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燕抬头看着苏小小，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算是我做的局又如何，如果他们心里不想，我也没办法拉他们进来，对不对？说到底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

    “确实，你说的对，他们是自愿入的局，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你做局并不是为了脱罪，而是要坐实故意杀人的事实，只有故意杀人的罪名成立，你才能把他们全部拖下水，你做这个局就是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很多你自己就能做的事情，你安排给了他们做，比如你完全可以自己灌醉越自山，可你却偏偏让吴心然相信，越自山根本不理会你，只有她才能把越自山灌醉，又比如，凶器你可以自己藏起来，可你偏偏交给了越斌，这样才能把他们捆绑的更牢一些。

    我想，就算我们把这件事当成正当防卫了，到时你也会想办法让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局。

    你没有一开始交代出来，不过是怕我们不相信，在他们几个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之后，你才假装不忿，把他们交代出来，这样可信度就更高一些。

    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你那天为什么要把李默约到家里去，可后来，我才明白，你约他到家里，就是要给他点好处，好让他实地指导一番，这样也是为了把他绑得更牢一些。

    可是你跟李默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让你一定要把他也绑上这条船，明明当年你们是恋人，是你移情别恋嫁给了别人，说起来是你对不起他，可是你为什么恨他呢？

    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当年越自山给你下药的事情是不是跟他有关？是不是他跟越自山合谋的？”

    提到当年的事，王雪燕的眼睛红了，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我移情别恋对不起他？！这个畜生，明明是他把我卖给了越自山，我这辈子都是他害的。”

    王雪燕记得那会临近毕业，她和李默约定好，将来毕业万一不能分在一个城市，到时就他过来她的城市，他当时说得很好听，他说他学的是法律专业，在哪里工作都可以，反正律师事务所有的是，等两个人的工作稳定下来，他们就结婚。

    那一天，越自山生日请一帮同学吃饭，其中就包括他俩，她本来跟越自山并不是太熟，但他答应了，她也就说好。可她都已经到了，李默却给他发信息说临时有事来不了，让她先把礼物拿给越自山，然后说结束了会来接她。

    可结束的时候，同学们都走了，只剩下她和越自山，李默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她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这时越自山倒了杯饮料给她，让她不要担心坐下来慢慢等。

    她喝了那杯饮料，头就开始晕，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醒来，她就躺在了越自山的怀里。

    可笑的事，她以为一切都是越自山的诡计，还以为是自己对不住李默，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对他感到愧疚。

    直到从越自山嘴里听到真相。

    那天越自山喝了酒发疯，她回了嘴，说如果不是他，她会嫁给李默，她会过得比现在好一百倍。

    当时越自山就笑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李默当初就是真心对你？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把你骗过去，如果不是他故意 不来，你以为我能有机会下手？！

    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可笑，当初就是李默把你卖给了我。”

    越自山用力戳着她的脑门，恶狠狠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是他给我的封口费！

    他的毕业论文是偷别人的，被我发现了，他求我不要说。

    他跟我说，你不是喜欢王雪燕嘛，我把她送给你。当时我那么喜欢你，可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跟我在一起好像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可笑，如果你真的嫁给了李默，还不知道他会把你卖给谁。

    跟我在一起，至少我不会把你卖给别人，你这辈子就只能被我欺负！”

    被情人出卖，被丈夫背叛，儿子被杀，天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早就不想活了。

    做这个局，她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他们都拖下水，就算他们判不了死刑，下半辈子也绝不会好过，尤其是李默，只要事情一出来，他不死，职业生涯也完了。

    只是没想到，越自山最后是被越武杀死的，这个意外让她功亏一篑。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是无罪的，让李默做不成律师，至少她的仇也报了一半。

    “王雪燕，其实越自山并没有出卖你，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苏小小说。

    “这怎么可能？”

    王雪燕瞪大了眼睛，越自山就不是一个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人，但凡有点什么，无论对错，他都会把责任往她身上推，何况这次，本来就是她做的。

    “因为我们把他是嵌合体的事情告诉了他，越文、越武、越斌都是他的孩子，他的三个孩子，一个被他杀死，一个被他弄残，一个无可救药，让他知道这件事可比杀了他，对他的打击大多了。

    他维护你，不过是因为他已经心如死灰。”

    王雪燕怔住了。

    “王雪燕，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你在知道越自山杀了你儿子后，除了挑拨他和吴心然的关系，让他对越斌下手之外，你还做过什么没有？”

    看到发呆的王雪燕，齐磊开口问道。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王雪燕摇头。

    王雪燕被带下去之后，他们又接着审了吴心然、越斌和李默。

    有了王雪燕提供的录音，这吴心然没有做太多抵赖，她承认了确实参与了合谋，但她只是想保命而已，她怕他再对越斌下手。

    “赵斌出事后，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没有证据，如果报了警最后的结果是他没事，那他一定会弄死我们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越斌下手？”

    “因为他知道了越斌不是他的儿子，当初他杀了越文，就是因为知道了越文不是他的儿子，越斌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后来我就给他们做了dNA比对。

    我那段时间和他在一起多，我一直以为越斌是他的，没想到竟然是越自海的。

    这三年里，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他再对越斌出手，所以王雪燕找上我的时候，我才同意大家联手，我只是想让我儿子活着，不管他的父亲是谁，他都是我的儿子。

    我只希望你们能放过越斌，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听我的。”

    吴心然哭得两眼通红。

    “吴心然，其实有一件事你搞错了，越斌不是越自海的儿子，他就是越自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