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

    小雅说：“杨书若是‘间学谷’的人，那他的隐藏术太深了。杨书的才能，我还是有所忌惮的。大约还有十几日的时间，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吉力说：“公主，要不要让杨书消失呢？”

    小雅忙说：“不，现在还不必。”

    吉力说：“公主，杨书可是王先河最为器重的学子。现在对我们来说，正是大局成功的关键时候。万一，杨书发现了什么？而要针对我们的侦察，可是有损我们计划进行得顺利呀。”

    小雅说：“你的意思，我明白的。杨书若是‘间学谷’的人，你们对付不了他的，反而会暴露了你们各自的身份。无衣可以派上用场了，让无衣去探一探王先河的府邸，乱一乱王先河的心志，干扰了王先河的布局，也要让王先河他们知道，区区‘间学谷’能护得了大棠国吗？”

    吉力领命而去。

    鹤鸣。

    朴玉细究着无衣的玉佩说：“这块玉质触之温润。温润如玉，就是如此了。此玉乃上上之品，玉有五德：仁，义，礼，智，信。”

    无衣欢喜着说：“反正一句话，我的这块玉佩是无价之宝！”

    朴玉点点头说：“极品的好玉石！”

    无衣红着脸说：“我听过一句：情如此玉，坚比此石。我能佩戴这么好的玉佩吗？”

    朴玉说：“你当然能佩戴此玉呀！”

    无衣将玉佩放在朴玉手中说：“你回想回想，在何处见过此类的花纹。我将黑白留在你这里。”

    无衣对着一脸愣然的朴玉，嫣然一笑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无衣又对黑白说：“黑白，在这里乖乖的。”

    无衣说完，一个转身飘然“飞去”。

    黑白望着离开的无衣，一副懵懂的神情。

    朴玉望着手中的玉佩，蓦然俊朗地一笑。

    京城街巷。

    杨书乘着月色，急步前往王先河的府邸，一路的街巷上是夜深无人。杨书路过丰收巷时，从暗黑的角落里猛然间闪出了几个蒙面黑衣人，杵在前面，甚是煞气逼人。

    吉力对杨书说：“一介书生，这般夜半时分，还敢行走在街面上，难道要去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杨书“嗅到了”杀意，很是淡定地说：“这里是何方来的高手聚集？半夜三更在此，蒙着面是要劫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吉力很是笑意的神态说：“来的不是一群高手，怎么能对付得了，你这位‘间学谷’的高手呢？”

    杨书笑了笑说：“你说的‘间学谷’在哪里？你们是细作吗？哪个国家来的细作？你们怀疑我是细作吗？你们是京兆府的？这样吧，我随你们前往京兆府一趟，将事情说明白了，不就行了吗。”

    吉力说：“素闻王先河有一得意门生，文武兼备，说的就是你吧。”

    杨书惊问：“你们不是京兆府的人。”

    吉力说：“你也不是普通的书生吧。”

    说得迟，来得快，双方立即发起了一阵拳脚相搏。吉力一群人对付杨书一人，竟然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吉力称羡道：“耳闻不如一见。看来‘间学谷’的高手，确实是武功非凡呀！”

    吉力一众拔出匕首，皎洁的月光中，闪发着冷森森的寒光。杨书已备好了脱身之计，就在吉力一众准备群攻、下杀意时，杨书抬起左臂对着来人，“嗖嗖嗖”三支暗箭从衣袖里射出。静夜深巷中，吉力一众突见有暗箭袭来，忙着急闪身形，先躲开暗箭的射击。等到重整攻势时，已不见了杨书的身影。

    吉力气怒道：“让他跑了，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王府。

    王先河书房，王先河惊然地说：“他们对你动手了，看来那位‘公主’有些急了，从而也将自己暴露了。”

    杨书说：“学生明白，查的方向可以确定了，学生会很快，就能查出‘公主’的身份。”

    王先河赞赏地点点头说：“你的能力胜过为师，‘间学谷’后继有人。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是人手不够，让朴玉出来帮助你。朴玉的性格是个大兵不压境，都不会知道危险是什么。朴玉这孩子不喜欢受约束，喜爱恬淡地过着小日子。朴玉即使从了政，也是期盼回归田野之人。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可惜了，朴玉‘一身’的好奇才！”

    杨书担忧地说：“学生担心先生的安危，先生毕竟是‘间学谷’的首脑，势必为‘公主’他们要对付争取的目标。”

    王先河说：“老夫的生命安全，现在还无妨。因为他们还想从老夫的身上获取更多的秘密。其实，‘间学谷’的细作网脉已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铺开了。有没有老夫，并不乱了‘间学谷’的正常运行。”

    杨书说：“秘密？是‘间学谷’所有规划的教学文档嘛！”

    王先河点点头说：“正是，一份已铺开身处各国的，大棠国派出去的细作身份的，《名单》！”

    杨书惊然。

    潘府。

    小雅动怒了，对吉力说：“谁让你去刺杀杨书的？谁给你的权力？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吉力垂目躬身说：“属下领罪，属下可以确定，杨书就是‘间学谷’的人，杨书就是细作。”

    小雅问：“杨书就是细作，你就可以去刺杀了他吗？”

    吉力说：“公主，杨书的武功深不可测。一个书生怎么可能，能有那般高深的武功。杨书发射出来的袖箭很是先进，能三支暗箭齐发，箭速很是凶猛。之前，属下从未见识过的。”

    小雅怒道：“愚蠢！杨书是细作身份，你们就更不能与他面对面交锋。‘间学谷’已在查京城里，邦外来的商客们。杨书的能力，你已见识过了，接下来，他会有针对性地去查探。你们的身形和样貌，虽然是蒙了面，经不起杨书的探查。这里还是大棠国的京城，杨书有能力对你们进行扣留和审查的。你们一旦限制了行动，也就暴露了身份。我知道，你们不会叛变的，可从你们身上，杨书会很快地查到潘府，从而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能否顺利地进行？这关键的十数日里，我们必须做到事事小心，处处谨慎。”

    吉力自责地说：“公主，属下愚钝了，处事不周，给公主带来了麻烦，不知道可有补救的办法？”

    小雅说：“为今之计，你们几人速速离开京城，前往泾州，等候听令，他日再进京城时，这里已是我们的京城。”

    吉力忙遵命听令。

    第二日快正午时，官衙里，杨书见到了华玉。

    杨书问：“华玉，查得如何呢？”

    华玉说：“今晨北城门刚打开时，就有四、五个吐蕃人的装扮出了城，皆是快马。据城门守卫所述，那些吐蕃人的样貌和身形，与师兄所描述的杀手样貌和身形，有着不同。估计，他们应该是易了容了，出了城，就不太好去追查的呢。”

    杨书惋惜道：“可惜，我们晚了一步，那位‘公主’果真有着深谋远虑，是个难对付得厉害的对手！”

    华玉说：“杀手这般逃遁快速，为的是保护‘公主’的身份不被暴露。一下子的少了许多人的商队，势必要补上人数的。我们从这方面去查，必定让‘公主’显露出原形的。”

    杨书欣喜道：“不错！师妹长大了。”

    华玉很正色地说：“我可是女捕快，师兄可别小看了我呀。”

    杨书欣喜地一笑说：“对对，捕快师妹。”

    华玉乐呵地一笑。

    月黑风高，无衣一身夜行衣，潜进了王府。

    无衣四下瞅了瞅王府，思忖道：“这府里住着什么人呢？小雅姐姐让我只进府里的书房，随便地取走一样物品，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拿个笔或是本书就可以了。小雅姐姐是在试探我的本事吗？还是不太相信了我能进入了，京城大官家的府中书房呢？那么，今晚上，就好好表现一下吧。”

    王府里的暗器设施远远高过了，泾州刺史府。无衣行走的步态很是小心谨慎，不敢大意了，轻功施展闯了一关，又有着一关，最后，身形俏丽地落在王先河书房门外。无衣绕到书房的窗外，轻轻打开窗门，借着夜光，一个纵身，进入书房，干练又快速，宛如进自家的房舍。

    无衣逛了书房一圈，赞许道：“这间书房布置得太雅致了，文人爱书，到处都是书。也是，没有书，怎能叫书房呢？除了书，文人每日的都要提笔写字，不能缺少了笔墨纸砚。可是，这样的官府宅里，少了什么笔墨的，肯定不会让主人注意到的。拿个什么走呢？呀！这个嘛，镇纸石！就你了。这样份量的镇纸石不见了，一定让这府里的主人知晓的，有盗圣来光临了。呵呵！”

    无衣揣好镇纸石，从窗口出了屋，很快地离开了王府。王府里依然沉静的无声。

    第二日，杨书望着王先河书房里的案桌，深皱眉头，思索着。

    王先河笑了笑说：“王府里的暗器设施，可谓是机关重重，就算是江湖上的奇人异士，闯我王府也要留下些蛛丝马迹呀。看来，昨夜里来了一位神人啊！进出王府，只是为了偷走镇纸石？”

    华玉气怒道：“太嚣张了，他们是在挑衅我王府，说他们可以随时进出我王府。”

    杨书说：“先生，学生探查后认为，昨夜里应该是只来了一人，是从这扇窗户进来的。来人轻功了得，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可寻。”

    王先河说：“对方布的这个局，目的是想要分散你们追查的方向和力度。或许，对方开始着急了，着急的原因，担心着你们会查到了他。你们去忙吧，他们暂时不会动老夫的，此次进王府的意思，只是一个试探的问候或是礼节性的恐吓。老夫岂会怕了。”

    杨书和华玉出了王府，华玉着急了起来。

    华玉说：“师兄，要不要让哥哥回来呢？”

    杨书说：“现在还不必，放心吧，师兄会安排妥当的，王府不会有危险的。”

    华玉问：“师兄，我能做些什么呢？”

    杨书说：“帮助朴玉查清楚那件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就快到了。”

    华玉点点头说：“师兄放心吧，哥哥一定会尽快地查清楚那件事情，华玉会助哥哥的。师兄，你也要小心行事了，保护好自己。”

    杨书笑了说：“师兄知道了。”

    潘府。

    锦奴进了小雅的屋，小雅忙放下手中的账簿。

    锦奴回禀：“公主，我们的人已经顶上了，吉力他们几个人的身份。”

    小雅说：“好的，只要不再出错，中秋那日，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我们的大计就可以剑指大棠江山了。”

    锦奴说：“公主，无衣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小雅说：“那是自然的，无衣可是我的贵人，万万不能让她见了杨书，无衣对杨书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锦奴质疑地问：“公主，无衣就不能成为我们的人吗？”

    小雅说：“现在不行、也不能，无衣知道我们是吐蕃的细作，不会再为我们所用了。对中原人来说：出卖国家，有辱祖宗！”

    锦奴不屑地一笑说：“这些中原人可真是好笑，秦皇大帝之前的那些国家，你攻打我后、我再攻打他后、他再攻打你，国与国分得那么清楚明白。可笑着！等到中原统一后，就成了一家人，大汉天下！于是，你嫁过来，他娶过去的。晋朝的十五胡，乱中原。半壁的中原江山落入胡人之手，于是南北通婚，汉胡一家。谁知道如今的汉人中，到底是不是纯血种的汉人之后呢？”

    小雅笑着说：“将历史写成书后，是让后人去深思反醒的。忠君爱国的儒家之学说，是先生们要在学堂里教受的，但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在民不聊生和需要收拾破旧的生存环境时，我们给予了天下人，有了安民之政，稳定天下之局，自然也有改朝换代的时机，也就顺理成章的过渡了另一个欣欣向荣的朝代。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让无衣成为了我们的人。”

    锦奴明白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