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在打工?”
林天迅速且坚定地反驳,眼里闪烁着挑战与自信的光芒,显然对自己的选择坚定不移。
这话一落,林天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僵硬,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降温,像是一阵刺骨的冬风猛地闯进了房间。
他的眼角微妙地跳动了一下,目光轻轻一侧,犹如锋利刀片般划过空间,最终停在了边上呆若木鸡、面色惨白的柳白蜜身上。
柳白蜜心里猛地一紧,好像被无形的线勒得死死的。
她心里不光是挂念着自己还欠着林天的人情债,更从林天那冰冷的话语和不满的态度里,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对看似平凡夫妻与林天之间,似乎有一道难以名状的鸿沟和对峙,让她感到不安。
“老板,我刚才是真的尽力去跟他们说明情况了,但我确实不清楚咱们店和他们有什么具体的业务往来,所以才没敢随便做决定。”
柳白蜜的声音细微地颤抖着,字里行间充满了诚恳。
她的目光中除了对林天满满的敬畏,还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惊慌。
这一切细腻的情感波动,都没能逃过林泰霄锐利的眼睛。
他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位看起来年龄大林天不少,举手投足间尽显非同寻常的成熟与沉稳的女性,怎么会对林天展现出如此低姿态的服从?
是林天握有她的什么把柄,还是藏着什么秘密,让她不得不屈服?
“他们和我们店毫无瓜葛,让保安送他们出去吧。”
林天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冰冷的语调仿佛凝结成冰,冷冷地扫了柳白蜜一眼后,便要转身离开,那姿态里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林天!”
叶惠英眼看林天就要离去,情绪一下失控了,尖锐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
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礼盒高高举起,眼里交织着怒火与深切的痛苦,“你到底要让咱们家的隔阂持续到什么时候?上个月你生日,我在家里特意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还亲手织了围巾想给你个惊喜。你不肯回家也就罢了,为什么对你亲姐姐也要这么冷漠无情!”
其实,叶惠英原本暗暗发誓,不管怎样都要克制怒气,平心静气地和林天对话。
在她内心深处,始终相信血脉相连的亲情胜过一切,林天不应该对家人如此疏离,不应该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女士,看样子你们今天是非要来打乱我们的平静不可了。”
一旦涉及到家务事,即便林天努力维持表面的冷静和礼貌,但他话语中那份藏不住的冷淡与不耐烦,已经表明了他对此番突如其来的“相聚”毫无心理准备,而且他的忍耐已经逼近了极限。
说到这里,林天的忍耐似乎到了尽头,他深吸一口长气,眼眸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每个字都像是千斤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我跟林家,早就天差地别了,为什么大家总要把我往那摊浑水里拽?”
话音刚落,林天的语气变得冰凉刺骨,就像冬日的寒风吹过。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柳白蜜身上,声音坚定得不容反驳:“叫保安来处理这个问题。”
“哼,还真敢叫保安?看样子是我低估了你的胆子。”
林泰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眉头紧锁,掩藏着即将喷涌的怒火。
那一幕在郑家门口吃的闭门羹,还有那个叫郑思雨的小姑娘冷言冷语的羞辱,如同埋藏已久的怒火山洪,此刻找到了决堤的口子。
倒不是他害怕正面硬刚,只是担心一动手,无辜的郑家会被无辜卷入这滩浑水,到时候,复杂的人际网和利益纠葛就如同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紧紧缠住所有人。
但此刻,林泰霄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在他心中,不论是道理还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情感,他都有足够的理由去强硬地把林天带回家族,这一步,他走得意正言顺,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将来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责问,林泰霄都能昂首挺胸,正义满满地说:是林天自己放弃了大好前程,沉沦在浮华世界中,浪费了本该光芒万丈的未来。
作为生父,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引导这个迷失方向的孩子重回正轨!
“林天,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这种血缘至死不渝,无法改变!现在你心性不定,贪玩如野马脱缰,作为父亲,我必须承担责任,亲手把你从错误的路上拉回来,让你再次踏上阳光大道!”
林泰霄说到这里,身子一挺,胸膛前倾,眼里跳跃着坚决与愤慨的火花,一副即将迈步上前,紧紧拽住林天手臂,用行动证明父亲威严的样子。
“林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话语因情绪波动而带上几分沙哑,眼神死死锁住对方的脸,好像要从那微妙的表情变化中挖掘出真相。
正当他鼓足勇气,决定掌控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时,一个身影蓦然闪过,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稳稳挡在了林天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视线追随着那道身影上移,定睛一看,竟是那位有着“冰山美人”称号的郑思雨。
林泰霄的手悬在半空,心中涌上一阵惊讶和不解。他本以为,在这关键时刻,站在林天旁边的只会是那些青春飞扬的伙伴,怎么也没想到,郑思雨不仅出现了,而且还像一名守护天使般站在那里。
“郑小姐,林天终归是我的亲骨肉,我这做父亲的带他回家,有什么不恰当的吗?”
林泰霄强作镇定,一字一句地质询,试图以道理取胜。
“还是说,郑小姐想要插手我们家庭的内部事务?”
郑思雨脸如寒冰,冷静异常,她的话虽平稳,却字字铿锵,不容反驳:“这算不上插手。但今天是林天新店开张的好日子,如果有人诚心来庆祝合作,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可如果你的目的是展现所谓父亲的‘威严’,恐怕只会自寻烦恼。”
一旁的叶惠英听了这话,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这家装修雅致、格调不俗的服装店,真的是林天所拥有。
她暗自惊叹,一个未及高中毕业的少年,能独立支撑这样规模的店铺,实在不简单。
只是她不知道,从设计构想到经营,每一步都浸透了林天的心血和汗水。
“郑小姐,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总爱管我们家的事?”
林泰霄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责备,显然对郑思雨频繁介入他们家的事情感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