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帝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说的都是诛杀谢辞渊和堂溪尧的事情,几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
直到岳文帝话锋一转,“谢明慧怎么样了,可有松口?”
云九倾倏然一惊,谢辞渊亦骇然看向堂溪尧,“谢明慧,他说的是倾倾的母亲,明慧郡主吗?”
堂溪尧眼神微变,“是与不是,二位继续听下去就知道了。”
留音石里随即传来岳文帝心腹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让她拿东西她就拿,但让她交出秘密空间,她就说没办法交出来。
眼下能用来威胁她的就只有肃亲王老两口了,那两个老东西年纪大了,属下担心用刑太重,折腾死了,就要不出秘密空间了,就没敢折腾太过。
不过陛下放心,那个女人的秘密空间里带的东西已经足够我们问鼎中原了。
只要她活着,属下一定能将那秘密空间挖出来的。”
云九倾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岳文帝和那心腹的话说得不算直白,可听到那些话的人哪个又听不出来,当年肃亲王府众人失踪,明慧郡主下落不明分明是被岳文帝给囚禁起来了。
而且这些年岳文帝为了逼明慧郡主交出她身上的秘密空间,一直在拿肃清王府的人威胁明慧郡主。
甚至从那些言语间也能听出来,岳文帝也没少折磨明慧郡主。
录音结束,堂溪尧将留音石收了起来,“据我的人所说,岳文帝修了一条从南越皇宫直接通往顺天城东郊无相寺的暗道,无相寺里有一座秘库,由南岳皇家暗卫把守,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据说前些年南岳丞相最宠爱的小儿子跑到无相寺去玩耍,被岳文帝的暗卫发现后当场斩杀。
那丞相还进宫喊冤,让岳文帝为他儿子申冤,结果一家子都被满门抄斩了。
我的人试探着靠近过几次,都是在山下就被挡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秘库里放着的,很可能就是他从明慧郡主手中抢出来的,以为能够与各国抗衡的东西。”
谢辞渊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云九倾的拳头,后者反握回去,语气冷静得不可思议,“你想怎么样?”
堂溪尧冷静地开口,“西岐地势特殊,只要安分守己,不需要与任何人为敌就能让百姓们安安生生过日子。
本王没有问鼎中原的野心,也不想当个脑袋寄存在自己脖子上的等死鬼。
云城主的武器本王很感兴趣,卖给本王一批。
数量您看着办,不要多,能敌得过堂溪寒就行。
另外,待你们二位大业既成后,与我西岐签下互不侵犯的契约,在本王有生之年内,不管你们和南岳怎么玩儿,不许动我西岐的主意。”
云九倾开疆拓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便是目前还没有对西岐做什么,堂溪尧已然感受到了危机。
恰好是她拿到了岳文帝囚禁明慧郡主的这个重要情报,这个时候不趁机跟对方探一下条件,以后可就未必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云九倾眼睑微垂,“若我娘真的在那里,不用卖,我送你一个重装火器营。
至于停战协议,登基大典上当着天下人的面签。”
云九倾说完起身就走,谢辞渊忙跟上,“倾倾,你要去哪儿?”
“你们商量一下具体的对策,我回屋冷静一下。”
云九倾拍拍谢辞渊的手背,“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谢明慧不是她的母亲,可她生了这个世界的云九倾。
若不是谢明慧,她说不定在天朝死了就死了,早就变成个孤魂野鬼了。
明明一开始就听说过关于谢明慧的消息的,可她没当回事。
如今听到岳文帝谈及明慧郡主时像是在说什么牲畜、工具一般的用词,她只觉得愧疚极了。
回到南院的房间里,便直接召唤老板,“老板,替我看一下堂溪尧说的无相寺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明慧郡主究竟在不在那里。”
他们当下的位置距离无相寺不过二百里,老板一转动起来,无相寺的画面就直接传送到了云九倾的脑海中。
“这的确是一个秘库,按照里面存储的东西来说,应该也是一个空间持有者。
不过我没有感受到同频信息,所以应该也只是一个空间持有者,没有像你一样隔空取物的能力。
这个空间,更像是个一个初代版的储蓄空间。”
老板说的那些东西云九倾当然也看到了,视线所及的枪炮火器都是现代化的热武器,不过看武器款式,年份比她早了将近三十年。
“帮我找找看,里面有没有谢明慧和肃亲王夫妇的踪迹。”
老板重新开始忙碌,可很快却给一个否定的答复。
“有谢明慧或者肃亲王的画像吗,有的话我可以扩大范围找一找。”
以老板如今的能量,只要有索引的依据,找两个大活人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然明慧郡主离开时原身才三岁,云九倾又是穿越而来,根本不记得明慧郡主长什么样子,肃亲王夫妇就更别提了。
起身转悠一圈儿,拿了笔墨直奔东院。
谢辞渊和堂溪尧还在核对情报,“什么裴如烟,你看过哪个不得太子宠爱的太子妃能把杀手安排到千里之外的他国去?
那裴如烟容不下比她优秀的女子,好拈酸吃醋是真,可叶清绝想杀我们才是真的。
反正你和云城主一直在一起,本王和沈寨主也一样,这一路基本都算是同行。
叶清绝将裴如烟推在前面,到时候就算你我死了,只要推给裴如烟,顶多就是搭上一个裴家,他自己还是摘得干干净净的。
不然天骄那边怎么毫无动静,难道裴如烟嫉妒这个嫉妒那个,还能放过天骄?”
云九倾甫一回来就听到这话,“中山王的意思是,裴如烟虽然拈酸吃醋,但不至于杀人。
最近几年打着她的名义四处流窜的那些杀手其实都是叶清绝的主意,裴如烟那个蠢货,被叶清绝给利用了?”
谢辞渊和堂溪尧聊得入神,都没发现云九倾去而复返。
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起身,“不是要去歇会儿,怎么回来了?”
云九倾直接将纸笔放在桌子上,“帮我画一下我娘和肃亲王夫妇的画像,我不太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