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人是文珊珊。

    “文珊珊，她跟江柔不是一伙的嘛？”卢成问。

    苏小小揉了揉脑袋，确实，她刚才看到文珊珊出现在监控里，就本能的觉得她有问题。

    但是仔细想想，从她多次出手帮江柔来看，她们的关系应该很铁，她有什么理由要帮别人来对付江柔，或许是她先入为主了。

    江柔的案子查到这里，她知道现在查的还只是表面。

    从表面看，江柔的死亡是误杀，是杨业为了报复莫小风，而导致的误杀。

    如果最终以杨业的自杀了结是最好的。

    但是，估计对方也知道在杨业这里很难了结，因为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杨业出狱也有三年了，如果想要报复早就报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冲动会越来越低，大部分人会选择继续苟活。

    而要一个只想苟活的人，忽然采取激烈的手段报复，那就只能是有人在其中挑唆，让他重新品尝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激起他心中的恶念。

    警察只要往下查，刘岩就会暴露出来。

    所以，刘岩很可能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刘岩的下落，在对方动手除掉他之前找到他。

    至于文珊珊，不管是有意或无意出现在他们面前，都应该找她谈谈，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没想到还没等苏小小去找文珊珊，文珊珊却主动找上门了。

    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苏小小把她带到了会议室。

    苏小小看她穿得单薄，身体在瑟瑟发抖，就给她倒了杯热水。

    “我联系不上江柔，她是不是死了？”文珊珊两只手捂着杯子，汲取着一点暖意，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这是明知故问吧，如果你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就不会过来找我们了。”苏小小淡淡的说。

    “我知道她可能出事了，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文珊珊低着头，有几滴眼泪滴落下来，掉进了杯子里。

    苏小小观察着文珊珊的表情，似乎真的对江柔的死很难过。

    文珊珊自从离开渣男之后，整个人都漂亮了许多，肤色也变得滋润起来，就算是难过，也有一种美人落泪的感觉。

    “我能问一下，江柔是怎么死的吗？”文珊珊抬起头来。

    “被人杀死的。”苏小小简短的说，具体情况她不能透露太多。

    “凶手抓到了吗？是莫飞宇吗？”

    “你为什么怀疑是莫飞宇？”

    苏小小盯着文珊珊，文珊珊莫名有些心虚。

    “因为，因为...”

    “因为你们扮鬼吓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文珊珊露出惊愕的表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吓莫飞宇，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莫飞宇发现了？他前几天不是还被你们吓得快疯了。”

    “江柔说，他老公有问题，她怀疑他老公杀过人，她好害怕，但是她也不能确定，所以就想试试，如果真有问题她就离婚，她说一想到她是在跟一个杀人犯同床共枕，就心里发毛，所以，让我帮帮她。”

    “她说什么你就信？！”

    “嗯，我信她。”文珊珊郑重点头。

    “所以，她到底有什么证据认为莫飞宇杀人了？”

    “她说莫飞宇有时会做噩梦，半夜会突然惊醒，有一次她是被他吓醒的，他在梦里大喊，小乔，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

    江柔说这个小乔是莫飞宇的继母，其实她早就知道莫飞宇跟她的事，只是不愿意去追究，而且这个小乔都死了很多年了。

    可是，自从听到莫飞宇在梦里说的话，她就害怕了。任小乔当年是死于车祸的，如果不是因为莫飞宇的梦话，她根本没怀疑过他。

    我看她实在是怕得很，就答应帮她试试，如果真是那样就让她赶紧离，不行就报警。”

    “你们不是挺成功的嘛，你为什么觉得莫飞宇发现了？”

    “因为眼神，那一次在度假山庄，我想你们也知道了，那一次去度假山庄的有两个人，我和谢晴，只不过谢晴总共只出现过两次，她家里情况不太好，要照顾孩子，没那么多时间。

    那一次是我们两个配合出现在他房间外面，谢晴出现的时候，我其实是在旁边躲着，而就是那一次，我观察到了他的表情。

    在谢晴走开的时候，我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嘲弄，但只是一闪而逝。

    那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也没放在心上。可现在江柔死了，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谁有理由伤害她，除非有人知道她在对付他。

    所以，我觉得那天我可能不是眼花，而是真的看到。

    如果莫飞宇真的杀过人，他知道江柔在对付他，那她可能就会反过来对付她。”

    “那你昨晚在江柔家附近做什么？”

    “其实是江柔约了我，我们准备一起去看看谢晴和她的孩子，我就在她家附近等她，结果一直没等到，打她电话也不通，后来就看到警察来了。

    我就很慌，想上去又不敢，因为江柔不让我去她家，怕会碰到她老公。”

    苏小小拿出两张监控截图，指着其中一张截图里的一只脚，“这是你吧？”

    “这你们也能认得出来？”文珊珊震惊，只有一只脚你们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呀？！

    “你在这个位置停留了十几分钟，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我就是在发呆，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江柔如果真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你在那附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文珊珊想了想，“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我在发呆的时候，从我旁边走过去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灰色的连帽衫，双手插在兜里，脸上没有带口罩，五官看起来很精致，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他的真面目，他是戴了一个头套。”

    “你怎么知道他戴了头套？什么样的头套？”

    “头套的边堆在脖子这里。”文珊珊比划着，“不知道苏警官你有没有见过那种，就是跟丝袜差不多，但是前面是印着一张脸，套在头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不在近前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