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透,然后缓缓开口:“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们从朱厌而来,想必有些人你已经看到了。殿下,她已经还清了。如果你真的还记着往日的情分,就请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再靠近她。”
墨祁的脸色阴沉,他无法接受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他走近几步,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
“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否则我无法相信你。”墨祁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更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墨祁,放手吧,若非你当年的执着与无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男人直视着他,眼中充斥着怨恨。“既然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最初,她不认识你,不再爱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呢?”
墨祁紧握拳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放过她?好简单的三个字啊。”他冷笑一声,眼中透露出无尽的苍凉。“你让我怎么放?从我记事起,她就住在我这里,你叫我怎么放?我怎么放得下?”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中满是决绝。
男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吸入腹中。
“墨祁,你我都清楚,她不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她已经还清了所有的因果,你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
“尽了?”墨祁的声音颤抖着,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凭什么说尽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九幽魔域通过了验心石碑,同心莲开,我们是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啊,我和她缘分怎么会尽了?”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吼起来,眼中充满了疯狂。他紧紧地扯住男人的衣领,仿佛要将他捏碎。
男人没有反抗,他任由墨祁抓着自己的衣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让陷入疯狂的墨祁瞬间恢复了冷静。他猛地松开男人的衣领,转身看向来人。
女孩静静地站在车门口,刚从外面回来,黑色的羽绒服上沾染着些许雪花,她的面容清丽脱俗,墨色的眸子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走到两人之间,将两人隔开。
她挡在薛阳的面前,直视着墨祁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气氛这么紧张?”
看着任嘉儿这样没有一丝犹豫地站在薛阳面前,墨祁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他看着她,那双曾经为他而明亮的眼睛,如今却充满了对另一个人的信任和保护。
他的心,像是被锋利的刀割开,疼痛得无法呼吸。
“没什么。”墨祁强忍住心中的疼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和他打个招呼而已。”
任嘉儿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伪装。但她没有追问,只是转头看向了薛阳。
“怎么样,你还好吗?”声音关切。
薛阳摇头,微笑着刚想要回应,墨祁却突然气愤地开口。
“任嘉儿,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欺负他了?他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关心他?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我呢?你没看见我很难过吗?你为什么不觉得是他欺负我呢?”
任嘉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可刚刚是你扯着他的衣服,而且薛阳不会欺负人。”
“不会欺负人?”墨祁气得眼睛都红了,声音极度愤怒。“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欺负人?你就那么相信他,就算是我说的,你也信他不信我,是吗?”
任嘉儿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从未见过墨祁这样,他似乎真的很伤心,而且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
可她她仍旧对着墨祁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当然。任嘉儿永远不会怀疑薛阳。”
墨祁被她的回答深深刺痛,他无法相信她竟然如此坚定地站在旭阳那边。他紧握拳头,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的愤怒和嫉妒只会让他失去理智,更会使他与任嘉儿的距离越拉越远。
墨祁垂下眼帘,深藏的哀伤如同黑夜中的星辰,让人心软。他紧紧地把握着自己的尊严,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庇护。然后,他毅然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车外。
就在他踏出房车门口的那一刻,背后却传来了任嘉儿叹息的声音。
“墨祁,你救过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你,也真心视你为值得信赖的队友。可是,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薛阳是我的兄长,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不敬,否则那个人就是我的敌人。”
原本还沉浸在难过之中的墨祁,在听到任嘉儿的这番话后,猛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她。
\&你……你竟然称他为……兄长?\&
墨祁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瞪大了双眼,似乎试图从薛阳身上找到什么答案。
薛阳轻咳两声,微微侧过头,巧妙地避开了墨祁那探寻的目光。
任嘉儿则坦然地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对啊,薛阳是我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你不可以对他不尊重。”
听到任嘉儿的话,墨祁心中的阴霾和痛苦仿佛被一股暖风吹散,他微微扬起眉梢,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薛阳。
“哦,他可真是……好样的。”
墨祁随后抬头望向那昏暗无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知你这声兄长,有些人有没有听到呢?”
“嗯?”
任嘉儿眉头紧锁,凝视着墨祁,她感到越来越难以理解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