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的目光又落在双目通红,恨不得吃了她的女子身上,“曲芯竹,我们的账,来日方长。”
话落,她便端起茶盏,悠悠的饮了起来。
“曲清言,今日的耻辱,来日我曲芯竹一定奉还。你给我等着……”曲芯竹话未说完,便被黑衣人给拖了出去。
曲文氏生怕孙女受到伤害,忙跟了上去。
“盯着她们,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嫁妆,她们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曲清言痛打落水狗,绝不会让她们好过。
暗卫领命离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只听到暗卫前来禀报,说是一百零八抬嫁妆,她们已经置办齐全,正要朝丞相府运送的时候,恰巧被丞相看到,便没有然后了。
“我爹还真是不给面子呢。”曲清言好笑的摇了摇头,便又问道:“可查清楚那些嫁妆的来处?”
暗卫便详细回禀。
曲清言哑然失笑,“以庶冒嫡,以假乱真,曲芯竹可真是把墨离当傻子耍了。就是不知道明日,离王殿下得知这一切,会作何反应?是当场发作取消婚事,还是吃了这个哑巴亏?”
说是这样说,但曲清言知道赐婚是陛下旨意,即使墨离再怒再气,也只能打掉牙朝肚子里咽。
“小姐,丞相大人来了。”绿柳端着茶盏从外面走来。
曲清言站起身,便看到她身后心事重重的俊秀男子。
“爹。”
“待会用完晚膳,为父带你去个地方。”曲鸿霖走了过来,面上浮起了一抹担忧。
曲清言见此,便知道他是为了明日之事所担心,于是笑着安慰道:“爹,万事俱备,无需忧愁。待明日过后,女儿便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重生一回,她也想开了,对生死不再执着,但是死之前,她也必须报了这血海深仇。
“为父会拼尽一切护住我儿!”曲鸿霖望着眼前和爱妻面容相似的女儿,坚定的保证。
曲清言让人传膳,又和父亲聊起了关于曲芯竹大婚之事。
“……真是没有想到,曲芯竹为了顺利嫁给墨离,竟然想出这个馊主意。也幸亏爹出手阻拦,没有将这批空箱子放进来,否则明日嫁妆之事暴露,曲芯竹少不了要将此事攀扯到丞相府。”
嫁妆被劫,曲芯竹求她不成,便想出以假乱真,弄些空箱子和次等货充好的蠢事。
她此行,无异于饮鸩止渴,自取灭亡。
一旦嫁妆进入了离王府,便会有人清点,暴露是必然。
当然了,她也会找些其他理由来推卸责任,比如路途中嫁妆被劫走了,亦或是有下人监守自盗等等。
曲清言又幸灾乐祸起来,“不过,经此一闹,墨离定然心生怨愤,即使婚事照旧,心中怕也是升起了郁结。”
“为父已经向陛下请了旨意,夺了曲芯竹的王妃之位,贬为侧妃。”曲鸿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曲清言诧异了一瞬间,便又了然。
今日曲芯竹拿王妃之位压她,想必此事被父亲知晓,这才给她出气。
父亲此举,倒是正合她意。
父女二人吃完饭后,曲鸿霖便领着她来到了书房之中。
书房的正中央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画像,眉如远黛,双眸似星,嘴角含笑,宛若正在深情而望。
此画像与她模样极其相似,曲清言自然认识,不是她娘,又能是谁?
“寒儿,为夫来看你了。”俊秀男子双眸溢满了柔情,爱怜的抚摸着画像的面容,轻柔而小心,仿佛怕弄伤了画中人。
只见下一刻,旁边的木架子缓缓挪动,竟然出现了一扇门。
“爹,这是密室?”曲清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从小到大,她倒是不知道父亲的书房竟然会有这等机关。
曲鸿霖点了下头,示意她跟上。
俊秀男子向里走去,曲清言紧随其后。
刚踏入密室之内,一阵冰寒刺骨的冷意便席卷而来。
曲清言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继续而行。
身后的门也缓缓关闭。
密道一望无际,阴暗森冷,不过好在密道旁镶嵌了不少的夜明珠,尚有光亮可视物。
她跟着前方的俊秀男子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处玄铁门前。
此时寒意更甚,玄铁门上都起了寒霜。
曲鸿霖走到门旁,伸手在凸起的石头上轻轻一旋转,玄铁门便缓缓打开。
“进去吧。”曲鸿霖回头望了她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先一步进去了。
曲清言忙也跟进去。
待进入后,她犹如身处在寒冬腊月般,冷的直打哆嗦。
她全身缩在一起,抬眼望去,便看到父亲正站在一张冰床前,饱含爱意的望向床上之人。
“爹,这是……”当曲清言看到冰床上躺着的美丽女人时,瞬间呆愣在原地。
她竟是画中人,那岂不是她的……
曲鸿霖满眼都是爱意,就连话语都轻了几分,深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女子,“她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