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泽洋不说话，齐磊继续对他采取攻心战术。

    “刘泽洋，其实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配合警方，抓住凶手。

    你自己想想，如果从这个门里走出去了，他们会放过你吗？！

    警察能查到的事情，他们也能查到。刚才他们把你单独留下来，你以为是要做什么？！

    如果命都没有了，你还怎么报仇，而且不是我小看你，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刘泽洋的脸色一变再变，他不是不想说，但是他刚才走的时候，于明的话言犹在耳，他们报出了他养父母的地址，说是会帮助他照顾他们，这其实就是以他的养父母为人质，威胁他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如果我说了，我的养父母该怎么办，赵之详会杀了他们吧。】

    听到刘泽洋的心声，苏小小开口。

    “如果你是担心他们会对你的养父母不利，我们会派人保护他们。”

    “你怎么知道？”刘泽洋愕然抬头看向苏小小。

    因为听到你心里说的哇，不过苏小小嘴上却不会这么说。

    “猜的。你既然想报仇，估计也是不怕死的，而且你跟警察坦白，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方面应该不用担心，可是我刚才看你的脸色一直很纠结，那说明你心里有牵挂。你现在还没成家，也没有要好的女朋友，所以，那就只可能是父母了，你不肯说应该是有人拿你父母威胁你了。”

    刘泽洋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你猜对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于明说他们会帮我照顾我的父母，你们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对吧？”他长出一口气，“能给我一支烟吗？”

    “可以。”齐磊点头。

    有队员从外面进来，递了一支烟给刘泽洋，又帮他点上火。

    刘泽洋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孔中散发出来，模糊了半张脸。

    “如果你们能保证我父母的安全，我就说。其实，你们高看我了。”

    “你是指哪方面？”齐磊问。

    “刚才这位女警官说我为了报仇，成了赵威的帮凶，其实我还没有资格做他的帮凶。三年前，我才刚刚当上赵威的助理，他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信任我，他经常把我带在身边，并不是因为信任我，而是因为我是一条好用的狗。”

    刘泽洋自嘲一笑。

    “他指哪我打哪，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一条听话又好用的狗谁不喜欢。我帮他寻找拥有一头美丽长发的女孩，只是想投其所好，这样我才能成为他信任的人，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那三个女孩，确实是我发现的，我介绍给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会害了她们的性命，就算是我想报仇，但也没想过是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

    苏小小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诈他有点用力过猛了。

    “当我听到第一个女孩死了的时候，我有怀疑过，可是你们警察调查了，没找到凶手。等第二个女孩也死了，我就知道人肯定是他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就是查不到他头上。

    后来，我才知道，有人在帮他处理善后，他们手段很厉害，那时我就知道想要报仇没有那么容易。”

    “你是怎么知道你父母是他们杀的？找到证据了吗？”

    “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知道是他们做的，因为他们一直在用不光彩的手段聚敛财富，受害的不止我父母，还有其他人。”

    “还有谁？”

    “你们已经查到陈雪宜了对吧？陈雪宜的父母也是他们害死的，他们太厉害了，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不敢轻易做手脚。”

    “你是说陈雪宜也跟你一样，是在找他们的把柄？”

    “是的，陈雪宜现在的父母不是她的亲父母，她的亲生父亲是赵之详的好朋友，她父亲死的时候，她已经十几岁了，所以她可能更早察觉出问题。”

    “她的亲生父亲叫什么？”

    “她的父亲叫邱之山，母亲的名字我不太清楚。”

    邱之山，这个名字很熟悉，齐磊皱眉思索了一会，想起这是那五个杀手交代的作案名单，其中一个杀手杀害的人里就有这个名字，原来如此。

    “所以，你就找上了陈雪宜？”

    “警官，我都说过了，你们是高估我了，不是我找上了陈雪宜，而是陈雪宜找上了我，她比我厉害多了，要不是她，我根本不知道赵威有收集女人长发这种爱好，而且那三个女孩里，只有一个是我找到的，其他两个其实是陈雪宜告诉我的。”

    “赵威为什么如此信任她？”

    “因为赵威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赵威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却不知道她心里恨透了他。”

    “赵威每次都找她做发套，其实她早就知道他杀人，头发就是证据，想报仇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而是要采取栽赃的方式？”苏小小不解。

    “我也这样问过她，她说不能直接交给警察，她说死了那么多人，警察一直也没查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如果贸然交给警察，说不定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齐磊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现在他们警察的信誉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那你后来为什么还会采取栽赃的方式，把发套送到警察面前？”

    “陈雪宜说这样做是一种试探，如果证据摆在你们面前了，你们还不往下查，就说明你们不可靠，我们就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复仇。如果你们顺着发套查到她了，到时她就会把她找到的证据交给你们。”

    “所以，其实她是故意在发套里留下她的独有标识的？”

    “对，如果你们有心查，一定会查到她。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赵威以前也不信我，之前有事都是一个叫胡维强的律师帮他处理，我怀疑那几起案子就是他处理的善后。不过后来，他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被你们抓了嘛，所以，他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我了，若非如此，我也没有机会给他出主意。

    可发套送到你们那里之后，我看到你们也没动静，还以为你们也有问题。”

    原来如此，苏小小想着，怪不得刘泽洋那天对他们的怨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