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循着痕迹一路寻找,那脚印直接进入了摄政王府,最后消失不见了。”
“我的人刚到没多久,就有人离开了王府,脚印还有,证明就是来我府上偷盗的那伙人。”
“他们跟着那些盗贼,就找到了我们突击的那个院子里。”这句话是对鲍玹他们说的。
大理寺少卿跟鲍玹闻言点点头,怪不得敬王带着他们就直奔那处小院子了。
敬王说到这里,大部分朝臣都信了。
摄政王的党羽不敢看他,基本就是铁证如山,无法翻案了。
其他人不敢直接看,但余光可没离开他。
“二哥,你还要我继续说吗?”敬王道:“你问我为何陷害你?我也想问问,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这是城南的赈灾款,明知道这些钱有多重要,明知道要是钱在我府上丢的,对我来说是什么后果……”
“可你还这么做了,在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有天下百姓吗?你当得起大哥让你辅政的这份信任吗?”
敬王说的无比委屈可怜。
宋瑾被打得是措手不及,一时间都找不到什么说辞来反驳。
最后只苍白的说了一句:“这事跟本王无关。”
只要咬死了不是他干的,就算皇帝会怀疑,也不能将他如何。
敬王道:“这箱子从那位管家怀里抢出来,本王只看了一眼,抽出一张银票看了下,回来这一路都有大理寺少卿跟鲍御史看着,你们看看可少了。”
他还想讹些银子呢。
大理寺少卿跟鲍玹立刻道:“王爷所说属实。”
“清点一下。”宋祯道。
他这会儿心里很激动,终于抓到了摄政王一个大的错处。
他没想过要把摄政王一家如何,不然物极必反,摄政王手里也还是有军队的,一旦起事,百姓遭殃。
但只要能把他手里的权利夺过来一些,就是胜利。
户部侍郎跟户部尚书出列,打开箱子开始清点。
还没清点多久呢,户部尚书脸色就变了:“陛下,这里的银票都是假的。”
一听说是假的,宋瑾心里立刻狂喜。
宋瑾立刻道:“陛下,这就是敬王蓄意陷害,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宋祯也傻眼了,怎么成了假的了。
“多少假的?”宋祯连忙问。
“只有一万两(之前三千觉得太少了修改下)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户部尚书道。
“我的好二哥啊。”敬王做出失望至极的模样:“这些可都是城南百姓的救命钱啊。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我对你太失望了。”
宋瑾怒极:“宋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准备了这些假钱让人偷的,反过来又要诬陷我,你才是罪大恶极那个。本王亦对你失望至极。”
“二哥你可冤枉我了。”敬王道:“我只知道,我府里丢的是百万两的赈灾款,如今这箱子在你摄政王府找到的,里面的钱却变成了假的,要质问也是质问你吧。”
“这箱子已经丢了一天一夜了,谁敢保证不是你趁机把真的拿走换成了这些假的?”
“你放屁。”宋瑾这会儿终于抓到了一丝自救的机会。
如果偷盗的只有一万两,那不管怎么说,皇帝都没理由把他们如何,顶多只是斥责。
“明明只有一万两,是你故意做局,你其心可诛。”
敬王冷笑:“那二哥是承认我这箱子是被你指使人给偷走的?”
宋瑾双手握拳,做痛苦状。
最后才声泪俱下的冲皇帝道:“陛下,都是臣教导无方,是明喆那孩子顽劣……”
“前段时间明喆看上了老四的那个戏楼,就把那戏楼里的一个戏班子给挖走了,那戏班子跟那东家签了什么协议,反正要走的话就要赔一万两千两。
这不是故意讹诈吗?明喆当时不愿意助长这歪风邪气,所以就不愿意给,直接把人要走了。
最后那东家不愿意了,让老四来找我,我也知道这是讹诈,但既然签了协议,咱们哪怕是皇族,也得遵守,最后就给了老四一万二。”
“明喆那小子知道后跟我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说到这里,宋瑾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敬王。
敬王知道这事不可能就直接把他这个好二哥给扳倒的,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不愧是摄政王啊,让他不得不佩服他的。
宋瑾越说越顺嘴:“这事我也是今日上朝的时候听管家跟我说的,他说明喆之前让他帮忙找一群死士干点事,管家问他什么事他不肯说。”
“明喆毕竟是主子,我那管家也不敢忤逆,只能答应。昨日开封府那些流言传的满城皆知,今日上朝的时候,管家才跟我说了这事。他说怀疑是明喆干的。”
“我当然不相信,四弟的王府那也是铜墙铁壁,怎么可能找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江湖人就能潜入?”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四弟早就布好了陷阱,就等着那心怀不轨的歹人往里跳,没成想我那傻儿子为了那一万两千两,意气用事之下居然敢这么大胆……”
说完摄政王对着宋祯跪下道:“陛下,都是臣教子无方,臣恳请陛下责罚。”
“至于明喆,臣一定会严加管教的,臣愿意捐五万两赈灾,补偿城南灾民,也为明喆的无知向灾民道歉。”
说完也没像平日那样不等宋祯说话他就起身了。
宋祯觉得很稀奇,这是他在朝堂上第一次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叔给他下跪。
宋祯半天没言语,看在众臣眼里就被揣摩出各种味道了。
鲍玹也不怕得罪摄政王,这个时候不狠狠咬下一口,陛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掌握朝政?
“陛下……”鲍玹道:“摄政王所言还有待证实,但这赈灾的银钱确实是从摄政王府搜出来的不假,臣以为,不管是谁,不管为了什么原因,胆敢动赈灾银,就说明此人心中没有百姓,没有大胤,更没有陛下。”
“所以臣以为,这人必须严惩,不然起不到警示的作用。”
“摄政王确实为大胤做了一些贡献,但如果因为对方跟摄政王府有关系,把这么严重的事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效仿?”
“之前诸位大人都以为是敬王监守自盗,当时那各种质问微臣还言犹在耳,怎么换了个人,诸位大人就成了哑巴了?”
鲍玹这一番质问,可谓是得罪的了不少人,尤其是把摄政王给得罪的死死的。
但他不在乎,他也活够了,有生之年能帮助新帝将摄政王这个祸害给清除了,就是死他也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