嘴边送。

    没想到，杯子还没递到嘴边，她的嘴里忽然吐出一口白沫。

    审讯室里的人都察觉出情况不对，苏小小急忙上前扶住她，有人已经打了120。

    季芷脸色惨白，眼神开始涣散起来，白沫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苏小小急忙凑到她耳边，“季芷，告诉我，你把证据放在哪了？”

    “我放在毛...”季芷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已经闭上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把季芷抬上了车，苏小小也跟着坐上了救护车，齐磊带着其他队员也开车跟在后面。

    车上的季芷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没有办法再跟她交流，医护人员正在对她进行急救，苏小小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季芷能抢救回来。

    一到医院，就有医护人员把季芷推进了急救室。

    苏小小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这个突发情况，打断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本来已经见到了胜利的曙光，现在难道要功亏一篑？

    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这个情况是谁也不想见到的。

    大约两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伙都围了上去，还没等他们开口，医生先开了口。

    “抱歉，人没能救过来，她中了毒，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