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季夏并未答应卡西乌斯的请求。
卡西乌斯知道季夏的真实身份，为确保自己的计划不泄漏。
一是直接将卡西乌斯解决掉，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二是确保他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让他不乱说话。
第一种方法目前行不通。
卡西乌斯的实力不弱，季夏不能保证一瞬间杀死对方，轻举妄动，很大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况且，就算将卡西乌斯解决，他这一举动也会被拜尔，被堕天使军团怀疑，带来一系列麻烦。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卡西乌斯待在他身边。
和恶魔相比，魔鬼比较理性，也更为惜命。
魔鬼对上级从来都不是忠心耿耿，和冒着生命危险泄露季夏的身份相比，卡西乌斯更倾向于闭嘴保全自身。
反正季夏假扮龙母使者又没损害他的利益，没必要为此冒险。
“阁下，其实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契约，契约内容很简单，我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留我一命。”
卡西乌斯低声建议道。
季夏摆摆手：“魔鬼的契约？你觉得我会放心那玩意？老实待在我身边，别动什么歪念头。”
契约上一个花纹，一个褶皱，都可能藏着对他不利的内容。
季夏可不想花时间在契约上翻来覆去，寻找这些东西。
卡西乌斯讪讪一笑。
好像他们魔鬼的契约确实没什么信服力。
骗骗普通人还好，像季夏这等实力的存在，根本不会和他们签订什么狗屁契约。
季夏现在的身份是提亚马特的使者，当然是要面见拜尔大公，与之详谈具体如何合作。
在南茜的带领下，季夏来到青铜堡垒的顶层。
咚！咚！咚！
顶层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
此时的拜尔并不是魔鬼姿态，而是一名容貌普通但气质出众的人类男性。
他是魔鬼大公中实力最弱，也是资历最浅的一位。
拜尔之所以把魔鬼姿态弄得那么唬人，完全是为了震慑敌人以及不怎么忠心的下属。
腰间挂着的十二颗天使头颅腰带，纯粹是吓唬人用的。
普通天使他能轻松应对，但炽天神侍，他是真的打不过啊！
就像他的老上司，要是哪天跑出来，保证能揍得他抱头鼠窜。
没被打出屎，算他拉的干净。
说到底，拜尔只是劣魔出身，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全靠诡计，与笼络人心的手段。
战斗方面，他并不怎么擅长。
“进来。”
听到敲门声，拜尔放下前线传来的战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此次战争的背后有深渊三巨头之一的影子，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恶魔领主参战。
“大公。”
南茜带着季夏和卡西乌斯走进拜尔的办公室，朝拜尔微微躬身行礼。
拜尔轻轻点头。
“嗯，黑狱城的危机解除了吗？”
“解除了，发动此次袭击的是一位传奇巅峰实力的恶魔领主。”南茜如实回道。
传奇巅峰实力？
拜尔微微一惊，仔细审视着眼前的下属。
“你没有受伤吗？”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堕天使军团的实力拜尔比谁都清楚。
所有堕天使齐心协力，确实有解决掉传奇巅峰恶魔领主的实力。
但是，堕天使军团也会遭到重创，按理来说南茜此时应该受了不轻的伤才对。
“受了一点皮外伤，已经恢复了。大公，我还有个好消息”
说着，南茜侧身让开，介绍着身后的季夏。
“龙母大人已经答应您的结盟请求，这位便是祂派出的使者，尼德霍格陛下。”
“说起来惭愧，我们之所以能解决掉突袭黑狱城的深渊领主，全靠尼德霍格陛下的帮助。”
闻言，拜尔脸上罕见的露出惊喜之色，连续处理军务带来的疲劳感一扫而空。
他哈哈一笑，快步上前。
“尼德霍格陛下，多谢您的出手相助，否则我的属下必然损失惨重。”
“对了，最近龙母大人可好？”
季夏微微点头。
“客气了，龙母...还行。”
见季夏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拜尔也就没继续追问，转而聊起了别的事情。
“龙母大人答应结盟还有别的条件吗？”
拜尔很清楚，他送出的财宝数量虽然很多，足以打动一位微弱神力的神只。
但龙母什么财宝没见过？
贪婪归贪婪，那么点财宝就想与这等存在达成盟约，未免把这件事情想象的太过简单。
拜尔派遣使者送去的那批财宝，倒不如说是表达诚意的定金。
如果不是前线战事太过紧张，他甚至打算亲自登门拜访。
要想将这份盟约维持下去，拜尔必须支付后续的尾款。
季夏也没想到拜尔会这么直接，但他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情绪变化。
“神性物质，以及大量灵魂宝石。”
因为不清楚灵魂宝石的购买力，季夏只好用大量来形容。
至于具体多少数量，交给拜尔发挥。
拜尔眉头微蹙，灵魂宝石他倒是可以理解。
这是九狱的通用货币，可能龙母大人也不知道自己缺什么，干脆索要灵魂宝石。
万一哪天哪位大公手中有祂想要的东西，正好可以拿灵魂宝石去换。
索要神性物质让拜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提亚马特都成神多少年了，还会缺神性物质？
他瞥了一眼季夏，该不会是这小子自己要的，擅自加在条件上的吧？
拜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过并未点破。
据南茜所说，是这位巨龙解决掉的恶魔领主，想必他有着半神级实力。
有私心也好，如此一来，对方也能在血战当中尽心尽力。
神性物质拜尔并不缺，用神性物质换取一位半神级战力的巨龙协助作战。
怎么算，这笔买卖都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