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陆辛夷轻笑:“真话就是成婚真的真的好麻烦啊,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
秦砚想了想认同道:“成婚确实很麻烦,生命中忽然就要多加入一个人进来,但既然是成婚,肯定就要迁就对方的一些生活、饮食等习惯。”
陆辛夷很惊讶她居然认同,随即点头道:“对对,原来您也这么觉得啊。”
那一句怪不得您到现在都没成婚她没敢说。
秦砚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或者看来的这些,但我觉得你无需把别人的人生带入到你自己的人生当中,更不要拿那些不幸来当参考,因为只会得出不幸的结论来。
你说的那些情况我都不否认,毕竟确实有很多女子嫁人后过的并不好,甚至很糟糕。
但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有的人把婚后生活过的如胶似漆,恩爱如常,有的人把婚后生活过的平静如水,相敬如宾,甚至有人把婚后生活过的惊心动魄,充满血腥。
开封府女牢里关押的那些女子,很多就是最后一种的写照,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我清楚没有用,律法就是那么规定的。”
说完这些秦砚停了下来看向她。
陆辛夷也随之停下,两人隔着一垄辣椒面对面。
秦砚道:“陆辛夷,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我这一生过了二十五载,见过很多种女人,有慈爱的,有虚假的,还有奸邪狡诈让人憎恶的。”
陆辛夷看着他问:“那您把我归纳到哪一种里?”
秦砚摇头:“你不属于这三种。”
“那我属于哪一种?”陆辛夷好奇地问。
秦砚沉默,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属于哪种。”
陆辛夷:“……”
正巧那边云舒喊:“公子,陆东家,搬完啦,是不是可以砍瓜了?”
从他的语气就能听的出来他有多兴奋。
看来是昨天砍瓜砍上瘾了。
“来了。”秦砚应了一声问:“回去吗?”
陆辛夷道:“我看看地,您先过去吧。”
一个您字让秦砚看了她两眼,嗯了一声,转身过去了。
陆辛夷目送他走了两步后转过身来继续看地里的辣椒。
她看完这块地,又换了一块,走着走着就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秦砚是第一个发现的,他对黄满仓道:“你们东家去哪里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是去看看为好。”
说着又看着姜绥:“你去找找吧,太阳这么大,给她送一顶帽子去。”
姜绥应了一声是。
月牙赶紧跑进屋子里,很快拿出一个草帽来:“姐姐,这是我自己编的草帽,新的,没有人戴过,你拿去给东家戴着吧。”
姜绥道谢,接过草帽跟在黄满仓身后去找陆辛夷了。
时候也不早了,月牙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吃饭,所以赶紧去村子里买菜。
青树则继续去地里摘辣椒。
等他们都走了后,莫少棠问:“跟陆东家吵架了?”
秦砚一愣,没好气地道:“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没看到但我感觉到你们之间有问题。”莫少棠臭屁地道:“不要怀疑一个剑客的直觉。”
秦砚挖了一块白囊丢了过去。
莫少棠手里的砍柴刀一挥,那囊被切成两半。
“干你的活。”云舒道:“别一天到晚过问你不该过问的事,没点眼力劲儿的。”
“嘿,你小子是皮痒了啊。”莫少棠把手里的柴刀一丢,抄起一块扒了囊的瓜皮往云舒的脸上一罩,两个人打闹起来。
秦砚也没管他俩,沉默的在那扒瓜子。
半个时辰后,陆辛夷跟姜绥回来了,衣服里兜着手里还拿着不少蔬菜。
一回来就对秦砚道:“大人,中午继续给您露一手啊。”
秦砚笑道:“好啊,那就劳烦陆东家了。”
陆辛夷笑笑。
现在她有板栗土豆还有韭菜以及月亮豆。
都是李把头给的。
两人在地头遇见了,陆辛夷给了他差不多一斤多的辣椒,李把头的儿媳妇就送了这些菜来。
厨房里,姜绥烧火,陆辛夷带着月牙做饭。
月牙跟村民家买了一只鸡,是公鸡,不适合炖汤,红烧很不错。
一顿忙活下来,午时过半,一桌丰富的午饭被摆上桌。
最中间的是板栗烧鸡,然后是一条大鲫鱼,红烧的,上面放着姜丝跟葱丝,看着就很好吃。
接着就是酸辣土豆丝,韭菜炒鸡蛋,丝瓜蛋汤,爆炒月亮豆,一碗辣椒瘪。
这都是那些坏了一部分的辣椒,丢了可惜。
菜依旧分成了两份。
陆辛夷将汤放好,“来,开饭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那些矫情的情绪随着她的这一顿饭烟消云散了。
吃过午饭秦砚就带着两人走了,留下陆辛夷跟姜绥。
“多谢款待。”秦砚站在马车旁道。
陆辛夷笑得特别官方:“秦大人太客气了,能招待你这是我的荣幸。”
秦砚:“本来想住一晚,但既然定好了方案,我就得先回去部署,毕竟事关重大,不容有错,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多谢大人关心。”陆辛夷继续官方发言。
临上车的时候秦砚看着陆辛夷想解释两句,想说她的那些想法没有错,但看着她的眼睛,最终什么都没说,上了马车,不一会儿车子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陆辛夷看着路的尽头,呢喃了一句:“花未曾开枝已空,落红满地归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