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
杨书进入‘鹤鸣’,黑白迎了上来,欢迎着。杨书喜爱地摸了摸黑白的小头颅
朴玉出屋忙问:“师兄,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杨书说:“很是顺利。估计几日后,老令公派出军队从蓝田出发。”
朴玉说:“老令公虽然被皇上封了副元帅,可手中却是没有兵力的。依老令公的用兵智谋,一定要用曾是京城里的守军。京城的六支大军是各自逃散出城的,大多人数是去了商州。老令公必须收集到那些散军,是需要几日时间的。我方的兵力数量与城内吐蕃联军相比,可是不容乐观啊!老令公想要取胜,夺下京城,必定要用到,疑兵之计!”
杨书惊喜地问:“疑兵之计?是啊,两军兵力悬殊太大,硬打起来,我们毫无胜算,反而助长了吐蕃联军的驻守京城决心。若是用疑兵之计,又该如何运用呢?”
朴玉笑了笑说:“无非是造谣生事,兵减灶增。白日摇旗击鼓,夜晚尽燃火把。我们又在京城里给吐蕃联军,再添火加油一番,虚晃声势,迷感吐蕃联军。想想,吐蕃联军守着大肆抢掠来的财富,还会有恋战之心吗?必定是想着赶忙地押着宝物撤出京城,以求手中的财物安稳地运回泾州。”
杨书欣喜地说:“好计谋,分析得好!我速速派人前往商州,去见先生。”
朴玉说:“不慌的。师兄,先吃了饭吧,肚子不饿了,人才有办法。”
杨书显出奇怪的神情瞅了瞅朴玉说:“怎么感觉,你现在的言行很像秦无衣呢?”
朴玉愣了愣说:“无衣!”
杨书说:“是啊,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呢?不说了,吃饭吧。”
杨书进了厨房,朴玉笑了笑,笑得很是俊朗。
潘府。
吉力和锦奴成婚了,无衣满是欢喜祝福的笑容。
无衣出了新房,吉力正进新房。
无衣说:“今日的锦奴姐姐,可真好看!”
吉力幸福满满地说:“那是必须的。”
无衣夸赞着吉力说:“吉力大哥穿新郎的服装,就是俊俏!”
吉力“哈哈”乐道:“那是一定的。无衣,你何时出嫁呀?穿上婚服一定如你嫂子这般的。”
无衣“呵呵”一笑说:“从明日起,无衣改口,唤锦奴姐姐为嫂子。”
吉力乐“呵呵”地进了新房。
数日后。
潘府。
吉力急冲冲进府,忙向小雅禀报:“公主,不好了,我们准备东进的大军路线,忽然驻扎了大批的大棠军队,旌旗都快遮蔽了半座京城呐,并且战鼓雷动,灶火不尽,他们的骑兵已开始渡过浐水。这几日里,京城还传出了谣言,说大棠的老令公从商州率领了不计其数的,大棠军将快到城外了。还有,就是,我们探听到,我们的大将军有撤军之意!”
小雅惊愣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什么?撤军!我们一番精心策划布下的大局,就被他们将京城抢掠一空后,就要逃走了!城里哪儿来的传言?大棠国的老令公从商州带来救兵不假,想要集结到不计其数,与我们对抗的兵力,少不了月余的时间。那个时候,我们的后援军队也就到来了。”
吉力问:“公主,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雅担忧地说:“大将军和联军将领们,面对满载的财物,已经没有了留下来,守护京城与大棠军队一战的勇气了。但是,我还是要向大将军试一试,或许能说动大将军坚守京城一段时间,等待我们援军的到来。”
小雅在吉力和无衣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向大将军府而去。马车所经之处,皆是空空荡荡,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人迹。商铺府宅的大门洞开着,到处是萧条破败之景。无衣想起往日的这里,繁华生机一片,不由轻叹说:“唉!短短数日,京城从天堂变成地狱。可真是人世无常,世事难料,不知道明日的京城又会是何样的,景象呢?”
潘小雅沉默不语。
大将军府。
大将军在府厅内徘徊犹豫着,见小雅的到来,忙笑脸迎接说:“小雅公主,大棠的老令公从何处带来了军队?他们来了多少的人马?本大将军正要派人有请公主呢。”
小雅静心沉气地说:“大将军,大棠的老令公虽然有着副元帅一职,却是手中无兵马的。他带来的兵马是从商州集结了,从京城逃跑走的一小部分守军,这样一支军队,只能虚张声势,壮壮军威罢了。想要对抗京城里的,大将军率领的联军相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纵使大棠的老令公用兵如神,面对我们,也只能是力不从心的。大将军放宽心呐,只要守住了京城,等待我们的援军,再内外夹击,那个时候的大棠军队早已逃遁无影。我们东进的大计,指日可待呀。此时,大将军可得稳住军心哪!”
大将军“哈哈”粲然一笑说:“小雅公主,不是不长他人去灭自己的威风。大棠的老令公何许人也!武,凭一己之力可以镇守大棠的国门;文,可谋划大棠的江山。再说了,我们的援军何时能来呀?没有能稳定军心的确切日期呀!本大将军也没想到,我们前头大军竟然快如闪电,这与军帅营中一下子失去了,一大截的空白无支援呀。若是,我们先头大军被困在了京城,我们一路攻打占领下的成果,岂不是付之东流了吗?这京城已经是一座空城了,日后再聚齐重兵图之,也是不迟的嘛。”
小雅紧张了,忙说:“大将军,你们若是放弃了京城,日后绝无可能再踏进这里一步的。现在守住了京城,为日后,我们的大军东进、南下会殿定了厚实的基础。大将军,请三思呀!不可错判了目前形势!”
大将军说:“容本大将军想一想!”
小雅说:“大棠的老令公善用疑兵,虚虚实实!大将军切不可被大棠的老令公疑兵之计,迷失了正确的判断。”
大将军不悦的神情说:“公主,请回吧。本大将军要好好谋划谋划一番。”
小雅出了大将军府邸,不由绝望地对吉力说:“败局已定,做好撤出京城的准备吧。”
吉力绝望地点点头说:“是,公主。”
无衣暗暗地欢喜着。
夜晚的京城街道上。
杨书和朴玉入了城。
杨书对朴玉说:“我去朱雀街那一片方向去联系少年人,你去兰菀坊去联系,最后在临街会合。”
朴玉说:“师兄,小心呐。潘小雅可是一直都在寻找着你呢。”
杨书笑了笑说:“放心吧,想找到我,她还没有那个本事。你也要小心些。”
朴玉笑着说:“知道了。”
俩人分道而行。朴玉进了兰菀坊,进巷拐角的,挨家挨户地轻敲宅门。”
杨书转遍了黑洞洞的街巷后,借着微弱的夜色进入了岔路口,向京城主街道而去。忽然,不远处有一条人影闪过,杨书机警地静观四周。
吉力现身在杨书的面前,对杨书很不客气地说:“杨公子,久违了。”
杨书笑了笑说:“久违了,还能在京城里见到你。”
吉力说:“别急着想逃走啊,我可是一直都在寻找着你呀。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人,你不用怕的。”
杨书说:“你们的大军进入京城后,如今的京城景象,你是得意还是有着一种感叹呢?”
吉力很勉强地笑了笑说:“起兵!必然的会带给百姓们一些不幸的。你们的大军能抛下一座京城的子民,无一兵一将能力战守城。不知道杨公子有何感叹呢?”
杨书说:“吉力队长的身份,今非昔比了吧。”
吉力笑了笑说:“自然,不知道杨书学长现身京城中、这夜幕之下,又弄何计谋呢?是不是为你的朝廷英雄榜上,增添一笔呀?”
杨书说:“大棠的军队就在京城外面,我们的援军正源源不断从各处而来。我们的老令公用兵如神,从未打过败兵之仗!我自然要来对你们现况了解一二,为我们的大军从你们手中,夺回京城、斩杀了你们做下准备呀。”
吉力似有讥讽地一笑说:“大家都是细作,知己知彼,方为知己。上次一战,仿佛昨日。今日若能生擒了你,吉某不枉此生。”
杨书说:“杨某不才,得吉力队长如此青睐,荣幸之至!不过呀,今日嘛,要令吉力队长失望了。”
吉力说:“失望?你还能逃走吗?”
吉力话刚说完,杨书的拳风已到,招招凌厉,逼得吉力直向后退去。等到吉力稳住身形,欲出招攻杀时,杨书的袖箭数发“嗖嗖嗖”,直向吉力射来。吉力忙抽出腰刀,奋力迎挡暗器后,准备迎战杨书时,杨书已没了踪影。
吉力气得直嚷嚷道:“他们就是不相信,杨书会在夜晚间出现在京城里,又错过了这一次抓住他,真是太可惜了。”
甄医正正领着两位吐蕃将领路经长乐巷。
高个将领问:“甄御医这么大的本事,怎么没有随你们的皇帝逃出京城呢?你们的皇帝不是很器重研学阁吗?”
甄医正说:“我呀,不愿意追随那个庸碌无才的皇帝。你们吐蕃军队多勇猛,个个的英雄争先。甄某不才,区区懂得一些医术,能为你们效犬马之劳,乃三生荣幸也。”
矮个将领说:“好。甄御医区区几个针刺,就医好了本将的多年顽疾,佩服!”
甄医正笑着说:“哪里哪里,你家将军病情来的突然,咱们还是快些赶路,莫让他受病疾之苦了。将军也会知道,两位将领的辛苦。”
两位将领满意地“哈哈”大笑。
高个将领问甄医正:“甄御医,我们抢了你们的财物,你们一定恨死了我们吧。”
甄医正笑了笑说:“二位放心吧。大棠里的百姓听话的很,时间长了,就没脾性了。”
矮个将领笑着说:“之前听说,你们研学阁最善于用计谋去搞什么邪术。说一件与我们听听,比如,你们要用什么方法让京城百姓不恨了我们呐!”
甄医正又笑了笑说:“好办呀!恨一个人的,短时间属于正常,恨恨就够了。若是这恨意长时间存在,就属于不正常的。由我们研学阁出面,说:你这恨意是种病态!将人一抓!吓吓一众人,谁还能恨上了各位军将吗?”
高个将领佩服地说:“这叫杀一儆百,高!”
甄医正说:“一群愚蠢之人,好操纵得很!”
甄医正借着夜色,发现了巷口处的朴玉。
朴玉小心地向四周探了探,确定前无危险,正准备向临街而去。
甄医正看到了久违的“仇家”,那仇恨的怒火“噌噌噌”狂升,一种要致仇人于死地的决心。
甄医正怂恿着两位将领说:“两位军爷,你们想不想立个大功劳呢?”
两位将领不解的神情问:“大功劳?什么大功劳?”
甄医正笑着说:“前面的人是大棠‘间学谷’的谷主,王先河的义子王朴玉。只要抓住了他,就能在你们将军那里得到大赏赐的。你们联军的大将军可以利用王朴玉做人质,去牵制住大棠的细作头目王先河,谈条件的。”
矮个将领有了兴趣说:“抓住了此人,我们在将军、大将军面前定有功劳奖赏的。”
高者将领应和着说:“对,有功劳奖赏。”
狡黠的甄医正忙附和着说:“对对,有功劳有奖赏,大的奖赏。王朴玉就在前面,快追上抓住他。”
只见两位将领迅速抽出弯刀去追击朴玉,甄医正狂喜地追跑着。
朴玉感到身后有刀锋袭来,忙机警地躲避开来,借着黑夜的淡光,不由惊然道:“甄医正。”
甄医正笑容含杀意说:“怎么?王先河逃走时没顾得上带走你吗?要不要去老夫那儿躲上一躲?”
朴玉鄙视着甄医正说:“邪恶的人到哪儿,都是这么地邪恶!与吐蕃将领在一起,还真是臭味相投!”
甄医正不怒反乐说:“你这个娃娃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知道祸从口出!为人之子,怎么就没得到王先河的真传一二呢?过去与今夜的轻狂,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朴玉说:“代价?付出代价?就是得罪了你,坏了你扬名显威的机会!怎么,就靠这两个帮你出气?他们还不是本公子的对手,你可要失望了!”